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再是存在于争议中的话题，已不再是科幻小说中的梦想。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的话，那么这个有违伦理道德的话题就变成了现实——存在即合理，就算是消灭也必须先正视一眼面前的复制人。
更何况这好像也并非单纯的复制人之说。
人都是社会性的，作为克隆人同样是。虽不道德，应被禁止，甚至应该被及时发现彻底销毁——但是莫德雷德的问题不仅仅是复制。
她完全是赛博坦基因的复制版本，却拥有着另外一半来自某人的基因。更类似于重组，又非复制，又非繁殖。
但又是复制，又是繁殖。
现在，经过了多年的酝酿之后，终于到了爆发的那一刻。
这一段难以名状的好事便在双方其实都没太有感觉的情况下结束了。
今夜，赛博坦很疼，他被活活打昏了过去。
莫德雷德更疼，但一切已经结束。
可惜的是，当这位金发碧眼的少年缓缓苏醒过来。
天是黑的，地是黄的，星光点点——映照着的是自己白色亚麻裤上的红色点点。
“啊......”
这一声呻吟绝对是夹杂着痛苦、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纠结、难以言表、不可名状的感情，于是赛博坦用了一个唯一能够形容此刻心情的词语来做中介。
“卧槽......”
这种感觉几乎让赛博坦脑子发涨，表情纠结而又痛苦的皱着眉头。
当然，现在依旧保持骑在他身上姿势的复制人也不是很好。
“莫德雷德......莫德雷德......这诅咒难道是真的么？”
不久之前自己还不信命运，高声嘲笑着所谓的诅咒与宿命，哈哈大笑着自己能够人定胜天。
但是现在赛博坦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只能够顺天，就算是做了些些微的逆天改命之事，说不定也都是在天意的范畴之内罢了。
此刻的他，不寒而栗、纠结万分——
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的妻子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还不是兄妹更加让人纠结的么？
当然有，那就是自己的妻子是个美少女——哪怕和自己长得一样！
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妻子是个长得和自己一样的美少女更加令人纠结的么？
当然有，那就是自己的另一位和自己长得也一样，同样还是个美少女——哪怕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有什么事情是比以上两条更加让人绝望的么？有！那就是另一位是自己的复制人！——不，连复制人都不是！
“我......是不是已经不配做人了？”
赛博坦看着怀中脸上挂着如此甜美幸福微笑的美少女，金发如丝绸般润滑，没有潘婷也如此自信。
眉梢眼角是如此的美妙而动人，完全符合任何美少女的准则。
“我本来最瞧不起的就是希腊诸神和埃及诸神——难道，这就是报应么？这就是......报应么？哪怕我是完全的......受害者？”
赛博坦觉得自己就像是《俄狄浦斯王》里的王后，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诅咒背负了万古的骂名。
“唔......”正当赛博坦纠结之时，怀中的美少女却已经微微睁开了自己绿色的明眸。
“你......醒了？”赛博坦仰望苍穹，仰天长叹，连面对对方的勇气也没有。
老实说，对方似乎彻底摧毁了他的内心世界。
“嗯......”羞涩的面庞令人心动——可惜的是自己也有，照照镜子就能看到。
这倒是让赛博坦想到了一个问题——前世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已经完全忘记了。
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知道自己来自于蓝星。
“唉......”
长叹了一声，赛博坦终于把最后一层内心的外壳褪去。
他......有一种痛苦的抉择。
他一直以来哪怕是在部落时代都骄傲的认为自己来自于蓝星，一个伦理、道德、科技和各方面都领先于这个中古世界的先进世界。
他真的如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样，自我感觉良好的鄙视着这个世界落后的伦理和道德观念，没有普世价值的博爱，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伦理。
他甚至敢作为一个凡人去鄙视埃及与希腊诸神，并且毫不客气的啐他们一脸！
但是，现在呢？
现在一切尽成为枯骨与荒丘，什么都没了！
心中最后那点骄傲没有被铺天盖地的恐怖侵蚀，却被这一晚给消磨殆尽——快的如同掉进王水里的真金。
“父......赛博......大人”连换了三个词，甚至其中第一个都没有让赛博坦听清楚发音音节。
莫德雷德看着赛博坦的神色有些害怕：“我......我......”
一种怨念转瞬间化为无名的怒气，甚至赛博坦都不知道现在属于什么。
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步——但是这种怒火已经没办法继续控制——自己的复制人又怎么样？你刚刚还打了我呢！
看着对方瑟瑟发抖的样子，那种已经把一切底牌翻尽此刻完全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了赛博坦的喜怒的样子。
反而赛博坦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不是个很矫情的人，但是矫情起来的确不是个人。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发生了，那就让一切都发生吧。我把所有的纯洁和美好可能都扔了......但愿还能捡起来点。你......究竟算是什么呢？”赛博坦叹息着，苦笑着，慢慢地坐起身来。
“第一，感谢你救了我；第二，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第三......倒也不怪你，你的身世我们日后慢慢谈。第四......日后再说吧，日后再说吧，我们......对了。”
赛博坦给对方重新披上了衣服，却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加害我？把我扔到这个世界来？——别的不说了，咱们的关系究竟算什么我也不打算去想了！问题是......你有办法让我回去么？”
“有！”
莫德雷德以一种几乎起死回生般的语气幸福的搂着赛博坦的腰，两个长相一样，性格......有点差距，性别完全不一样的人造人和本尊，就这样幸福的搂在一起：“我不可能让爸爸离开妈妈那么久不是么？”
“......刚刚你叫我什么？”
“赛博大人啊？”莫德雷德长着一双水灵灵的无辜眼神看着赛博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