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
我们一众人都在等着郭教练给我们答复。
而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话。
郭教练的脸色一下子黑的就跟锅底一样。
“领导。”
“咱们现在打的是篮球，不是做生意。”
“这怎么还能讨价还价呢？”
“这是我们学校的孩子们辛辛苦苦打出来的成绩，怎么能……”
郭教练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顿住了。
下一瞬，他的脸上也涌现出了无尽的无奈色彩。
“好，好，我知道了。”
“听领导安排，都听你们安排。”
说到这里，郭教练就挂断了电话。
等他转头看向我们的时候，眼睛里分明带着自责与不忍两个字。
过了好一会。
郭教练才终于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沉了口气，对我们说道：“我们的排名下来了，此次淘汰赛，我们排名在十九名，将对阵第四十六名的，柳州十二中学。”
“不是，郭教练。”
“对阵谁这事儿先放一放。”
黎旭第一个开口道：“咱们去年积分六百多还排名第二十六呢。”
“今年咱们打出了历来最好成绩，拿了九百二十九个积分。”
“结果，咱们就排名第十九？这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是啊教练。”
刘卓也道：“这排名也太低了点吧？是不是上层领导搞错了？”
我跟赵猛还有沈启瑞这些个人，都是第一年加入篮球队的。
我们也不知道篮球队去年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此刻都没有言语。
但是看黎旭他们愤慨的表情。
我们也不难得知，这事儿绝对是有猫腻。
听见黎旭的话。
郭教练的脸色又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我刚打电话你们没听见么？”
郭教练瞪眼道：“他们说没搞错，我们就该是这个名次。”
“而且人家也说了，我们积积分都是虚的。”
“因为咱们打的都是积分较低的队伍，所以要扣除我们一百五十积分。”
他这话刚说出来。
现场的众人就炸了锅。
就连我们这些个高一新生此刻都有些忍不了了。
因为我们打的队伍积分低，所以就要扣除我们一百五十积分？
这尼玛多少是有点不公平啊。
毕竟之前可是说好的，所有比赛都是按照我们的数据说话的。
“不是哈。”
“二十三中积分低我承认。”
“但特么滨州三中还有邰州一中，哪个积分都不低啊。”
黎旭道：“尤其是滨州三中，去年那都打进八强了，怎么能叫低积分队伍？这不是玩赖吗？”
“就是啊。”
刘卓跟吴栋也一同开口。
“咱们今年这三场比赛那场比赛难度都不低。”
“这比去年的比赛难打多了。”
吴栋道：“他们说我们难度低？这不是笑话吗？”
“人家跟我说这是新规定，我能有什么办法？”
郭教练厉声喝道：“现在！所有人都给我忘记这个排名的事儿，都给我专心准备接下来跟柳州十二中学的比赛。”
“还有！”
“谁特么也不要再说什么玩赖，不公平。”
“因为这特么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个世界对人最大的公平，就是他妈的不公平！”
“你们要觉得不服，要觉得不忿，那就拿出你们的实力来打他们的脸，要是没这个本事，那特么就少说话！”
郭教练说完这些话就迈步走出了训练场馆，只留下助理教练带着我们进行投篮训练。
因为成绩是通过短信的形式发放。
在等待成绩的时候，郭教练特意把我们都给叫到了一起。
而我们这一个个的都是兴奋的等候着。
可到最后，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甚至还叫郭教练给劈头盖脸吼了一顿。
这也着实是叫我们好好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从云端直接摔落谷底的滋味。
接下来进行投篮训练的时候，大家伙明显都没那么有干劲了。
“这帮家伙是真的能搞事情啊。”
“咱们特喵的明明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
黎旭投篮训练的时候，忍不住抱怨：“结果最后还是落得这样一个结果，真特么的意难平。”
“谁说不是呢。”
“也不知道这上层领导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刘卓道：“居然临时修改规定，真特么的……”
而听着这两个人的抱怨。
我跟赵猛等一行人面面相觑。
“老五！”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赵猛道：“咱们是不是叫别人给阴了？”
“我怎么知道？”
我说：“但不论怎么看，这事儿里面八成是有猫腻，估计是谁在背后暗箱操作了吧。”
“暗箱操作？”
“高中联赛也有人能暗中操作？不会吧？”
沈启瑞道：“高中联赛不是直接归篮协管辖，没有资本介入吗？”
“说的也是。”
赵猛道：“按照道理来说，只要是没有资本介入，一般情况下，都不存在暗箱操作这种事儿。”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我们就真是因为倒霉，所以才被扣了一百五十积分的？”
听见赵猛跟沈启瑞的对话。
我的思绪也在不知不觉间飘远，飘到了那个赵猛去考证的时候。
那时候，妈妈好像也跟我说了与郭教练后面对我们说的那句相同的话。
这个世界对人最大的公平，就是不公平。
这个世界对人最大的公正，就是不公正。
想到这里的时候。
我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那时候，我还怀疑过妈妈这番话说的是真是假。
甚至我还天真的觉得，妈妈或许也有说错话的时候。
毕竟老师们总是在讲，是金子总会发光，只要你有实力，在哪里都能证明自己。
可是这么一看，即便你是真金子，在层层泥土的掩盖之下，你也不见得会发光的啊。
“老五！老五！”
“你干嘛呢？这边聊天呢，你怎么还走神了？”
在赵猛的呼唤下，我回过神来：“干嘛？你们俩不是聊得挺好的么？”
“我们俩聊的好，归我们俩聊。”
“但现在问题不是你也在这里呢么。”
赵猛道：“你小子知道的多，你给咱分析分析，是咱们自己倒霉，赶上了高联修改规则，还是怎么回事儿？”
“这不用分析。”
“高联是严格控制资本介入的。”
沈启瑞言之凿凿的说道：“只要不存在资本，就绝对不可能出现暗箱操作的事儿。”
说完。
这俩人一同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脸上。
而看两个人的样子，我多少是有点无语。
“你们俩看我干什么？”
“是我在背后操作的还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