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宋星然找回了一点力气，推推杜宁：“松开吧，会被人看见。”
杜宁不情不愿松开了胳膊，小声说：“你刚才扑过来的时候怎么不怕人看见？”
宋星然有些气自己，恼道：“谁知道你那个符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杜宁气笑了：“宋星然，你还倒打一耙？”
宋星然红着脸嗔怪：“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平时的脸色有点气血不足的苍白，现在被杜宁抱得浑身都暖烘烘的，脸上也带着少有的红润和笑意，杜宁看得心跳更快了。
杜宁单手抚上他的脸，拇指在这两片让他脸颊上摩挲：“宋星然，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让我这几天怎么过？”
不管应不应该，反正已经抱了，后悔也没用了，宋星然垂着眸说：“我真的得上去了。”
“嗯，去吧。”
宋星然看了杜宁一眼，对他这么痛快放自己回去有点意外。
宋星然打开单元门进门，忽然被身后袭来的力道揽着腰带了进去，身后的门关上，他被杜宁推到了墙上。
“在这就不怕人看到了。”
走廊里声控灯熄灭，黑暗中只有两个人拥抱时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为彼此而加快的心跳声。
宋星然渐渐抬手抱住杜宁宽厚的脊背，微仰着头，把下巴让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感受自己身体里的寒冷被一点点驱散
这场拥抱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沉浸在对方的气息中，谁也不愿意先放开对方，仿佛这一放开，就要面对分离。
直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声控灯的光亮顺着楼梯的缝隙照了下来，杜宁才松开宋星然，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额发和衣服，又在他头顶拍了拍，小声说：“上去吧，等我回来找你。”
“嗯。”宋星然眸子里带着水汽，温顺点头。
杜宁轻咳一声唤亮了一楼的声控灯，看着宋星然上楼才离开。
“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傻笑？学傻了？”
去往杜老爷子家的路上，杜渭川看着自家儿子不解地问。
杜宁的笑容收都收不住，舔舔嘴唇道：“过年不应该高高兴兴的，难道还丧个脸啊？\"
“你！”杜渭川被儿子噎得瞪起眼睛，干脆扭头看窗外。
杜宁拿着手机忍着没给宋星然发信息。难得不用上课，他猜宋星然这么早应该还没起床。
宋星然其实一晚上都没睡，冲动过后他开始思考该如何处理跟杜宁的关系。
他喜欢杜宁，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是不得不承认的。
但是杜宁会接受他的一切吗？杜宁从来没问过自己的过去，如果他知道他心里小王子一般的人，有着不堪的过去和未知的将来，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自己吗？
还有戴明，绝对不能在分院考试前之前被他发现自己跟杜宁的关系。自己为了妈妈隐忍了这么久，无论如何不能前功尽弃。
杜宁到了爷爷家，杜老爷子在院子门口挂上了红灯笼，对联就等着杜宁来了再贴。
杜宁接过对联，长手一伸，不用踩椅子就把对联贴好了。
“真好，我大孙子这个头是不是又长了？”杜奶奶看见杜宁就眉开眼笑。
“奶奶，过了年我就十九岁了，还能长呢？”
“怎么不能？二十岁还能窜一窜呢，不过你这个子也够用了，再高不好找对象了。”
杜宁嘿嘿一笑：“那我找个个子高的不就行了。”
杜奶奶高兴：“那当然好啊，但是女孩子再高也就能到你胸口吧。”
”嗯……178的够不够高？”
“女孩子178啊？那可不多见，你能找到当然那好啊，不对啊，你这都精确到厘米了，是不是遇见喜欢的了？”杜奶奶拽着孙子打探。
杜宁笑着揽着奶奶往屋里走：“还没呢，您可别跟我爸妈瞎打听，我现在啊，一心准备考试。”
“嗯，这就对了，你爷爷知道你成绩进步别提多高兴了。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考试，等考上A级体育学院，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奶奶一定支持你。”
“那我先谢谢奶奶了！”
杜宁一直到中午都没等到宋星然的动静，盘算着也差不多该醒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隔了好半天，宋星然才接通。
“你这声音是还没醒啊？少爷，都中午了。”
“嗯，又不上学。”宋星然早上才睡，还没睡饱，声音软糯又带着责怪。
“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杜宁笑着问：“想我想的？”
宋星然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昨天看书看的晚了。”
“哦。”杜宁有点失落，不甘心地接着问：“那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那边没了声音，宋星然好像又睡着了，杜宁咬牙切齿的喊：“宋星然！”
宋星然被震得一皱眉，无奈地说：“想了，想你背了一星期的年代表还没完整背下来，想你数学卷子最后那道大题明明做过同类型的换个说法你就不会了，想你英文作文还是小学生水平——”
“宋星然！”杜宁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的数落。
宋星然见杜宁急了，得逞的在被子下笑了出来。
“笑笑笑，你等着我这就去背，等我回去当面背给你听。”杜宁恶狠狠强调‘当面’两个字。
“嗯，你快去背吧，我再睡会。”
“睡吧，小懒猪。”
宋星然挂了电话，再次进入梦乡，唇角挂着甜蜜的笑意。
杜家的年夜饭是提前定好的，酒店负责送餐上门，等都摆在桌子上，杜宁拍了张照片发到了群里。
金元家亲戚多，包了个包厢在外面吃，也发了个照片在群里。
孙北洋也是在爷爷家过年，老爷子吃素，一桌子摆盘精美的素菜，中看不中吃，孙北洋配上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刘向文回了乡下，一桌子菜虽然卖相不如饭店，但是味道是最好的，刘向文撑得在院子里遛弯。
宋星然跟刘云辉吃的就简单了一些，刘云辉把杜宁拿来的花糕热了一下端上来，两个人简单吃了一点。
宋星然看着同学群里一家家丰盛的年夜饭，看着他们热闹的氛围，抱着杜宁用换来的大白鹅，心里对杜宁的想念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