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偏差，但也不会太偏，因为风雪太大的缘故。
风卷着大片的雪，狂暴的扫荡着整个山林，整个林子都充斥着寒风的怒吼咆哮声。
张牙舞爪的树枝像是要被刮断一样，枝桠乱舞。
在这样的环境下，两道人影无视风雪的洗礼，正在忙碌着。
就见她们二人一会在地上打滚，一会在地上刨雪。
但每一爪子都带着血迹。
往前爬几步就会扔件破衣裳。
棉袄瞬间就被刮跑。
如此布置了十来米，两人才躲到空间里。
“我换把剪刀咱俩一人剪点头发，埋雪里。”
蒋君悦比南乔多吃了几年大米饭，鬼点子自然多。
南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倏地瞪大，随后给闺蜜竖了个大拇指。
蒋君悦拿出剪刀，把编着的麻花辫打散，剪了一缕头发，想了想又剪了一缕。
“你不用剪了，这些够了。”
南乔把剩下的血浆往发丝上抹了抹，两人再次出空间。
看着已经被覆盖的差不多的现场，姐妹俩对视一眼，找了很显眼的地方把头发埋了进去。
只留在外边一点。
这下算是大功告成。
现场彻底布置完，两人骑着摩托往林子深处骑去，就怕他们看到车的轮子印记，所以她们打算在周围多转些地方。
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要是没有的话，那就只能等个两天雪停了步行往外走。
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没碰到，南乔抓着枪的手都出汗了，也没看到传说中的东北虎。
熊瞎子也没碰到，想来应该是冬眠了。
二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进空间，想着明天再出来转转周围。
而两个农场里的男知青，点着火把，拿着手电筒，裹得跟粽子似的，围着林子周围，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两名女同志的身影。
临近凌晨时，才彻底回到农场，喝着鹿肉汤交流着自己的信息。
三人一组，都把自己去的地方说了，没有。
现在还有三组人没回来。
穆丞怿和南湛还有张宝山三人也才刚到食堂。
这里知青没有看热闹的，女知青那边也很担心，就连乔念娇和李晓燕知道她俩失踪了，虽然嘴上说着恶毒的话，但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
穆丞怿没有听到有用的消息，很失望，正欲再出去找。
就看见不远处跌跌撞撞的跑回来三个人影。
跑近了才看到是指导员杨硕和排长李青羽，还有一个男知青。
“小穆，小南，回去说，艾玛渴死我了。”
杨硕被风吹的嘴唇干裂，冻得鼻头通红。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另外二人也是，眼神不敢与他们团长对视。
穆丞怿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在他们三人身后进了食堂。
现在食堂里烟火气息很重，彼此都看不清脸。
都是锅里冒出来的热气。
杨硕端起桌子上不知道谁的茶缸子，咕嘟嘟灌了半缸子鹿肉汤。
这才感觉肚子里热乎，身上暖和不少。
对上穆丞怿那双无波的眼睛，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腰间别着的棉鞋拿了出来。
“你看看这鞋子认识不？”
穆丞怿盯着指导员手上的黑色棉靴子，瞳孔猛然紧缩。
顿时感觉脑瓜子像是挨了一锤子似的，钝钝的疼。
没在意头疼，一把将鞋子夺了过去。
南湛双目赤红的盯着鞋子。
“在哪里发现的。”
穆丞怿哑着嗓子问道，声音中透着无助与悲伤。
此时他感觉胸口似有千斤重，无形的压让他喘不过气，好像一只被捆绑的麋鹿，无法呼吸自由的空气。
“在石场的崖壁边缘。”
杨硕严肃说道。
顿了顿他又道：“等天亮咱们就进林子看看。”
“现在就去——”
穆丞怿双目赤红，眼角滚动着无法控制的泪珠。
他咆哮，怒吼。
食堂里的人怔怔看着他们发火的团长，还是头一次见团长这样失控。
“团长——我们现在就去。”
一个瘦高个知青站起身，说道。
南乔不光是团长的对象，也是他的同乡，同为京都的知青，怎么能少一个。
“对，团长我们现在就去。”
“走——”
好几个知青都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冯大林也和老曹进来了。
“都去吧，我们在东边的林子边发现了这个。”
老曹从怀里拿出一截满是血迹的布料。
上边还带着棉絮，一看就是棉袄上撕下来的。
然而就他俩人，没敢往里进，反正看这样，人也凶多吉少了。
但老曹不信，那丫头那么有劲，打狼的时候，那么厉害。
怎么会被区区一个小野兽干掉。
所以他本想冲进去看看，但被连长这个老小子拽住，非要回来喊人。
南湛一直隐忍着没出声，但看到这条带血的布条他再也忍不住了。
那是他妹妹今早上穿的棉袄。
这个绝对不会看错。
直接转身就朝着东边奔去。
穆丞怿也只看了一眼，拿起手电大步跟了上去。
“乔乔——你等等哥哥，哥哥这就来救你，乔乔——啊——”
南湛再也忍不住，一边迎风喊，一边哭。
摔倒了再爬起来，他也不知道东边的林子石场在哪里，但大体的方位他记得。
所以直奔东面。
穆丞怿追上他，跑到了他的前边，也起到了一个带路的作用。
后边是举着火把的知青们。
今晚农场格外的热闹，一直闹腾到早上都没能停止。
穆丞怿找到了南乔她们布置的牺牲现场。
不光找到了一大缕头发，还刨雪刨出一大滩血迹。
稀稀拉拉的很远都有血迹。
南湛抱着蒋君悦的破棉袄还有妹妹的头绳，仿佛被抽走了魂。
一双眼睛毫无焦距的注视着林子口。
身上头上全是雪，睫毛上的眼泪也被冻住，宛若一个冰雕。
而穆丞怿则跪在地上。
雪是他和几个男知青刨的。
这样尸骨无存，算什么？他不信，这肯定是那个闺中密友把乔乔拐跑了。
要不就是她们二人的组织将她们接走了。
怎么会死呢？
他的乔乔不会死的，肯定都是掩人耳目的。
“南湛——”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多些了解蒋君悦，所以只得通过战友来了解。
毕竟他跟蒋君悦说过的话真的屈指可数。
南湛转动了下眼珠子，顺着声音看向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