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瘐华蓉因为过于震惊，眼睛睁大到极致，瞳孔仿佛地震般，剧烈地颤动。
“一个下人，胆敢伤我儿，死不足惜，但如果是你瘐大小姐的夫君，我可以饶他这一次，也算是斩断了你我的关系，他日，莫再唤本王表哥。”
一个要求，不仅毁了她的终身，还要斩断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
凤天澜……好狠的心！
瘐华蓉眼眶瞬间通红，泪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惊风暗暗咂舌。
主子这是杀人不见血，诛心啊！
莫非主子是一直牢记着小楠公子之前提的建议？
小楠公子要主子把瘐大小姐嫁了，而且是远嫁，他当初觉得这种就童言无忌，主子根本不可能去做。
结果现在好了，主子不仅要让瘐大小姐嫁人，而且要让瘐大小姐嫁给一个护卫！
这消息要是传到圣都，多少人得惊掉眼珠子。
那些爱慕瘐大小姐的人不得痛心疾首！瘐家那些人，还不得气死？
主子就不怕回到圣都后被那些人缠上质问？
当然，他觉得主子是不会怕的。
主要是把事情做那么绝，瘐大小姐又是贤妃娘娘的外甥女，到时候影响到了主子和贤妃娘娘的母子关系就不好了。
良久，瘐华蓉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是哽咽不断：“表哥……你就这么恨我吗？为了那个女人生的儿子，你竟然要对我这般凌辱？”
“青鸾，是我的妻，小楠，是我的儿，伤害他们的人，该死。”
凤天澜盯着她，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插在瘐华蓉的心脏上，她嫉妒得发狂：“如果是姨母，是陛下呢？你也会杀了他们吗？”
凤天澜没有说话。
一对幽幽如深渊的漆黑狭眸就那般冷冷地看着她。
瘐华蓉心拔凉拔凉的，对方虽未回答，但她好像已经猜到了答案。
“你疯了！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当一个不孝不义之人！你疯了！”她大声骂道，毫无形象可言。
谁也没见过瘐家大小姐宛若失心疯的模样。
在圣都，她是尊贵无比的世家千金，高贵优雅；在乾坤书院，她是天赋异禀的双珠之一，骄矜清冷，高不可攀。
这样一个美人，此刻却像个疯女人一样。
惊风心下暗叹：真是造孽，主子又逼疯了一个。
突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望去，发现阿城倒在上。
一个黑衣卫前去查看，随后禀报：“主子，他咬舌自尽了。”
第一次咬舌自尽，被瘐华蓉拦了下来。
见岚王逼迫瘐华蓉嫁给他，他不敢，也不忍得她受欺辱，最后以自尽的方式来周全她。
瘐华蓉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悲恸地喊了一声，扑了过去。
“阿城！阿城！你怎那么傻！你不是说过要一辈子都保护我的吗？你这个骗子！你怎么可以自尽！你怎么可以先走！你这个大骗子！呜呜呜！你走了叫我以后怎么办……”
惊风唏嘘不已。
看来瘐大小姐和她这个贴身护卫感情确实不一般。
即使不是男女之情，也绝非一般的主仆之情。
死了个忠心耿耿的护卫，瘐大小姐哭得那么惨烈，主子会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