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朝阳殿。
“砰！”
皇帝齐渊，一巴掌重重拍在龙案上。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朕的守边都督，为何会跟南戎联合侵犯梁州？”
“还有，为什么这件事搞的天下皆知，连百姓都天天议论。”
齐渊环视殿内一班文武。
三公九卿，以及一群官员，全都默不作声。
这时候皇帝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错。
所以，大家选择保持沉默。
当初，郑昀的计策，终于见效了！
去过南戎的商队，将都督袁辰和南戎结盟之事，带回了大晟各地。
现在，消息已经流传到京城附近。
天下百姓都在谈论此事，搞得朝廷颜面尽失。
齐渊其实早已知道袁辰的事情，更知道对方已经被齐羽擒拿。
只是，这事没捅到明面，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王戈大军开往梁州，收拾了齐羽后，再昭告天下不迟。
谁知，没等王戈出征，袁辰勾结南戎的消息，就闹得沸沸扬扬。
这让自己如何处理？
关键，袁辰所作所为被公之于众，他这个皇帝岂不是识人不明。
齐渊这个恨啊！
恨不得将传播此事的人千刀万剐。
可，现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在此怒吼一番，发泄心中的火气。
“呼~”
深吸口气，齐渊稍稍平复情绪，对众人问道：“各位，你们觉得朕现在该怎么办？”
“陛下，以臣之见，现在应该派出钦差，前往梁州调查此事。”
司空刘环率先开口回道。
“不妥！”
太尉陈绍立即出列反驳：“若袁辰真的与南戎勾结，朝廷派遣钦差过去，怕会激起袁辰反叛之心，若他投靠北朔，梁州南部恐将不保。”
“梁州南部尚有南梁王坐镇，陛下大可派使者去找南梁王，让他接管袁辰兵马。”
谏议大夫余颜出列，给出意见。
袁辰已被齐羽拿下，武隆郡易主之事，齐渊并没告诉朝臣。
毕竟，说了就意味着要跟自己儿子翻脸。
若是传出，说他逼反儿子，又或说齐羽不忠不孝，损害的都是皇家脸面。
因此，齐渊一直隐而不发。
只等王戈出征，前往梁州收拾了齐羽，到时什么都好说了。
听到余颜的话，其他朝臣全都默不作声。
没一个同意他的意见。
在场诸人都知道，皇帝不喜欢齐羽这个大儿子。
你现在还让皇帝给对方更大权限，这是找不自在嘛！
“此事不宜找南梁王，余爱卿，你且退下。”
齐渊摆摆手，不想再听对方多言。
“陛下，以老臣之见，朝廷应尽快派遣大将军王戈出征，平定流匪之后，应快速进入梁州拿下袁辰，避免他产生异心。”
“到时，朝廷再择一良将接替袁辰职务，方可保梁州无忧。”
这时候，苏松站出来建议道。
“嗯，苏奉常所言甚合朕意，诸位爱卿快去安排吧！”
齐渊点点头，立即同意的对方的建议。
毕竟，这也是他一开始的打算。
“报~”
谁知，齐渊的话音刚落，殿外就有人大声禀报。
“高安，你去看看何事？”
齐渊对站在身边的太监高安吩咐道。
高安小跑着出殿。
不一会，他又跑到殿中，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什么事，直说。”
齐渊皱了皱眉，喝道。
“陛下，南梁王让人送来捷报……”
“说是他大破南北戎族王帐，将南北戎可汗，以及一干贵族，全送往京城。”
“另外，他发现南戎跟袁辰勾结意图谋反，所以提前下手，已经拿下袁辰，一并随南北戎可汗送来京城。”
“此时，一干俘虏和罪臣，已经过了常州，距京城不足百里。”
高安说着，举起一份奏折，低头递交到龙案上。
“什么？大破南北戎，还抓了两族可汗？”
“我没听错吧？南北戎合计兵力，都快超过百万了，南梁王凭什么？”
“关键，他还将袁辰拿下了？怎么朝廷一点都没收到风声？”
“南梁王这才去封地多久，到底如何办成此等大事的？”
……
朝臣们全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抓了南北戎族可汗，这可是泼天的功劳。
几乎相当于开疆拓土。
南梁王没用朝廷一兵一卒，更没要一粒米。
结果，在不到一年时间内，就干了这等大事。
他们如何不惊！
别说是他们，就连齐渊也听得目瞪口呆。
齐羽打下合陵，他不算太惊讶。
拿下袁辰，驱逐南戎骑兵，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齐羽手下有猛将，有阵法大家的事情。
齐渊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
靠着顶级人才，齐羽做出些成绩，也算合乎情理。
但，将南北戎王帐给端了，还特么抓了两族大汗，以及一群贵族。
这实在太超乎预料。
齐渊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毕竟，南北戎所拥有的战力，可是能跟整个大晟叫板。
结果，却让齐羽就这么收拾了。
一时，齐渊很难接受。
“陛下！”
司徒吴钦的声音，将齐渊拉回现实。
“嗯？”
齐渊看向对方。
“陛下，若南梁王真创下如此功绩，不得不赏啊！”
吴钦躬身行礼，嘴里说道。
“赏？”
齐渊嘴角抽了抽。
拿什么赏？
难道要将储君之位，赏给那个逆子吗？
此次，齐羽的功劳实在太大了！
齐渊除了给对方储君之位，再拿不出其他东西封赏。
这正是诸葛亮计策高明之处。
明知，齐渊不想将储君之位给齐羽。
偏偏齐羽却上交一份天大功劳。
如此，皇帝必然骑虎难下。
只要他这时候行错一步，将来齐羽反了，天下人也会站在齐羽一边。
“诸位爱卿说说，朕该赏南梁王什么？”
齐渊稳了稳心神，环视殿内大臣问道。
一时，朝堂之上陷入诡异的安静。
“陛下，臣以为，应立即宣告天下，册封南梁王为储君，并将其召回到朝堂参与政事。”
最终，还是谏议大夫余颜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虽是忠于皇帝，但却是个性格耿直的人。
否则，也不会担任谏议大夫一职。
如今，齐羽立下如此大的功劳，按历朝惯例就应该担任储君。
所以，纵然明白可能得罪皇帝，余颜还是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