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没想到，厂办还专程给自己安排了午餐。
青椒炒肉丝，麻婆豆腐，紫菜蛋花汤，主食是大白馒头。
放在后世，很多人可能连看都不会看。
但在这个年代，却已经算得上很丰盛了。
以李卫国的级别，还远远达不到领导作陪的地步，如果不是曾经救了小抗美，或许连这顿午饭都不会有，王洪这个厂办副主任，更不会亲切地陪他一起用餐。
李卫国，王洪，加上两个厂办的干事，四人正吃得欢实，门帘一挑，管后勤的李主任走了进来：
“小李大夫你好，我是李怀德，杨厂长就在隔壁吃饭，听说你也在，派我来请你过去，你看……”
其实，李卫国已经见过李怀德了，当日在食堂吃饭，傻柱给他颠勺的那次。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想记起来，李怀德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李卫国一样，说话相当客气。
李卫国又不是愤青，自然不会因为看过电视剧，就把现实中的李怀德当成阶级敌人。
在李卫国看来，杨厂长也好，李主任也罢，只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至于两个人的私德，跟他李卫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李怀德有外遇，和刘兰有一腿；杨厂长公器私用，带着厂里的厨师给领导巴结，性质都差不多，大哥别笑二哥，都特么一个球样！
跟着李怀德，李卫国到了隔壁的包间。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无论是公是私，招待非常多。
食堂不但有大厅，还有包间，而且还不止一个。
不过，级别不同，招待的待遇也不尽相同。
比如厂长招待客人，和厂办招待李卫国，就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级别。
李卫国吃的是青椒肉丝和麻婆豆腐，人家吃的是小鸡炖蘑菇，红烧肉，宫保鸡丁，糖醋鱼……
一进厂长专用的包间，李卫国就笑了。
怪不得杨厂长要见自己，原来是这对父女也在。
之前在厂办质疑李卫国的那个丫头片子，就是轧钢厂以前的老板，现在的董事，娄半城的小女儿——娄晓娥。
估计是娄半城今天到厂里公干，娄晓娥跟来玩，恰巧在厂办遇到了自己。
“小李，听说你医术高明，能不能帮我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隐患？”
不用问，肯定是娄晓娥提到自己，引起了娄半城或者是杨厂长的兴趣，这帮家伙闲得无聊，干脆就把自己叫来逗闷子。
那就玩呗，李卫国又不是玩不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看看能不能从这帮大佬身上捞点儿油水。
“杨厂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血压有些高，睡眠还不太好，肠胃也不是很舒服，和厂长夫人经常还会有些小矛盾……”
“停！停停停停！”
杨厂长汗都下来了：“好家伙，再让小李你说下去，我感觉自己都快活不成啦！”
李卫国暗暗撇了撇嘴，吓不死你，再敢拿哥逗闷子，信不信哥揭了你的老底！
娄半城对杨厂长的身体好坏不感兴趣，他想知道李卫国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李，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怎么一看就知道的？”
之前听自己宝贝闺女说，李卫国只是一眼就看出她的身体状况，娄半城还有些不相信……好吧，是根本就不相信，以为李卫国是处心积虑，想要接近自己女儿。
直到亲眼所见，娄半城才对李卫国的看法有所改变，看来这个小伙子不像是欺世盗名，好像真有两把刷子。
李卫国心里好笑，不信老娄你不上钩。
人的财富到达一定程度，钱就成了一个数字，能让他们提起兴趣的，就只能是身体健康了。
不过，关乎到个人隐私，李卫国在回答娄半城之前，还是征求地看了看杨厂长。
杨厂长尽管不想暴露太多的秘密，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
“小李，你就说说吧，没关系，在坐的都不是外人。”
李卫国点点头，指着杨厂长开始批讲：
“我发现杨厂长的牙不太好。牙不好，吃东西的时候就没办法充分咀嚼，长此以往，胃肠功能必定受到影响，所以我判断他肠胃不是很好……”
讲到专业，李卫国绝对是专业的，不用说得太深奥，只是随便说几句大白话，就把在厂的人侃晕了。
“那……那你是怎么看出来杨厂长夫妻不合的？”
也不知道是娄半城听入迷了，还是故意的，居然问起了杨厂长的隐私。
“这……”
李卫国看了娄晓娥一眼，意思很明白，老娄同志，你真的要让我当着你闺女的面，说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吗？
“啊哈，小李，休息一下吧，说了这么久，估计口渴了，来，喝杯酒！”
娄半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就算女儿不在旁边，也不该问杨厂长夫妻之间的事情。
娄半城和杨厂长的关系，可没有那么铁，说得好听些是厂长和董事，说得难听些就是对手。
一个是公方的厂长，另一个是私方的董事，一个想尽可能吞并对方的私产，另一个想的是尽可能保住自己的家业，没有直接撕破脸，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他们有交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为了缓解略显尴尬的气氛，等李卫国喝了一杯酒之后，娄半城就把话锋转到了自己身上：
“小李，你帮我也看看，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没有？”
“这……”
李卫国捂了捂额头：“娄董事，不是我不给您看，主要是今天喝多了，实在是看不准，说不定还会耽误您的病情……”
来自娄振华的负面情绪+666！
娄半城脸都黑了。
你哪是不给我看，这不都说出来了吗？
害怕耽误我的病情。
我要是没病，谈什么耽误病情？
杨厂长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故意喝多了，说话也开始不照路：
“啊哈，小李，赶紧说说看，娄董事到底有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来自娄振华的负面情绪+999！
+999！
+999！
+……
来自杨镇涛的正面情绪+233！
+233！
+233！
+……
李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