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往日，严兴指定缩着脖子悻悻然的离开。
但今日不一样。
有顾徳这样的大哥在旁边，心里硬气的很。
“老鸨子，不要瞧不起人，看到没？”
“我大哥！”
“不就几个小钱嘛！”
“我大哥像是给不起的人吗？”
严兴大拇指对着顾徳一挑，神气极了。
老鸨打量着顾徳，看其穿着，还真不似严兴这般穷酸，对严兴的态度好了许多。
不过老鸨还是很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认了一个大哥？”
严兴得意的哼道：“刚认识的，不行吗？”
老鸨咯咯一笑，“行，当然行了。”
“这位客官怎么称呼？”
老鸨笑眯眯的问道。
顾徳道：“在下姓顾。”
“原来是顾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老鸨笑眯眯的在前引路。
顾徳环顾四周，跟在老鸨身后。
严兴昂着脖子，摇头晃脑的跟在顾徳身后。
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
老鸨带着顾徳来到一间屋子，转身就对顾徳说道：“顾公子，咱这不比青楼，可我们这的姑娘那也都是千娇百媚的。”
一听这话，顾徳还没来得及开口，严兴就拆台道：“得了吧，你这都是一群老妈子，别啰嗦，赶紧把曹氏和吴氏给我大哥叫来！”
“行行行！”
老鸨被拆台，心里有些不爽，转身就退了下去。
严兴一边给顾徳倒茶水，一边给他介绍道：“顾大哥，我跟你说，这里就属曹氏和吴氏长得最好，小身板也是最轻盈的，好着呢。”
“尤其是曹氏，听说她以前在桃花县……你让我想想……”
“哦对了，想起来，曹氏有个县丞，叫什么我忘了，好像姓王。”
“曹氏就是那个王县丞的小妾。”
“后来不知怎地，就落在了牙婆手上。”
“辗转就被卖到了咱们城里。”
“然后就流落到这里来了。”
顾徳点点头，“是这样啊，县丞的小妾，应该不赖。那个吴氏呢？什么来头？”
严兴摇摇头，“吴氏我就不知道了。”
“也罢，无所谓。”
顾徳把手一摆，笑了笑，“咱们是来快活的，又不是来查案的，管她什么来头呢！”
严兴一挑大拇指：“顾大哥英明！”
正说着，老鸨就把曹氏和吴氏带了进来。
“顾公子，这两位就是曹氏和吴氏，严兴这小子眼光不错，这二人可是我这最受欢迎的姑娘。”
说着，曹氏和吴氏便遵从刚才老鸨交代的，向前行礼道：“见过顾公子。”
顾徳有些不太适应，尴尬的点点头，“好好好，免礼吧。”
老鸨见顾徳挺满意的，也不多留了，叫曹氏和吴氏伺候好顾徳，然后就笑眯眯的转身退下。
严兴猴急的把门关上，然后就问顾徳，“顾大哥，你选哪一个？”
顾徳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第一次干这种事情，随便抬手一指，“就她吧。”
严兴见状，说道：“曹氏，你的好运来了，伺候好我顾大哥，一会儿重重有赏。”
说着，严兴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吴氏往一侧房间走去。
曹氏见严兴和吴氏马上就要开始了，而她眼前的这位顾公子却还坐着不动。
曹氏有些不理解。
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如严兴那般猴急。
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顾公子可是对奴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顾徳回过神来，连连说道：“没有没有……”
曹氏疑惑道：“那顾公子为何坐着不动？”
曹氏瞧着顾徳，估计是个生瓜蛋子，于是便主动拉起他，朝着另一侧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曹氏就开始脱衣裳。
顾徳不敢直视，连忙把头摆向一旁。
曹氏见状，不由得一乐。
“顾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顾徳顿感脸红，见曹氏脱得就剩一个肚兜了，连忙说道：“那什么，你先把衣服穿上。”
曹氏有些傻眼，当即说道：“顾公子，我挣点钱不容易，你要没那个意思，我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呼呢。”
顾徳抿了抿嘴，“那什么，不少你钱。”
说着，顾徳便掏出一两银子出来。
曹氏眼前一亮。
她在这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阔绰的客人。
毕竟这里只是窑子，来这里的，除了穷鬼就是穷鬼。
别说额外有赏了，就是原本该给的钱还各种找借口拖欠。
“多谢公子！”
曹氏一把将银子拿在手中，想想上一次拿银子在手上的时候，还是在王启学的宅子里当妾室的时候。
“公子，你不想跟我做那个事，又给这么多钱……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曹氏当初在给王启学当妾室的时候，多少也是明白些事情的。
顾徳尴尬的笑了笑，“也没什么，我就是被严兴硬拽进来的，说实话，我家里有妻子，所以……你知道的。”
曹氏点点头，把衣服穿好，坐到床边说道：“我明白，那既然公子眼下没那个兴致，那我就陪公子说说话吧。”
“好。”
顾徳微笑着点点头，看了眼曹氏，随意的就问了起来。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瞧着你们这的客人好像挺多的，每天都是这样吗？”
曹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感觉挺尴尬的。
不过看在顾徳刚才给的一两银子份上，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起来。
“人是挺多的。”
“但是现在欠账的无赖太多了。”
顾徳低头一笑，“怎么……这还欠账？”
曹氏想想都觉得郁闷，正好说到这儿了，就滔滔不绝的说道：“可不是嘛，不过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嘛……基本没欠账的。”
“最近不是官府加了几道税嘛，好多人原本手里还有几个小钱的，现在这么一来，都成了两手空空的了。”
“有些人没钱了，但耐不住每天想女人，一开始还老老实实给钱，多来几次后，就开始耍无赖了。”
顾徳听着有些好笑：“好像是这样，刚才我还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的被赶了出去。”
“是的呢！”
曹氏跟着点点头，看着顾徳说道：“无赖多了，但是像公子这般的……最近也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