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这是什么意思？
江总和江夫人满脸莫名，倒是江大哥在第一时间就朝着裴渡看了过去。
这个人他们认识，是李家公司的总裁。
去年就是李家抢走了江家的一个合作对象，李家瞬间水涨船高，江大哥因为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
“全息这么大的项目，我就说你们怎么有能耐最先跟裴家签了合同，原来是为了这个合同，把亲儿子都送到裴渡这个神经病的床上了啊。”
能参加这个宴会的人消息大多都非常灵通。
在未来，全息全面推行是注定的事。
为了最先更迭为全息模式的这个名额，就足以让人在外面抢到头破血流。
换做是谁也想不到，居然会是名不见经传的江家。
李家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拿到这场庆功宴的邀请函。
当初为了争夺那个合作对象，他们早就跟江家撕破了脸，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能有这个造化。
正是因为清楚自己之前干过什么亏心事，所以李总才确定等江家起飞，最先收拾的就是他。
李总从其他人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只想跟江家鱼死网破。
在江家夫妻还一头雾水的时候，江大哥已经把弟弟拽到了自己身后，用警惕的眼神盯着裴渡看。
“你有神经病？”
裴渡甚至还没来得及反驳，李总就先开口道：
“是啊，可不就是个神经病。虽然当初那件事情瞒的好，但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
“裴总，你小时候就是个疯子杀过人这种事，这么多年过去，你该不会忘了吧？”
“江总，江夫人，好歹也是亲儿子，你们真舍得把他后半生跟一个神经病拴在一起啊？就不怕哪天你儿子也被他杀了吗？”
原本被隐瞒极好的过往骤然间揭开，裴渡看向李总的眼神几乎能杀死人。
视线落在李总的脸上，才猛然间意识到他的长相似乎有些眼熟。
“是你？”
“过去这么多年，难为裴总还记得我。”
裴渡说的话等同于是在变相承认，李总说的确有其事。
江大哥想也不想就抓住自己弟弟的手，冷着脸带他往外走。
“爸妈，我们回家。”
“裴总，我们家就只有一个小公司而已，实在是配不上跟您合作，实在抱歉，我的助理稍后会跟您谈违约金的事。”
当看见江大哥想把江澈带走时，裴渡右手已经牢牢紧握成拳头，双目赤红，看起来跟个疯子也没什么区别。
他越是这副模样，江大哥要带着弟弟走的想法就越是坚定。
有钱他们一家吃香喝辣，没钱他们也照样能自给自足。
在江大哥心里，就算是整个裴氏公司放在他面前，也比不上弟弟的安全重要。
钱他有能力再赚，可弟弟就只有这一个。
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合作案，让澈澈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精神病一起生活。
“江澈……”
裴渡声音沙哑，眼神死死盯着他。
薄唇动了动，想挽留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疯子怎么能奢望过正常人的生活呢。
虽然江澈在他面前极力掩饰，但裴渡还是能看得出来他过得并不开心。
“裴渡，像你这样的人，就活该众叛亲离！”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你就该下地狱！”
李总的声音仿佛恶魔低语，裴渡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
李总的突然出现，让裴渡回想起了那一段糟糕至极的过往。
他用力攥紧了拳头，用疼痛强迫自己维持理智冷静，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在微微发抖。
前段时间心理医生还说，裴渡现在情况恢复的非常不错。
如果能保持住这样的状态再过半年时间，就不需要每天都服用药物了。
过去的那些美好仿佛一场梦幻至极的梦境。
现在梦醒时分，一切回归原点。
在裴渡的注视下，伴着李总猖狂的笑声，江澈微微用力挣开了他哥的钳制。
“澈澈？”
江大哥想拦，他妈却朝着他摇了摇头。
江澈走到了裴渡身边，伸出手把裴渡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当看见裴渡手上的血迹时，江澈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疼，低声道：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