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渐鸿。”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乔渐鸿，徐书先上去给了他一脚。
乔渐鸿被他一脚踹出两米多远，接着便吐出一口鲜血：“徐书……”
他阴恻恻笑道：“你来晚了，你的小木槿早已经化成灰，咳咳……现如今，你只有一条路。”
“和你合作？”徐书扫了一眼这间密室，房顶和墙壁全是冰块做的，所以尽管外边的大火就快把房子烧没了，这里面也不过是冰化了满地的水，反倒是还算安全。
徐书心中多了几分判断，并不相信乔渐鸿的说辞，但他打眼望去，确实也没见沐京华的身影，便暂且沉默着，打算听听乔渐鸿如何说。
乔渐鸿也无所谓他信不信，只要找不到沐京华，不怕徐书不发疯，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你本就是其他地方来的，想来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只要剧情线崩塌，世界就会重启，这样你的沐京华就会回来……”
徐书：……
“你还真想我帮你破坏剧情啊？”
他眼尖地瞥见地上散乱的东西中有沐京华总是随身带着的防狼电棒，便更加确定沐京华也在这处密室。
不知道乔渐鸿还有什么后招，徐书一边打探四周环境，一边跟乔渐鸿客套：“我是变成了什么香饽饽吗？一个两个都要来拉拢我。”
“还有谁？”乔渐鸿瞬间警惕起来，而后便道，“沐通海？”
“嗯？”徐书不免惊讶，“你居然知道沐通海是谁？”
“不知道。”乔渐鸿也没有显摆的意思，很是沮丧地摇了摇头，“但我能感觉到他在阻止我，改变剧情。为此，甚至算得上是不择手段。”
“陛下也处处偏袒他，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前往渝州，更不会遇见沐京华，后续……或许便不会有这么多的孽缘。”
徐书已经发觉此处的不对劲，他佯装随意地朝那边踱步，同乔渐鸿道：“你可知沐通海跟我交易了什么？”
“他让我阻止你，若我事成，这个世界便由我说了算。你那棺材里的人是谁？白丹晨？”
“嗯。”听见徐书问及此事，乔渐鸿的神色带了几分恍惚，“是他的尸骨。”
“不如你我联手。”徐书突然又转移起话题，朝乔渐鸿那边靠近两步。
乔渐鸿立刻便警惕起来，目光不自在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石墙。
徐书便知道他的猜测不假，毕竟整间密室全部由冰砌成，却只有乔渐鸿身后那一处和已经被徐书踢坏的石门是石头做的。
他停下脚步，示意乔渐鸿放轻松，笑道：“我要阻止你，虽说也不难，可这个世界上最能阻止你不做什么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只要你不继续破坏剧情，帮我获得沐通海的信任，拿到这个世界的改编……嗯，就是掌握权，我便帮你……复活白丹晨。”
“帮我复活丹晨？”乔渐鸿嗤笑一声，“丹晨是沐京华的阿父，若是他活过来，并和我在一起，这世上哪里还有沐京华？”
“你这格局可就太小了。”徐书摆手，“我都能让白丹晨复活了，改变他的身份，不更是轻而易举？甚至，若是你想，我可以让白丹晨再小上几岁。”
看乔渐鸿沉默，徐书几乎画饼：“若我没有记错，白丹晨十六岁嫁入沐府，当年便有了身孕，而今小木槿刚满十八，若他还活着……已三十有四了吧。”
“而你和我同龄，今年二十五，你们整整相差九岁，他怕是从没喜欢过你这个小豆丁吧。”
乔渐鸿被他点破心事，倒也不恼，只是道：“你说来好听，可这话玄之又玄，我如何信得？”
“你那套只要剧情崩塌，白丹晨就会活过来的理论何尝不是玄之又玄？若我说，剧情崩塌之后，所有的生灵都会湮灭，你又该如何？”
乔渐鸿沉默下来。
他并非没有这般想过，但这个念想太可怕，他要活着，便必须抛弃一些东西。
所以他选择性忽略了另一种可能，但现在这个可怕的、丑陋的可能被徐书赤裸裸地坦荡在他面前，又逼着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是相信徐书？
还是继续这样一意孤行下去？
“为何沐通海从没跟我说过这等条件？”乔渐鸿冷笑，“别告诉只因你是外界来的，若是如此，乔湾为何没有……她甚至还是这个世界的作者，怎么看都应该是她……”
“你怎么知道沐通海没找过她？”徐书随口胡诌，这种事情当然气势最重要，他又趁机向前走了两步，“你怎么就确定她一定会答应？”
乔渐鸿再度沉默。
外面的火势渐小，冰室的水却仍旧淅淅沥沥地落着，仿佛在火中燃起一片雨来。
徐书心知机会就在眼前，趁乔渐鸿愣神这片刻功夫，快步冲到他身侧，抬手朝他脖颈处砍去。
乔渐鸿却猛然抬头，到底是在战场摸爬滚打过多年的将军，身体的反应能力竟然赶得上徐书。
他快步朝后退了一步，另一只手上闪过刀光，下一秒便抵在了徐书喉结。
徐书手里则端着枪，直指他眉心。
感觉到喉结的凉意，他微微挑眉：“乔将军，如此针锋相对，何必呢？”
“不是你先动的手？”
乔渐鸿从乔湾那边见识过枪的厉害，此刻他身子绷直，肌肉僵硬，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反观徐书，倒是松弛地厉害，见乔渐鸿如此，他甚至笑出声来：“若按你所说，我的小木槿早去了黄泉之下，我便也不惜命了。乔将军和我是一样的情况，不如我们赌一把？”
“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为公平起见，我们一起喊三二一，”徐书晃了晃另一只手，缓缓比出一个“三”来，笑容温柔，“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乔渐鸿没应声，却也伸手来。
“三……”
“二……”
“一……”
砰砰，两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