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川头都没回，不理下面几个还在赶工的，直接从寝室墙壁悬挂的掏出耳机，塞入耳朵中，再次询问道：“章于老师？”
“嗯，很乖。”被问的人语调宠溺，如一源清泉滋养着对方内心的幼苗。
章于等屏幕完全黑暗，起身拿好手机，径直踱步走出书房，往洗漱间走去。
一会之后，耳机里就传出水声的簌簌声，奔涌而出的水声哗哗。
陈牧川手拉被子盖住开始发烫得脸，昨晚也是这样，这人一旦那啥，就无所顾忌了是吧，“章于，咳咳，章于！”
“怎么了？”章于正在擦脸。
白色毛巾覆盖在其上，发出的声音带着含糊，知道对面躺床上了身边又有室友在，更是小声。
“就算……就算我很乖，我也不要这种奖励！”陈牧川红着脸，不止是被子蒙住脸，导致过不了气闷热，还有点从心里浮出的热。
章于拿下白色的毛巾，开始日常擦霜，声音里含有疑惑：“奖励什么？还要什么奖励？”
说完，嫌麻烦的人拍打几下，把白色的霜给抹均，算是完成母上大人交代的任务了。
叹息一声。
有时候长得帅，不是天生的功劳，也不是老天爷的厚爱，可能是家里有个逼着用护肤的妈妈。
陈牧川听着，脸颊更是揣上红晕，发出的嗓音都不自觉带上害羞，“虽然我带了耳机，但是也大可不必。”
“你……你……你pia上瘾啊？”
这话一说，章于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那个本子所有的内容，咳嗽一声，“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牧川也不敢说得太明白，下面还有人呢，要脸，领导要脸面。
这头说着没什么意思，那头明白过来意思了。
“陈牧川小朋友，我觉得吧，有时候不是我没什么意思，应该是你要没什么意思。”
章于摇摇头，记吃不记打，上回发生的还历历在目，这回又重蹈覆辙。
“哦。”对面这话一说，陈牧川沉默，后发出一声无聊的，“没意思！”
章于从洗漱间走出，在走廊里迈步的脚一顿，语气轻微：“那你要什么意思？”
“我没要什么意思。”
“行。”
两人沉默一会后，陈牧川又悄悄得送来一句，“要点意思也行。”
“不是，领导，你要点意思是我想的哪个意思吗？”
楼下三个已经偷听好一会了，任谁家寝室3个赶工的，1个打语音聊天的，不想听的耳朵都会自动送点什么进去。
何况这意思来意思去的，越发旺盛的好奇心就更不由自主的聆听。
陈牧川探头往下一瞧，6只眼瞳真的精光在闪烁，明闪闪的，“关你们什么事？我看你们是想有点意思，是吧？”
说着头抬抬，点点桌面上摊开的音乐理论书籍，“要不要来点意思？”
“不要！”x3。
章于在这边听的哑然而笑，躺在床铺上，明亮的灯光只留下一点昏黄，手指移动几下。
按住屏幕下端的说话键，对着两人聊天框里突现的一张图片。
“想要吗？”
……
“说点好听的，平常怎么说，今儿就给爷怎么说！”
“平常给那姓赵的说地话，爷也想听听。”
……
一条接一条的绿色气泡框，如图发送两人的聊天框内。
陈牧川在这头，屏息一条条地听，直到再无新的语音消息过来。
陈牧川：你副专，播音的？
章于：不是。
陈牧川：行吧~有点意思~（捂着脸，扭个不停地小pp.jpg）
章于：嗯，那睡觉吧？
陈牧川：睡觉睡觉，晚安，章于老师！啵啵~
章于：嗯，晚安。
陈牧川：晚安~
章于注视着屏幕上最后的两字晚安，手机习惯性放到床头柜上，打算就此睡觉。
一枕在白色的枕头上。
“通知，通知，你来信息啦~”
已经着床的人，头略微昂起，大手拿过发出专属的手机，在最后一条晚安之下，又是几条新的信息。
章于随手一点，30秒的声音刚划过2秒，手指再次按下，选择暂停。
章于：？
陈牧川：送你的有点意思。
读着这条信息，眉稍一动睫毛闪了一下，嘴角跟着弯出弧度。
也没说什么，只是手指长按几下收藏。
章于：快睡吧。
陈牧川：好咯~晚安。
章于：晚安。
说道晚安的人，这回没有把手机送到床头柜。拿着手机，100的音量调到10，只能够一个人靠近才能听见的声音。
清脆的嗓音是柔弱的，明亮的声音是无力的，环境的空灵显得说辞更明，明得妩媚与娇滴。
第二天醒来，章于站在干净的镜子前，手指点在眼下浮现的青黑，磋叹一声。
穿上衣服收拾完，趁着天气的凉爽，步出家门往母校走去。
“你这是怎么了？被哪个妖精吸了精气？”
章于站在导师家门口，轻敲两声，本以为这次来开门的还是师母，结果没想到是老师开的门，脚还没踏进门槛，调侃已经迎面扑来。
“昨天睡得有点晚。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进来吧，这个事都是急不来的，知道吧？做事得循序渐进，操之过急毛头小孩一样成不了器！”
“好的。”嘴里随意应和着，章于手扶门框，套上鞋子挪步走入。
书房内，两个一老一少的人正面对坐。
“你考虑好了？”
章于面对这个问题，脑海里就不由自主闪过一幅幅的画面，后点点头，“考虑好了。”
“行，我知道你这个人自小就有主意，但是呢……”
老师话没说完，章于就打断了。
是真忍不住打断了，之前手机上就一直在念念叨叨，刚进门语重心长，现在又这：“老师，我只是换个地方，明年我还是会回东南的。”
“你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窝在江市！”
“你呢？现在这么给我承诺，以后是不是也窝在中都？”
“那小子是哪个，啊，我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中都哪个？轻易就把你勾走了？抛师父弃师母的，你说说，我听听是哪个！”
章于默，这是最近又迷上哪个电视剧了，怪不得戏瘾这么大。
“杨明老师门下的。”
“谁？”比之前任何都要大声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