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之前的猜测没错，裴渡的精神的确不是很正常。
比起人类，他要更像是一只野兽。
热衷于通过自己的方式，在属于自己的人或者是事物上打下标记。
如果可以选择，其实裴渡更希望能在江澈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奈何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
让江澈穿着他的衣服，也算是通过一种另类的方式满足了裴渡。
“过来。”
江澈站在原地纠结两秒钟后才上前。
距离轮椅还有一步之距，就又被裴渡拽回了怀里。
“真好看。”
江澈看了一眼被卷了两卷的袖子，严重怀疑这不止是个变态，而且审美还存在问题。
按照江澈对裴渡的了解，接下来应该发生一些过分的事情，才符合裴渡的人设。
他能感受到，裴渡的呼吸已经有些乱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裴渡却只是握着他的手。
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仿佛羽毛飘落的一个吻，却莫名让江澈有一种被灼烧的错觉。
在这一刻，心跳的有些快。
·
在谢航把江澈送到裴渡面前后，当天晚上就接到了裴先生助理的信息，说让他见面详谈。
谢航好歹也混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愣头青。
他能听得出来，这是裴先生打算跟他合作的意思。
就连叶词的父亲在得知他居然跟裴先生攀上了关系后，也主动把叶词送到了他身边。
美其名曰，是希望叶词能跟着他一起见见世面。
两个人难得有独处的机会，谢航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跟叶词承诺道：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绝对不让伯父把你当成联姻工具嫁给那个老男人。”
叶词在听见谢航的保证后，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点了点头。
“嗯，我相信你。”
说完这句话后过了一会儿，叶词又补充道：
“我一直都相信你，肯定可以做到的。”
一句话成功让谢航的耳朵红了。
他们之间的氛围十分暧昧，只差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在到裴家后，两个人被助理带到了裴家会客的房间。
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却依旧没看见裴先生的身影出现。
饶是如此，两个人脸上都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裴渡衣服穿在江澈身上的确是有些大了，但是跟裹浴巾比起来还是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等到楼下后，江澈原本以为他要立刻跟裴渡一起去见谢航。
完全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桌非常丰盛的早餐。
“如果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可以跟我说。”
江澈用手跟裴渡比划，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吃光。
“没关系，不会浪费。”
最后江澈只喝了一碗粥和一杯牛奶。
吃的东西不多，但他吃的很慢。
江澈的大脑实在是太乱了，他需要时间来好好整理一下这些乱糟糟的思绪。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拥有记忆的裴渡，那江澈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可偏偏不是。
如果真是那个变态的话，他的接吻技巧不会那么生疏。
虽然暂时江澈没办法联络到把他送到这个世界里来的神君，但是之前神君信誓旦旦跟他保证过。
在小世界里面，只会存在一个外来者。
裴渡这个变态，江澈绝对不会认错。
所以江澈不得不往深处想，失去记忆和双腿残废，是不是裴渡违背规则受到的惩罚。
妥协、迁怒、配合江澈都做不到，所以才格外纠结。
等江澈好不容易吃完，谢航和叶词他们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终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谢航下意识起身，脸上挂着热情无比的笑容想跟裴先生打招呼。
当看见推着轮椅走进来的江澈时，谢航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坐。”
裴渡像个没事人一样主动开口，谢航只能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坐下。
他原本以为在自己把江澈送到裴先生的身边后，他们最起码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面。
他应该拥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调整下情绪，思考到底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江澈。
未曾想只是第二天而已，他们就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见。
江澈和裴渡两个人的体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裴渡的衣服穿在江澈身上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别扭。
谢航之前一直故意逃避掉的事情，现在就格外清楚的摆在他面前。
并不像是他所说的那样，把江澈送到裴渡面前不会发生糟糕的事情。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在之前那个宴会上。
以及这个圈子里和裴先生有关的传闻，他可从来不算是一个好人。
当自己为了粉饰太平说出的谎言被当面戳穿后，谢航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蔽体的衣服一样窘迫。
裴渡将谢航所有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等江澈弯腰给裴渡整理盖着他腿的薄毯时。
裴渡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知道把你送到我身边会经历什么，但他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愧疚。”
江澈在听见这句话后，下意识看了一眼谢航的脸色。
的确没有愧疚。
只有心虚。
就在江澈打算收回视线时，无意间瞥到了叶词。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叶词的眼神里面，似乎带着些许……
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