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下压着的皮肤透过布料传来的温度好像有些烫，江楚抬手握住放在自己头上的手。
“师尊……”
“嗯。”
江楚露出了笑容，一眨眼泪就从眼角流出，江楚抬手抱住沈棠安反身压了上去。
书阁的门窗都被关上，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时而有风吹过……
沈棠安被江楚抱着走回了卧房，这边总是安静的，江楚不喜欢有人跟在他们身旁。
倒是方便了。
天光亮起来的时候沈棠安身边就没有人了，身上的衣物都是整齐的。
沈棠安抬起了手，伸到眼前。
上面的痕迹都消了，还有链子……
沈棠安坐起身，身旁是他带过来的东西，储物袋，还有那株药草。
灵力也重新在体内运行，沈棠安将东西收好，路线是早就选好的。
有199的探查，沈棠安毫发无损从魔界走了出来。
之后便是御剑往断山那边走，几大宗门都在那边商议这次对战魔族的事宜。
去那找人最快。
“清宜仙尊。”山门处的两人朝沈棠安行了一礼，将他迎了进去。
苍行他们感觉到沈棠安气息，也都往外走了出来。
“清宜。”
“嗯，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你怎么样？”
“无事。”沈棠安摇摇头，“定在几日之后？”
“三日。”
沈棠安抿了抿唇，“好。”
三日时间过得很快，沈棠安将那些药按照199教的方法融合。
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再吃，这药吃完之后有一段恢复期，现在没有时间给他恢复了。
九月十二日，沈棠安站在苍行身后，与对面的江楚对望。
江楚脸上戴着面具，这边没几个能认出他来。
声音好像也变了，沈棠安握着剑想，声音有些哑。
他们决定得很简单，一对一，随便出一个人对战，谁赢了谁就决定协议的内容。
魔族自然是江楚出战，他们这边就有些麻烦了……
新的魔主，谁也不知道他的战斗方法是什么样的。
沈棠安没那么多想法，不能让别人上，那样不管赢了还是输了，都还有操作的空间。
“清宜的身体……”
“不会有事。”
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还是想跟江楚说。
选的地点也很简单，就在人魔两界的交界处。
沈棠安往前走了一步，江楚也往中间走。
两人立于场地中间，两边的人手也都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迎战。
江楚丝毫没让，武器也没用，身后喧嚣的黑气直接朝沈棠安甩来。
沈棠安抬剑抵挡，但余下的人也没想着要等他们打完。
魔族呼喊着往前冲出，苍行他们也抬剑抵挡。
刀剑相向的乒乓声飘扬在耳边，沈棠安身边也多了几个人来对战江楚。
沈棠安原本是想最后留一手，江楚也还能活，但现在计划完全被打乱。
江楚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多分出几缕黑气而已。
旌难得安静一瞬，江楚看着守在沈棠安身边的那几人，眼神微微变沉。
使出的力道也就没那么轻了。
沈棠安帮忙挡了一招，让他去处理魔物。
那人也知道自己是添乱了，也就没多停留。
江楚见这样能将沈棠安身边的人赶走，对付其他几人也是这样。
但身侧的人却感觉没有变少，江楚周边的魔气逐渐变少……
体内的旌突然暴起，趁江楚乏力的时候直接将身体夺了过来。
一束黑气从江楚身后窜出，周围的人却被卷了出去。
沈棠安抬剑抵挡，看向江楚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这人是谁？
旌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很是不错。
低头看向一旁紧盯着他的沈棠安，嘴角勾起一抹笑。
黑气幻化成一把刀，朝他冲了过去。
旌丝毫没留手，沈棠安顾忌江楚的身体，留了几分力。
被旌打得节节败退。
“哎呀。”旌停下手里的动作，揉了揉心脏那处。
“他可是为了你，急得很呢。”旌这话没有根据，但沈棠安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他体内那股黑气是你？”
“是啊，让他当上了魔主还不情愿呢。”
旌缓了过来，举刀朝沈棠安劈去。
两人一瞬间过了几百招，因着沈棠安的留手，身上多了大大小小几十处伤痕。
旌摸了摸眼角，一片濡湿，甩了甩手，颇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心疼了？”
旌说完这句话更加快速地朝沈棠安挥刀斩下，“现在心疼有什么用，等他死了，你们俩还能做个伴！”
沈棠安有些烦了，挥了道剑气，旌被逼得退后几步。
“这是不准备留手了？”
旌也是有趣，在那里又说起了沈棠安对江楚的不好。
手上却没闲着，又逼近沈棠安开始打了起来。
沈棠安也没想着留手了，凝神开始寻找旌的破绽。
一柄剑插入心脏处，偏了几分。
旌咳了几声，偏头吐出一口血，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脸色忽地变了几分。
“师尊……”江楚脸上带着笑，沈棠安下意识想要将剑拔出来，却被江楚一把握住剑。
径直往里插了几分，江楚忍不住皱眉，却还是紧紧握住剑，打算再往里……
沈棠安松了手，不敢再动那把剑，也不敢去动江楚。
魔主的血流到地上，阵法启动，红光盛放，每个人的动作都在此刻停顿了几分。
江楚深深看了沈棠安一眼，似是想把他印在心底，随后平静地闭上了眼。
沈棠安有些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手里翻动着储物袋，寻找能救江楚的东西。
心里呼喊着199，但还没等找出什么，那具身体成了灰，飘散在风中。
沈棠安的动作一滞，跪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
一只魔物在身后想要袭击，被赶来的断白将其打死。
“清宜……”
沈棠安没有应声，断白也不敢去碰他，只是在她身旁静静站着。
战局已定，因着江楚之前在魔族将他们几员大将暗暗杀害，人界损伤很少。
怕是再来个几千年也没了反击的机会。
再加上那个阵法，也不怕魔主有了复活的机会。
江楚也没了……
命堂的玉牌也碎了。
江楚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他从小听到的都是魔族残忍虐杀人族的故事。
还有仙长帮助百姓，和魔族战斗……
他一直想成为那样的人，幸运的是，他现在是，不幸运的是，他碰到了旌。
从进魔界开始，他的计划就开始了。
师尊，他只是想和师尊再待在一起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