“晚宝住嘴！”沈玲玉厉声打断程晚晚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重生至今，程晚晚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冲自己黑脸。
她愣了一下，随即“哇”的一声就哇哇大哭起来。
“晚宝别哭，奶没有怪你……奶错了，奶不该唬你。”沈玲玉看到程晚晚吓得哇哇大哭，连忙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语无伦次的哄道。
程晚晚见好就收，吸着小鼻子，抽抽噎噎的说道：“小九不哭……奶不要怪哥哥，哥哥刚刚也哭了……”
沈玲玉闻言愣了下，下一秒眼睛也跟着湿了。
其实她是知道的，这些年，那孩子心里肯定不好受。
她也不想信那些的，只是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的发生，都太巧合了，巧合到让她不得不信的地步。
沈玲玉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将程晚晚放到一张小板凳上，蹲下身跟她平视，脸色有些凝重，皱着眉头问道：“晚宝，这些话你听谁说的？”
程晚晚歪着小脑袋，想了数秒钟，张开小手掰着手指头就开始数，“一个二个……奶好多人。”
“他们瞎说的，晚宝别信他们。”沈玲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起身瞟了眼西边的屋子，转身进了厨房。
做好一切家务后，她就把程晚晚交给在屋里看书的程嘉欣，一个人去了隔壁村。
程晚晚不知道她下午去了哪里，不过话题只要一旦被挑起，再次提起就顺其自然多了。
更何况，还是个童年无忌的孩子。
傍晚洗澡时，程晚晚坐在大铁盆里，仰着小脸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给自己搓肥皂的沈玲玉，好奇的问道：“奶，小九的妈妈呢，真的死了？”
关于叶子杏的事情，沈玲玉没想过要对孩子有所隐瞒。
人心里只要没了那个念想，就不会还有所期待。
小孩也不例外。
“嗯，死了，生下小九后不久就死了。”她答得很自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真的死了啊，”程晚晚依旧仰着小脸蛋看她，小表情有些伤心难过，“那小九以后都没有妈妈了，奶，小九明天可以去看妈妈吗？”
沈玲玉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搓泡泡的动作顿了下，默了半晌方才笑道：“晚宝别难过，晚宝虽然没有妈妈了，但是还有奶，还有哥哥，还有爸爸，我们都很爱晚宝，不会让晚宝受半点委屈的。”
程晚晚知道她想转移话题，却不想放过这个话题，仍旧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奶，小九的妈妈不在山上吗？我们去把妈妈接回来好不好？”
沈玲玉被问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叶家人将那叶子杏接走时，人是活着的，七天后就派人捎来话，说人死了。
那叶子杏本就是早些年从江城下乡到百花村的知青，她对那所谓的亲家了解的少之又少，据说是江城出了名的大家族。
医院抢人那一回，也就只来了她的大哥和几个人高马大的帮手。
至今为止，她没有再见过任何一个叶家人。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不管那叶子杏是活是死，她都不想再跟她有任何联系。
更不希望她的孩子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