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一脸震惊，“这是什么话？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当然是。”陈宇看向王智，充满着期待，“说实话，我更想去探查秘密，而不是在办公室整理那些堆积成山的文件，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
“队里是有要大动作？”王智隐隐的有点不安。
“如果必须我去的任务，要不和黑水湖有关，要不就和吉城有关，而他们都和江家有关，这就是为什么队长并没有直接说明的原因。”
“你准备告诉江沅吗？”
“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告诉她只会徒增她的烦恼。”陈宇隐隐的不安，队里可能会直接要求他保密。
“说来奇怪，你们在吉城到底遇到了什么？整一个编队的人在吉城一无所获，甚至连江文沁也逃脱了。”王智没有参与后面的任务，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而之后的事情也是保密的。
“有些事情我也不能说，但是经历的和黑水湖湖心岛上的差不多意思，比那更，怎么说呢，更强大。”
“其实经历过黑水湖上的事情后，我不明白。”王智眼神里闪着一丝羡慕的神采。
“不明白什么？”
“有些人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困于一隅几百上千年，他们明明可以做的更多，却甘心被一个家族困住？”
陈宇思考了片刻，斟酌着用词，“我以前也想过，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时间。”
“时间？为什么？”
“打个比方，如果你知道自己可以永生，你还会不会急于获得更多的权利？可能整个思考方式都会改变，如果你知道自己明天就可能消失，那你还会不会做些和以后相关的事情？”
“我，说实话没想过。”
“他们跳脱在人类的时间之外，或者说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可总要做点什么。”王智觉得有些难懂。
“是啊，总要做点什么。”可能在江家就是在做点什么，对于吴忠来说，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一代人一代人就这样生活着，那些朝代更迭对他们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后来整个社会形态的巨变，才让他觉得需要做点什么，而人类上百年的改变，他也不过是觉得需要动一动。
在吉城，江与墨加速了一些事情的发生。
陈宇想起宁隐说，他不过是想活着，或许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并不能用人类的道德准则去约束他，宁隐和吴忠他们面对的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活着，只能靠自己。
王智听后默然不语，两人并肩往宿舍的方向走着，街灯下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智终于开口问道。
陈宇深吸了一口冷清的空气，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
“先等队里的通知吧，如果必须要去，我会去的。”他顿了顿，“至于江沅，我不想让她担心，至少现在不想。”
两人又聊了些探险队的趣事，试图驱散心中那股莫名的沉重，回到宿舍却久久睡不着。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他听说江文沁去世了，他直奔杂货店，但店铺关着门，周围也没有见到警察，“难道是都去殡仪馆了？待了这么久？”
探险队也一直派人暗中观察着江沅这家杂货铺，这里的事情对陈宇也并不保密。
陈宇知道江文沁是前一天去世的，也知道了江沅去过殡仪馆后已经回到了杂货店，但这里却大门紧闭。
陈宇思考了片刻，还是带了些菜直接去江沅家。
而第二天，盯着的同事告诉他，江沅去而复返，又晕倒在店铺里，看起来像是见了什么人，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出，江文沁的尸体也在这一天被盗。
这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听到这事的陈宇心下一惊，江沅并没有告诉他在店铺晕倒的事情，而在江沅家，他们俩也晕倒在地，进入了一个幻象。
陈宇去江沅家那天，是江与墨开的门。
“爷爷，您好。”
“小宇啊，快进来。”
陈宇马上就发现江沅并不在家，门口并没有江沅的鞋子，拖鞋还放在门边的鞋架上。
江与墨往他背后看了一眼，应该是以为陈宇和江沅一起回来的。
“哦，爷爷，我自己过来的，带了菜，给你们试试我学的新菜。”既然江沅不在家，江与墨恐怕也还不知道江文沁的事。
江与墨微微一愣，才又说，“好啊，好孩子，进来吧。”
陈宇看着转身往屋内走的江与墨，他和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身形稳健，手杖不离手，但其实并不仰仗那根手杖的支撑，走路的速度甚至都没有一丝老态。
“小宇，你随意啊。”江与墨对他说，看起来并不打算闲聊什么，也没有任何询问，他径直走到窗边的书桌前，看起了一本旧书。
“好的，爷爷。”陈宇答应着，转进了门口的厨房。
江沅和江与墨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并不大，是常见的那种简单空间，一室一卫一厨的空间，这是个东户，阳台就在最东头。
进门右手边是一间小小的卫生间，一个柱式洗手盆在卫生间门外的墙边。
左边是厨房，两个人就有点拥挤，往里面原本是一个大间，后来用木质的隔墙把右边隔成两个卧室，所性这样两间卧室都是朝着南边的窗户。
卧室外靠墙放着一个两人的沙发，左边一张餐桌。
最里面是阳台，门边摆着一张一个人用的小书桌，江与墨正坐在那里。
陈宇忙了一会，出来摆碗筷，看到江与墨正对着面前一本摊开的旧书发呆，安静的几乎没有什么动静，陈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房门就在这时响了。
江与墨很快合上了书，把它塞进书架，转头正对上陈宇的目光。
那目光陈宇一直觉得无法形容，却深深印在他脑海里。
茫然、呆滞、空洞，看到陈宇后转为一种怒气，但转瞬即逝，换上了平静，复杂又快速。
“是不是沅沅回来了。”江与墨出声。
“哦，哦，应该是。”陈宇平复了心跳，说不清为什么，他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害怕。
陈宇放下手中的东西，往门口走过去。
那天的江沅很不好，她一进门，陈宇就看到她有一种强壮的镇定。
那天吃饭也似乎很愉快，但又似乎每个人心事重重。
吃过饭，江与墨说要出门去散步，等他走后，陈宇和江沅在厨房里收拾着，然后，然后陈宇似乎不太记得了，好像江沅对自己说了江文沁的事情。
后来他在沙发边醒来。
陈宇心跳的很快，好久没有那种感觉了，他和江沅再次进入了幻象，可是，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