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经历了那么多，他真的不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过往更让人难受。
所以，这一次，他把选择权交给父亲。
如果父亲愿意说，那他就负责听。
反之，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像，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爷爷让他护着云姐的原因一样，不过问，直接落实到位。
傅长风看着身旁面色平淡的这人，心里突然涌现莫名的心疼。
似乎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之下，儿子早就变了一个样子。
变得更加地懂事，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可是，在父母看来，无论孩子的年龄是多少，在潜意识作用下，父母还是觉得他们还是孩子。
傅长风想，二十八岁的傅斯年早就长大，已经不是他们眼里那个有些吊儿郎当，不把感情当一回事的傅少。
“父亲，我能知道吗？”迟迟等不到回应，傅斯年只能再问一次。
不是他想不想不知道，而是他到底能不能知道。
傅斯年想，父亲在走廊这里等着，应该是有告诉他真相的一个打算，但他心里也不是特别地确定，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之下，知道真相也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
“儿子，”傅长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严肃地说着，“云姐相当于是你妹妹。”
傅斯年：“……”
相当于？
妹妹？
不会真的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吧？
那这样子，他的辈分是不是要比三哥的高了？
还有，如果这是真的，那云姐为什么是时家大小姐？
在这短短的一分钟的时间里，傅斯年脑海里浮现了很多画面，但都是一闪而过。
而傅长风只说了这一句话，眼下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傅斯年，观察着他的反应。
回过神来的傅斯年立马出声问着：“父亲，是亲的吗？”
傅长风一个巴掌往他的脑门拍去：“我说的是相当于，理解能力是被你丢了？”
傅斯年：“……”
哦，原来是相当于。
那，云姐还是时家人？
傅斯年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得到的是自家父亲的点头。
这一下，傅斯年是彻彻底底有些混乱了。
他抬手摁住额头，“父亲，你先让我冷静冷静。”
傅长风没有给他冷静的时间，又说：“儿子，我知道你不明白为什么爷爷非要让你护着漫漫，但是，儿子，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让你不明白的事情，你无需把每一件不明白的事情都弄清楚。”
“我不能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你。”
“但是，”傅长风停顿了一下，继而又说，“儿子，你要知道，漫漫和我们家有很大的关系。”
“而且，和小院子的关系也很大。”
“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预料到未来，所以，年年，你要尽全力护着漫漫。”
“好，父亲，我知道了。”傅斯年依旧没有去问为什么。
傅长风问：“年年，你还有什么要问父亲的吗？”
傅斯年本想摇头说没有的，但是到了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问：“父亲，三年前，三哥在A国遇到意外，这和云姐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