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给他洗澡的时候弹了一下他的小鸟，半是吓唬半是威胁道：“下次再想尿了，就提前告诉我，拽拽我袖子，听到没！”
林晚没什么反应，只顾着玩水。姜凡叹了口气，行吧，慢慢来，其实一些脏污一个除尘诀就能搞定，但他总觉得不干净，水洗洗才放心。
姜凡当时只是试探性地教林晚一些肢体动作表达自己的意思，根本没想过林晚居然懂了，而且学得还挺快。
想如厕就拉他袖子。
修仙之人的休息时间一般就是打坐冥想，甚至睡觉之时还运转功法吸收灵气修炼，但姜凡作为一个刚来的现代人一时间接受不了，他习惯躺下自然睡眠。
他一袭宽松白袍，怀中搂着奶娃娃，睡得倒是香甜，只是睡着睡着，只感觉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乱蹭，湿淋淋的触感在胸前蔓延，他睡衣带子本就系地松，这下子竟直接被蹭开了。
姜凡想醒过来，可不知为何却像魇住了一样醒不过来，甚至连睁开眼睛都费力。
林晚饿地哇哇大哭找奶吃，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饭碗，姜凡胸前平平，能有饭才怪了。
“嘶～”胸前的疼痛最终将姜凡唤醒，姜凡满头大汗，刚做噩梦了，一直醒不过来。
姜凡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按住罪魁祸首的脑袋一下子把他推开，听着他的哇哇大哭，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孩子确实不好养。
小孩子现在吃不了丹药，筑基期的修士才可辟谷。普通人要想服用辟谷丹，也得能吃食之后。
姜凡马不停蹄穿好衣服，把林晚重新裹起来，之前大半天都没喂他吃东西，现在这小家伙肯定饿死了。
姜凡唤出若仙连夜下山，原本想给林晚找个乳娘的，但半夜三更，根本无一户开门。
现在的情况，只能找刚生产不久的母牛或者母羊，让他喝牛奶或者羊奶。
姜凡抱着婴儿在山下几户养牛的刚生产的农户家门口转了几圈，始终没鼓起勇气进去将人家的牲畜借走。
林晚已经睡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都松了。姜凡心下着急，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好像能和附近的一些灵植沟通。
姜凡问了附近的灵草，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一处山林中，听说这里有一头刚生产不久的母牛，它的孩子已经被捕猎者杀死了，现在它也马上要死了。
姜凡上前将捕猎者杀死，救下了母牛，将这头受伤的母牛带到了清风殿。
林晚的伙食问题终于解决了。姜凡捂着疼痛破皮的胸口，深吸一口气，找到了些金疮药给自己抹了抹，明天就能痊愈。兔崽子没牙下口还这么狠。
经过这次，姜凡说什么也不肯再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了。姜凡发现林晚这时候大概是能听懂一些话的，“有事就哭，等我来了，你如果想如厕就拽我袖子，饿了就抓我手。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指一下。”
姜凡折腾一夜才把小家伙哄睡着，他这边刚躺下准备补个觉，就有人来找他了。能随便来他这找他也不怕打扰到他的人，不是他师兄砚云澈还能是谁？
砚云澈显然看到了洁白无瑕的清风殿门口多了一头母牛，他脚步匆忙地进来，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师弟，你是认真的？‘奶妈’你都找来了？”
姜凡起身，看了看林晚有没有被吵醒，赶紧向砚云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砚云澈还想说什么，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顿时明白过来，气的转身就走。
姜凡刚下意识地给他捏了一个噤声的口诀，真是的，他好不容易把小家伙哄睡着，砚云澈又来干嘛？
姜凡出门，给砚云澈把术法解了，“怎么了？我这个决定是认真的。对了，以后再进我房间记得敲门。”
砚云澈深深吐出一口气，“我只是不想你太累，养孩子不容易……”你就是我养大的，我怎会不知？
砚云澈没有想到，他从小看大的师弟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做到如此地步，甚至在不知其天赋的情况下，硬要收徒。太突然了，这件事情，让砚云澈心慌不已，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开始失控了，他讨厌这种感觉。
最让砚云澈恐慌的，是怕林玉凡有了所谓的徒弟，以后眼里就再也没他了。
“我累又没让你受着，我知道养孩子不容易，反正以后我只有这一个徒弟，不管他天赋如何，我自然是要上心一些的。你要是帮我带带他，教教他，尽你的师伯之责，那咱们还有话说，若你又想让我把他送走，那不好意思了，以后你也少来我这，省的你心烦。”
姜凡的这些话可以说是毫无情面了，砚云澈蹙眉，随后又释然，算了，随他去吧。若是他们两人今后能一起照顾教养一个稚子，想想那画面也是挺温馨的。
砚云澈妥协道：“师侄可有名字了？”
“林晚，如何？”
“可。”
……
姜凡的动作没瞒太久，他师父玄虚真人就叫他带上他徒弟林晚过去。
玄虚真人检查了一遍林晚的身体状况，显然他要比砚云澈知道事情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你确定要留下此子？”玄虚真人知道此子是魔子，于是着手给姜凡卜了一卦，但卦象的结果并不让人满意。
“是的师父，他是我的劫数和因果。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姜凡低垂着脑袋，看着乖的不行，玄虚却知道，他这个弟子，虽天资聪颖，但性子极端，容易走死胡同出不来。
有时候飞升真的是靠机缘，并不是说努力修炼就能成功的。可惜沧澜大陆已经几百年不曾出现过机缘了，不知道他这个徒弟能不能打破这个僵局。
“你心里有数就好。过几天我要闭关，主峰你和云澈先接手管理。”玄虚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他如今已达渡劫期，渡过雷劫才能达到大乘期，离飞升只剩一步之遥。
但有多少强者和大能就卡在这一步，无法再精进，最后只得日复一日地感受着能力从身体里溃散，然后再重新吸收灵气修炼，永无止境，直到寿元耗尽。
“师父……您要闭关多少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