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
现在，对方说的话，陈牧川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了。
“可以给你清除。不过，这几天你得对我好点？”
4条信息，直接局势上下颠倒，攻防逆转。问问对面的，现在谁是爹！哈哈哈。
章于默然，“比如呢？”
“比如我想吃什么，你就得带我吃什么！我想玩什么，你就得陪我玩什么！诸如此类的。”
真得寸进尺版小朋友。
还把手机举在半空，屏幕正对着章于的脸，特意晃啊晃，摇啊摇的。
神情洋洋得意，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说具体点，我考虑考虑。”听听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债主沉思一会，“我想喝水了。”
看着无动于衷的人，又重复了一遍，还特意着重读某个音，给予提示。
“我想喝水了！”
章于依旧没懂，“嗯，你先喝，不着急。”
“不是，我想喝水了！你不知道怎么做吗？”
副驾驶的人解开安全带，把整个身体转过来，正对着驾驶位。修长手指点点自己嘴巴，又指指中央扶手上躺着的一瓶矿泉水。
一对桃花眼聚焦对方手指，跟着转动视线。然后呢？
陈牧川静等一会。
对方还是无任何表示，继续演示第二遍。
第二遍还重重的，点了点自己嘴唇，手指更近距离指指矿泉水瓶。
“你口渴？想喝水？”
章于迟疑的说出对方动作想表达的意思。
可是出题人摇头了，并再次强调，“我已经说了，我要喝水！”
车内一时之间有点安静。
一双桃花眼默默的看着副驾驶位上的人儿。
一双杏仁眼眨啊眨的看着驾驶座。
安静一会后。
章于动了，一只手伸向中央扶手箱，拿起上面的矿泉水。
拧开，把盖子拿在水里，举着已经无盖的瓶子，递给副驾驶座位上的。
“不对，我要喝盖子里的。”
“对瓶吹，不文雅！”
位于两人中间的无盖款矿泉水瓶，里面的水差点与瓶口平行。
随后，宽阔掌心里放着翻天的瓶盖子，章于小心翼翼把水倒入里面。
“拿着。”
又一次递出，这回是装着水的瓶盖子。
“啊。”
小朋友特意发出声音，嘴巴大张。
看着这一幕，章于差点气笑。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另一只手瞬间抬起，掌心捂住对方眼睛，陈牧川被迫倒在副驾驶靠背上。
章于整个上半身倾斜，越过中央扶手。
“呸呸呸呸呸。”
“章于，你干了什么！！！把手给我拿开！”
白净的手粘在蜜色上，努力往下扯。
“玩不玩了？还玩不玩？”
陈牧川没回应，双手用力，正用吃奶得劲，想要从对方手腕这里扳下。
“啊啊啊，你赶紧给我拿开！”
体能上带来的差距，是语言所不能弥补的。
作为体能优势方，“可以，叫哥。”
“我呸！你还想不想要我清除手机信息了！赶紧给我拿开！”
听闻，章于处变不惊：“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清楚那4条怎么来的。”
空闲的另一只手，拿起已经侧翻在副驾驶位上的自己手机。
手指微动，点开照相模式，在设置里勾选上闪光灯，空拍了一下。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你还敢拍？我跟你势不两立！”
被捂着眼睛的人，立马放弃进攻手腕，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无所谓，反正你现在也不会跟我好。”
陈牧川气死了，对方真是个四季豆，油盐不进！
“哥。”
“什么？”
章于没听清，小声唧唧的。
“哥！”
屈辱！实在太屈辱了！被捂住的眼睛，眨眼频率加快。
大手一下子就脱离了。
嗯？嗯嗯嗯？
重见光明的瞬间，有点不习惯，人依旧靠在椅背上，杏仁眼眨眨。
缓过来后，瞬间挺直脊背，拿过被放在扶手中间的那瓶无盖矿泉水，想开车门下车。
“你干嘛？开车门啊？”
按一下，车门不开。按一下，车门不开。
“干什么去？”
章于本来都打算开车了，见隔壁一连串动作，愣住了。
“你刚什么碰我嘴了？”
“瓶盖啊。”
“不可能！瓶盖这么硬！”
这话一出来，两人都沉默了。
“不是，我是说。这瓶盖这么硬，刚那东西好像是…好像是湿的。”
陈牧川看着对方的眼睛，小小声说。
其实还想添一句，好像还有点软。但不敢说，就怕又被制裁了。
“今天没吃药？”
章于手指敲敲方向盘，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回答，简简单单问了一句。
“你才需要吃药呢！”隔壁跳脚了。
后又想了想，“算了，算了，可能是我错觉。”
“嗯，坐好。”
副驾驶上的人，乖乖坐好了。
不过车辆还是没有发动。
陈牧川又又又转头看向驾驶人。这车，其实是发动机坏了吧？
老不开！
章于也转头看向副驾驶。
杏仁眼眨眨，头往前点点，示意快开啊。
“诶。”
大手抬起，一伸，上半身也接着又往副驾驶倾斜。
小朋友瞬间靠向椅背，双手上下叠加。整个脸部只露出一双眼睛。
“干什么？”
大手捡起落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安全带，一拉一套。啪嗒。
“安全带。”
一边说，一边人回到驾驶位。
“安全带就安全带，人靠过来干什么……”
被挡在手掌后面的嘴巴，嘀嘀咕咕的。
“什么？”
“没什么！开车，开车！”
车牌号夏A开头的黑色车辆终于驶出了机场北出口。
“这车总算出去了。再不开，我都要上去瞧瞧是怎么回事了。”
机场北出口处工作人员，看着远处黑色车尾，遗憾似的叹了一句。
“章于，你听歌吗？”
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窗外。陈牧川发现这一路过去都是大块大块农业土地，又把视线投回了车内。
“屏幕上自己选。”
开车人目不斜视，嘴唇微动。
“哦，好。”
瘦长手指开始在屏幕上划来划去，一路下滑。
然后发现最下面有一个红色爱心，点进去了。因为在音乐软件上，这种红色爱心一般都代表着私藏歌曲的意思。
陈牧川想要看看，章于私藏了什么好听的歌。
一进去，只有一首。
标题：未命名。
好奇一点。
“好不好嘛，你最好了，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