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聊聊，你怕什么？”前代魔王好像故意逗小辫子似的。
“你骂谁……！”小辫子狠狠地咂了一下嘴，“赶紧说你的！”
“人类勇者……***是吧，”前代魔王能够识别并且说出小辫子的名字，看来只有我有这个“障碍”，“你代表的是什么？”
“……什么我代表？”小辫子好像被这个问法搞的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意思？”
“民众，皇族，教会，还是说，天神？”对此，前代魔王一改刚才轻佻的口吻，有些严肃起来。
“我代表的……是正义！”小辫子一本正经地开口，“不允许魔族肆意侵害人类，这就是正义！”
“正义……”前代魔王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骤然发笑，“哈哈，正义，这是你自以为是的‘正义’吧？”
“残害其他生物只为自己，你的正义还真是自私的很！”
我能听出前代魔王的怒意，据说他在魔族面前也经常发怒，是有什么狂躁症吗。
“我……”小辫子被前代魔王噎得脸色涨红，“我是在保护人类，明明是你们先伤害人类的！”
“哦，证据呢？”前代魔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证据？那么多被破坏掉的人类村庄和重伤、甚至丧命的人类，你都假装看不到吗？”小辫子厉声质问道。
“我说的是，魔族先动手的证据。”前代魔王的脸很模糊，抱着手肘用手指敲击肘关节的动作却很清晰，看来小辫子对他的这一动作印象深刻。
“……”小辫子欲言又止地张开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那……那种事情，你也没办法证明吧！”
“我为什么要证明？”前代魔王转过脸去，好像在欣赏周围的风景，“是你非要说自己是‘正当’的。”
“因为……我不能漠视那些在痛苦中哀嚎的人们，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你们。”小辫子咬着牙，看来是意识到前代魔王在跟他玩文字游戏，决心不再听他的说辞，“多说无益，我希望你准备好跟我交手了。”
“代表’人类‘吗……哼，要是人类背叛你呢？”前代魔王却好像没有感受到小辫子的战意，继续耍嘴皮子，“帮助暴徒执行暴行，你也不过是个走狗。”
“闭嘴吧你！”
小辫子直接提剑冲上，一个上挑朝着前代魔王胸前掠去。前代魔王只抬起毫无护具的胳膊格挡，暗紫色的火焰在剑身上的光芒闪耀着贴近时突然炸起，瞬间吞没了小辫子的长剑。
即便是在小辫子的记忆里，我也能断言这份力量的强大，如果小辫子没有扭曲他自己的记忆去神化这一击的话。
圣光几乎是没挣扎几下就彻底熄灭在火焰之中，小辫子更是惊诧地后跳几步拉开距离，另一只手快速在掌心凝聚起圣光团，手一甩就朝着前代魔王扔去。
仿佛闪光弹一样炸开的圣光吞没了二人间的间隙，小辫子消去残留在剑身上的火星后，又挥剑朝着光幕中的模糊影子补上几记剑光。
几乎是圣光凝结的弧光飞入的同时，一股更炽烈的火焰从地面升起，如包饺子一样将所有圣力吞噬，眼中所见全是魔力与圣力交融而形成的爆炸和烟团。
小辫子此时的脸色已是铁青，没有立刻转身逃跑是他最后的倔强。前代魔王自火光里缓步走出，披在身上的布料被燎得残破不堪，我却仍能从他那看不清五官的脸色感受到目空一切的傲慢。
对于这种气质，同为魔王的我还算欣赏，不过他精神状态确实是太不稳定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小辫子的尾音都颤抖了，相比之下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勇者更为沉着。
“呵……”前代魔王没有在意小辫子是否还有后招，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自嘲道，“我或许，是个怪物吧。”
这是什么反应，我觉得有些违和，前代魔王的厌世也太严重了点。对魔族、对人类、甚至对自己也一样充满厌恶。
小辫子可没闲心共情前代魔王的emo时间，他在短暂地思考后喉咙发紧，语调都走音了：“你是……魔……魔王？”
前代魔王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开始笑：“呵……哈哈……去他x的魔王……”
这一下可给小辫子整不会了：“你、你到底是不是魔王？”
“我才他x的想问，我xx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轮到前代魔王开始发疯了。
如果是我在小辫子的立场，我可不会管他说什么东西。要么逃，要么趁他情绪不稳定一击致命，毕竟这种家伙还是躺在地上更让我安心。
然而，小辫子也不是一般人。他居然真就将信将疑地放下剑，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我突然想起勇者在知道我是恶魔后的态度，这种另类的脑回路难道是人类勇者的通病吗。
前代魔王没有立刻回答，紫色的火焰还在他的身上安静地燃烧，仿佛狮子的鬃毛。小辫子也没有动作，不上也不退，只是紧盯着前代魔王。
“……不再试试吗，来，杀了我。”前代魔王在开口时，声音低哑得好像得了重感冒。
“……我不跟没有杀意的人战斗，恶魔也一样。”
小辫子不会觉得自己很帅吧，就之前交手那几个回合来看，他跟前代魔王相比简直弱爆了。
“装，接着装。”前代魔王讥讽着，向前走了两步。
小辫子则下意识后退，在发觉自己本能的胆怯后也不禁羞愤起来：“你要打就打，少他x唧唧歪歪的！”
“呵，虽然是个傻x，但确实蠢的不负‘勇者’之名。”前代魔王的话让小辫子不明所以，我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明。
看来，前代魔王的确有一个对“勇者”的刻板印象——
就像我一样。
但目前还不能确认前代魔王的认识来自于哪里，或许他转生前的世界也是存在勇者和魔王的。
“你脑子没问题吧，我招你惹你了？”小辫子口无遮拦地吐槽道。
前代魔王倒是不在乎小辫子的嘴臭：“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这位……‘好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