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还是特意为之？
刘辰带着疑问，开车往姜柳公司的方向去了。
那地方离福利院不近，道路和刘辰手上的地图也对不上，他一边开车一边问路。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天都黑透了，厂区寂静无声，除了门卫有个老大爷坐在椅子那里打着盹，周围空无一人。
老大爷尽职尽责，刘辰拿不出通行证就坚决不给他开门，警官证也不行。
见进不了厂区，刘辰只好改变了策略，点上烟站在门口抽着，他看到老头桌子上的旱烟袋，知道那人是个老烟枪，准备拿烟拉拉近乎，聊点东西出来。
果然一会功夫，蹲在石台上抽着烟的两个人聊开了。
“你说你是姜总的朋友，咋不去公司那找她，来这厂区干啥？”
“公司那不是太晚了，先路过这，我这想和她做生意，先来看看生产规模。”
老头狠狠地嘬了口香烟，“说啥我也不能给你开门的，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眼红姜总的生意，想看看她这生产规模呗。”老头一副很懂的神情。
“哎，您老是厉害，这就被发现了。”刘辰顺着老头的话说了下去。
“不过，幸亏您在这看门，别人说不定就放我进去了。”刘辰一边嘿嘿笑着，一边继续递上烟。
老头也不客气的接了，“我一看你就假冒警察，哪有一个人开个破警车单枪匹马跑这来的，调查也没什么可查的啊，都是生产车间。”老头被捧得，乱说开了。
刘辰心想假冒警察那可是大罪。
刘辰其实对车间并没什么兴趣，随便和老头聊了一会，就问道：“这片原来都是住户吧，拆迁的时候是不是都赚了不少拆迁款。”
“你说这个我可就清楚了，”老头对这事挺有兴致。
“我原来就住这片，不过你说拆迁款倒是没多少，那几年闹灾，房子塌了好多，压死不少人，后来好多人不敢在这附近住了，都跑到那些空旷的地方搭简易帐篷去了，那东西塌了砸不死人啊，不过住着不舒服，我就不怕死，就和老婆俩人一直住着，还真是住到最后了，后面拆迁的时候给了房子，还给安排了工作，就挺好了。”
听到老头是老住户，刘辰就继续问，“听说姜总小时候也是住这附近的，你和她家熟吗？”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没印象了。”老头摇摇头。
“听说姜总也住这一片，但是离我家挺远，总感觉认识，但也想不起来她家的事，要是当年知道她那么有出息，我高低得混个脸熟啊。”
“那时候她是小孩，谁能早知道呢。”刘辰随口接着话。“除了这些，您老还知道些什么？”
“我们这种糙老爷们，都忙着干活养家，谁闲的没事关心那些娘们的事，哎，那边我老婆子来送东西，她这人就喜欢东打听西打听的，不然问问她还记得啥。”
刘辰看着老头指的方向，一个老妇人正提着个竹篮子走过来。
她来给老头送饭送水，见她放下了东西，吃食都给老头掏出来，刘辰才问起姜柳家的事。
“姜柳？姜总啊。”妇人看了看老头，约莫是不知道刘辰什么来头，也不敢贸然说，瞥见自家老头点点头才开始回忆起来。
妇人娘家不是这里，是嫁到这片来的，当了一辈子家庭妇女，平日里最大的爱好也就是逛逛农贸市场。
经常去买菜买米，就和摊位小贩们熟悉的很，有时候和邻居各家的娘们一起一边挑菜一边聊，东家长西家短的消磨时间。
关于姜柳家，她说记得一些，也有一些是后来姜柳建厂区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据说当年姜柳的养母突然来到青山城，买下了一套常年空置的大房子。
后面找了好些会修房子干装修的工人，进进出出收拾了好些天，那时候谁家都是盖好房子抹上灰就住，好多人家都是地面就铺层灰砖，讲究点的抹上水泥，姜柳的养母不一样，她特意从外面买了些叫地板革的东西找人铺上。
那时候都羡慕，那房子厨房厕所都铺着马赛克，里面不止抹灰还抹了什么涂料，墙面蹭不下白面来。
但一开始她并不住在这里，只是偶尔来看看房子修缮的进度，那个女人并不像她们这些社会底层的妇女，她什么时候来都穿的干净利落，提着精致的小皮包，穿着一尘不染的皮鞋。
那房子修的好，都以为她得一家人来住，结果到最后只是她带着个小女孩，还是在青山城福利院领养的孤儿。
大家都奇怪的很，但那女人几乎不跟当地人多说话，看起来脾气很好，对谁都笑着，就是不跟人聊废话。
每次她出现就是这片住户娘们讨论的热点人物，哪怕没看到她，就只听那些人说她来过，大家都讨论个几天。
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很有钱，应该后面认识好多大官，就都也不怎么招惹她。
老头家的妇人回忆半天，说不太清楚姜柳养母的样子，她搓搓手，回忆着。
“那个女人大概有三十几岁，后来都传着她是被什么人包养，然后被家里大夫人发现了，被逼无奈那人只好把她甩了，给了她大笔的分手费。”
妇人说到钱有点羡慕又有点嫌弃，“有钱有什么用，不过是当小的，听说约莫是受了什么刺激，再有就是躲那个大夫人的报复，才来到咱们这个穷地方。”
妇人一副说八卦的兴致，打开了话匣子。
“那为什么收养姜柳呢？”刘辰听着奇怪。
“就是啊，我们也觉得奇怪呢，姜柳那时候都9岁了，谁不想收养个小点的孩子，这样跟自己亲。”
“对啊，是这么个理啊。”
“传是这么传的，但是啊，”妇人招呼着刘辰靠前点，压低了声音，眼睛翻了翻，“那女人根本不是姜柳的养母。”
刘辰看着她神秘兮兮的，“养母不是养母，那是谁？”
“精彩就在这了，那女人啊，根本就是她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