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诸多的问题，龙妈叹气道：“不是我不说，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也许……老院长知道答案。”
“老院长？”
听到龙妈这么说，我满怀希望的再次问道：“那个老院长现在在哪里？怎么我从来都没见过？”
“你见过，学清也见过，只不过那时候你们都还小，不记事，在你快1岁的时候，老院长就辞职了，从此了无音讯。”
我“使劲”地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失望地撇过头，正好看到学清的面部表情在扭曲，难道她知道什么？
学清开口对龙妈说道：“没事龙妈，不知道就算了吧，不管以后怎样，我和小尤都拿你当成母亲，一直都是。”
……
福利院熄灯后，我们便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和学清谁也没说话……
等红绿灯时，我主动打破沉默，问道：“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干嘛这么问？”
“你今天的状态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说完，学清扭头看向窗外，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后，她说道：“走吧，去南明河。”
我心领神会，向右拐了个弯……
南明河被誉为筑城的母亲河，在这里，没有什么真话是不能说的。
到达南明河，我和学清坐在河边的长凳椅上……半晌，学清缓缓开口道：“龙妈以前说过，等我们长大后，父母就会从河对岸过来接我们回家。那时候我们真傻，总以为长大过后，父母就回来了。”
我神情莫落地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天空，说道：“是啊，我们真傻。”
学清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哽咽说道：“小尤，爸妈可能......可能不在了。”
我扭头看向学清，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即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浑身止不住的发抖，颤音说道：“不......不......不可能！”
学清捂着嘴抽噎，继续哽咽道：“今天早上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一直在盯着我看，起初我还以为是个变态，开完会后，他叫住了我，问我是不是叫学清，我说是，然后他说我很像他20多年前的一个朋友，我问他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他说叫学强（我父亲的名字），他们是在油榨街相识的（我爸妈曾经住的旧址），接着他还说，我有一个弟弟叫学尤。我当时很震惊，然后问他那个朋友现在还能联系得上吗？他说.....他说.....”
学清痛哭失声，停滞了一下，眼神里充满着绝望，又继续说道：“他的那个朋友和他老婆在25年前，去吐蕃做地质勘查的时候出了意外……救援队找了大半年……连尸体都没找到……就这么失踪了。”
我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小尤，我比你更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那个男人说的话让我不得不相信。”
学清说完，我再也抑制不住，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河与河的间隔，看似没什么距离，却隔断了悲剧与喜剧，也隔断了命运。
……………
痛哭流涕完，我说道：“姐，我想见见那个中年男人。”
“你确定吗？让他亲口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的。”
“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要尝试着去接受。”
“好。”
......…
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我看到古峰坐在沙发上，他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对我说道：“你小子和宁大美女约会去了？”
我没心思搭理他，闷声回到卧室，随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地抹了抹脸。
古峰走了进来，问道：“你怎么了？”
“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我没回话，古峰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又说道：“不说算了，刚刚帮对门那邻居搬东西累死我了。”
“等等。”
我叫住古峰，问道：“你说的那个对门邻居，是不是大波浪发型？”
“我靠……难道你认识？我买完烟回去的时候，看到有个女的在敲这间屋子的门，我上去问她什么情况，她说找你有事，问你在不在，我说没在，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然后她叫我帮她搬东西到隔壁那间房，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柜子之类的，结果去她家一看，好家伙，是一架钢琴，我寻思着一个人也搬不动啊，于是就叫了……”
我没有听古峰说完，立即起身走出卧室，去敲成淼家的房门……
“谁啊？”
“我，给你设计发型的人，学尤。”
几秒过去，门被打开，成淼裹着浴袍，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把隔壁那间1603租下来了？”
“嗯，钢琴放在这里太占空间了，我也不会弹，就搬了过去。”
“谢谢，我只是随口一问能不能弹，你就这么做了，怪不好意思的，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明天再说吧，我也不是专门为你搬的。”
我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等一下，我给你个东西。”
成淼说完，转过身走向她的卧室……片刻后，她拿着一把钥匙走了出来，递给我说道：“这是1603的钥匙，你以后在里面弹钢琴唱歌什么的都没问题，我装了隔音棉，外面听不到。”
我没有接，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手指上，笑着说道：“你的手真好看。”
“无聊。”
成淼说完这两个字便关上了门，我则是打开了1603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