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升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丧失了语言功能，呆呆地看着林效。
林效摸了摸鼻子，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这其实应该算是补办。”
贺升翻来覆去地看那个请柬，爱不释手，只会机械地重复林效的话。
“是补办，对，应该是补办。”
林效将视线落回贺升的身上，说：“这朵玫瑰是我亲手种的，弄死了好多，就这个活了。”
“好漂亮，我好喜欢。我把它做成干花，永远留着。”
“随你。”
贺升抚摸着手里的请柬，痴迷且炙热地看着林效，“我好高兴，我终于等到了，你终于愿意留下来了。”
林效横了他一眼，“别这么看着我，这他妈是花房，你要是在这里乱来，小老头能杀了我。”
贺升望着他笑，大概是喜悦真的冲昏了头脑，他看起来有点傻气。
“你怎么知道我*了？”
“……”
“我老婆了解我。”
“滚！”林效避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角落的花架上说：“你别在这儿待着了，闲着没事出去给我买束花。算咱俩……”
“定情？”
林效不肯说，贺升自然而然地把话接下去。
林效抿唇，都不肯看他了。
贺升把这个表现解读为不好意思，起身走到他身边，没等他有所动作。林效就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地转过头来，眼底有羞赧，耳尖红红的。
“你买不买？”
贺升靠在桌子上，俯身看他，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不许他闪躲，和自己对视。
“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
“那你还不去？”
“这么急着叫我出去？”
“不然你……”
贺升含笑，大拇指轻轻压住林效的下唇，忍不住碾了碾，反问：“不然我怎么？”
林效抿唇，手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拉下来。
姿势的原因，他只亲到了他的下巴。
“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说。”
“不想说可以不说。”贺升声音温和，大度，像个好说话的大哥哥，“但是小林宝贝，你亲的地方不对。”
林效闻言，将他再拽低一点，吻上他的唇。贺升借机将人压在椅子里，接了一个长久，用力，缠绵的吻，几乎擦枪走火。
要不是林效实在是不愿意在这里，他肯定把人在这儿干死。
林效靠在他的怀里，喘息。
贺升抚摸着他的头发，问他，“想要什么花？”
林效静了两秒说：“向日葵。”
“怎么要向日葵？想吃瓜子？”
林效将脸埋进他的身体里，声音很轻，耳朵很红，“向日葵的花语是，忠诚的，不变的爱。”
贺升愣住。
林效在他怀里抬头，“我好像…离不开你了，所以，我想要你的，你的忠诚。”
贺升欣喜若狂，压低，逼近，低声，似笑非笑。
“今天嘴这么甜，不要命了？”
“……”
“想干你。”
林效双手捂住他的脸，隔开两个人的距离。
“你搞起来没完。”他像是恼羞成怒，翻了脸，“赶紧滚。”
贺升轻笑，顺势吻了他的掌心，犹觉不够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甜的。
他的小宝贝，哪儿都甜。
贺升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本来就是你的。”
忠诚的，不变的爱，本来就已经是林效的。
“非要一朵花。”
“不行？”
“行。”
林效：“我在这里等你，一个小时，我只给你一个小时。回不来，你今晚别进屋，喜欢花房，你就在这儿睡。”
贺升胜券在握。
“一定回来。”
他顿了顿，“回来干你。”
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刚到门口，林效喊住他。
贺升回头，一双含情眼里，是林效。
林效说：“还是一个半小时，不要违章，注意安全。”
“好。”
贺升离开花房，最后看了林效一眼。内心的喜悦让他控制不住，失态狂奔，狼狈傻气，简直不像他自己。
一路上，他脑海里做了无数的构想。
把花买回来以后，不能急着把人往床上带，要先表白，对之前所有的种种不当行为，再一次进行深刻的检讨，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若再有，就判他无妻徒刑。
贺升还想，跪着说，应该更能展现他的诚意。
贺升连跑了五家花店，把能买到的向日葵全都买了，塞了满满一后备箱，欢天喜地地回家，迫不及待地往花房冲。
推开门，却没看到人。
贺升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问管家，“小林呢？”
知道我要回来干他。
“藏起来了？”
管家面露疑惑，“不是一直在花房吗？”
贺升的脑子“嗡”的一声，从天堂跌至地狱。
他慌忙去屋子里找。
楼下，楼上，屋里，屋外，全都找了。
门口的保镖也都叫来问话，没看到林效出门。
别墅上下，人心惶惶。
谁不知道这里是关着那个男人的华美囚笼。
贺升的脸色也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简直是要杀人的神色。
他跑了！
从为他特制的别墅里，跑！了！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席卷全身，气血翻涌，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越压，越是压不住，贺升扶着墙壁，呕了一大口血出来。
管家吓得不敢讲话。
贺升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面容扭曲，声音嘶哑。
“调监控！”
他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能凭空蒸发？
别墅的角角落落都是监控。
当贺升看到林效走到花房的角落，挪开了花架，钻下去的时候，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别墅上下，登时乱成一团。
贺升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梦里是这小半年的快乐时光，林效一直在他的身边，醒来能看到他，回到家能看到他。
偶有小摩擦，也是生活的调味剂，将日子调和的有滋有味。
甚至，他对他说，不走了，留下来，
对他说，离不开，放弃了。
对他说，要忠诚的，不变的爱。
梦里，和现实不太一样。贺升二话不说将他压在花房里，干得林效死去活来。他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睡觉。半梦半醒间，往边上一搂，怀里一空。整个人都跌至地狱，不断有声音告诉他，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贺升又吐了一大口鲜血，从昏迷里醒来，眼角滑下来，眼睛都变成了疯狂的猩红。
“把我房间的电脑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