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刘辰到了姜柳公司门口，保安拒绝让他进去，并且告诉他姜柳不在公司。
“姜总不是就住在公司么？”刘辰早找人打听过，姜柳在青山城就住在公司院里，办公楼后有个自建的房子。
“所以才说不在啊，不在公司也就是不在家，出差去了，有事联系好了再来吧。”保安很客气，还算温和的说着。
刘辰还想故技重演，但保安显然不想跟他多说话，关好门走进值班室去了。
“刘队，姜柳在洛城港。”他收到了乔磊的信息。
原来姜柳真的不在。
刘辰返回车上，才看到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准备就在车上凑活一晚。
一路跑过来没顾上吃饭正饿的要命，于是拿出准备好的油饼和水，边吃边给乔磊回着信。
“你看到她了？在哪？在干什么？”
“是啊刘队，我亲眼看到的，她在港口的装卸货区，但是那边有一片区域是私人的，我们不能随便进去，应该是她那个厂子租下来存货上货用的，有一些工人进出，查的很严。”
“她和什么人在一起？”
“不知道，也没看到，咱们的人就在港口看到她下船，然后跟到私人装卸货区，就没再看到她了。”
“下船？她从哪里来？”
“我们查了港口的信息，那船从中部聚居地来。具体她是不是去了中部，也不清楚，中部那边还没有查到她下船的信息，但是航行途中是没有东西可查的，近期航道上船只不多，查也查不到什么。”
“我知道了，派人盯好，她什么时候离开或者返回青山城，立刻通知我。”
姜柳去中部聚居地干什么？在刘辰以往的调查里，她的行动轨迹几乎只有青山城、洛城港和吉城周边，她这次破天荒的坐船出去，是为了什么？
刘辰的脑海中蹦出了黑水湖。
晚上，刘辰再次复盘了一些事情，这么看来江文沁问题很大，他给乔磊发了信息，让他去调查下江文沁的行踪，安排了事情后都后半夜了，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五月的天气还算暖和，早晨六点乔磊发信息给刘辰的时候，他还裹着毯子睡着。
“刘队，姜柳往青山城走了，自己开车，应该很快到。”
“知道了。”刘辰打着哈切回了信息。
阳光已经照射在车侧的玻璃上了，也有了几个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刘辰在姜柳办公区外的停车场停了一夜，来来往往的人都朝着这辆警车看着。
大清早就看见警车停在这，也确实是有些奇怪。
约莫十点钟，姜柳的车刚到停车场，刘辰就看到了。
他正在靠着车头抽烟，看到姜柳的车，就从靠着的车头边站直身子，冲着姜柳挥手。
她一脸奇怪的表情放下车窗。
“你是姜柳吧。”
“警官，你是？”
“有些事想问一问，”刘辰掏出警官证，“我叫刘辰，中部聚居地刑警大队的。”
“刑警？”姜柳看着刘辰，“有什么案件？”
“嗨，怎么说呢，说来话长。”
“明白了警官，那我停好车，您稍等。”姜柳这人说话干脆利索，她没说废话。
说来话长这话让她明白了警官需要地方详谈，就不再多问，只是冲刘辰笑笑，开车进了厂区大院，门口给保安说了一句话，刘辰开车进厂区，没人拦他。
姜柳很淡定，哪怕听到刘辰是刑警，也没有任何表情上的紧张。
刘辰看着她去停车，觉得这女人有意思。
姜柳的办公室干净简单，刘辰坐在沙发上，看着不停进来找姜柳看文件和签字的人，有个美丽的姑娘送进了茶水。
半个小时后，才终于没有人再进门了，姜柳揉揉眉心，才走过来坐下，“不知道警官想问什么？”
“就随便问一问，”刘辰掏出了李仕志的照片，“你认识这个人么？”
姜柳拿起照片，仔细看了一会，“这人看着有点眼熟，是谁来着？”
她皱着眉思考了许久，“他的名字是？想不太起来了。”姜柳带着些歉意。
“李仕志，在派特基因公司上班，据说是负责采购物品。”刘辰看着姜柳，她面色依然沉着。
“派特基因公司？哦，怪不得眼熟，那可能是我去基因公司谈生意的时候见过，但不太记得了，毕竟我也是很少去，后期都是我们公司业务员去联系的。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黑水湖船难你知道吧。”他见姜柳点点头，继续说，“我们怀疑他和沉船案有关系。”
“他和沉船案有关？不会是他把船弄沉的？”姜柳半开玩笑的说。
“他在基因公司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吗？”
“我刚才说了，不熟悉，所以不清楚。”姜柳靠到了座椅后背，一副放松的样子。
“那关于派特基因公司呢？”
“嗯，派特基因公司营业规模那些应该不用我说吧，我们只是他们的采购企业，那些做实验用的量杯烧杯那类玻璃制品，具体他们的实验内容我们也是从公司网站了解的。”
“那些公开信息能查到的我都知道，他们参加的那些基因论坛，你们也去吗？”
“有时候吧，毕竟也想找到些其他合作。”
“去过哪些论坛，应该有记录吧。”
姜柳看着刘辰，似乎思考了片刻，才按下面前的电话按钮，“小丽，你找一下咱们参加基因论坛的记录，整理一个送过来。”
“有出差记录，估计得查一下整理出来。刘警官稍等，喝点茶吧。”姜柳拿起面前的文件看起来。
“好，姜总您忙着，不用管我。”刘辰端起茶杯，杯子里飘着一些细细的茶叶丝，并不像平日里喝的绿茶或者红茶，看起来是灰白色，软软样子。
他小心的抿了一口，意外的好喝，喝下一口，后味竟有些菌类的味道。
刘辰放下水杯，环视了下姜柳的办公室。
办公室可谓是十分简单了，她背后书架上也没几本书，摆放着一些公司产品，但刘辰还是看到有个相框正面朝下翻在那里，位置比较私密，他不方便多去，也不知道是照片不想让他看到还是姜柳本人不想看。
半小时后秘书送来一张整理好的纸，姜柳看也没看就让她递给刘辰。
“还有别的事吗？”姜柳问，这是准备下逐客令。
刘辰看着手中的纸，有些论坛他有些印象，来之前刚看过基因公司参加过的，毕竟这几年大规模的论坛不多。
收起那张纸，刘辰再次看向姜柳，“我还想问一件事，你去过黑水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