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恒没再问姜凡话，他从兜里掏出类似于一次性手套的东西戴上，将尸体翻了个面，众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偏开，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一个怀孕的女人。
一个女警官带上手套去了另一侧，检查那个未成形的婴儿尸体。她面色沉痛，“看样子婴儿只有三个月左右，刚成型。”
另一个女警官脱下自己的外套，上前遮住了死者腹部以下的隐私部位，“看死者腹部的伤口，应该是用刀划开了她的腹部，然后取出婴儿。”
“刀口边缘不整齐，死者在死的时候剧烈反抗过。双手有两道深深的血痕，可能反抗的时候握住了凶器。”
“脖子上有轻微的淤痕，但不深，死者在死前可能和凶手发生过冲突，然后被凶手掐了脖子，但死因应该不是窒息。”
“地上有拖痕，女人在受到伤害后，尝试爬向门外，但没爬多远，死于失血过多。”
“周围没有找到凶器。”
……
陈晟恒突然抬头看着姜凡，“你说凶手挨了一枪，在小腿上？有没有看清是左腿还是右腿？”
姜凡摇了摇头，“他跑太快了，中弹后只稍微顿了一下，就继续跑了，我不敢追。”
“他跑的时候手里拿刀了吗？”
“没看清。”
这时候陈晟恒突然站起身来，摘掉手套，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对讲机，“二队，注意船上看有没有腿部受伤形迹可疑的人，抓到他，把他带过来，坐标9层中央客厅。”
“好，随时保持联系。”
陈晟恒刚刚放下对讲机，一个队员就问他，“老大，尸体怎么处理？”
“先搬到这层的大客厅。”
“行。”
众人戴上手套，麻溜地搬运尸体。
姜凡跟着他们，他刚也看清了尸体的面容，知道是哪个客人，但这位客人背景干净，没什么可说的。当时唯一引起姜凡注意的是，她怀孕了，船上好像只有这一个孕妇，这才给姜凡脑子里留下了个模糊的印象。
就像是陈晟恒这一行人，姜凡看的客人信息里就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假身份骗过船主人上船的，还是说船主人故意这样安排的。
这些警察是秘密行动，上船的主要目的应该也是搜集罪证。
就在他们一行人刚转移至中央客厅的时候，另一拨人押着一个歇斯底里的男人上来了，他几乎是瘫着，两人一左一右地拖着他走。
“陈哥，抓到个可疑的人，和您说的很像。”对方打头的那人来到陈晟恒身前，向后瞥了一眼，“什么情况？”
陈晟恒面色严肃，“你把那人拖过来，让他认一下。”
那疑似凶手的男人疯疯癫癫，“为什么要抓我，我已经付出代价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是她有错在先我才那样的！她是我未婚妻，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有染！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只是不想再让她揣个野种，就帮她拿掉了。我是在帮她赎罪，我没有做错，是她自己不争气，我给的惩罚结束她没活下来！”
“……退一万步来讲，她死了，我对她的这个是惩罚重了点，但我也对自己的的过激行为付出代价了啊，你们看我的腿，啊啊啊！我的腿好疼……”
“就是他。”那个被陈晟恒称呼为二队的男人蹙眉，一脚把凶手踹翻在地。
姜凡在一旁当旁观者，他有些好奇，警察在船上又扮演什么角色呢？都是好人阵营吗？他们也是需要完全遵守游戏规则的吗？他们会怎么对凶手？是在船上就把人给处理了，还是先把人控制住，下了船再依法办事？
突然，船上好几个不同的方位传来砰砰砰几声枪响。
众人脸色一变，暂时不清楚开枪的是不是审判者，如果是的话还好，如果不是，坏人持枪会让局面变得很被动。
姜凡看到陈晟恒他们这些人中有人也拿着枪，但是他们拿的枪很奇怪。有点像……有点像靶场里训练用的枪！那种枪杀伤力不大，但是打中人可以让人短暂地失去行动能力。
原来一开始靶场没枪是被这些人拿走了。
陈晟恒冷静指挥，“这里留几个人，其他人分头行动，两人一组，有问题对讲机随时联系。”
说完他看了姜凡一眼，看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似乎是在纠结怎么安排他这个热心群众。
“姜凡，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在好人阵营，当然是去船上找证据了。”
“要和我们一起吗？安全性高些。”
陈晟恒这是在邀请他组队？那太棒了。但还是要矜持一些，姜凡看了看其他的一众帅哥美女，犹犹豫豫，“啊，会不会不太好啊，要是拖你们后腿怎么办？”
男a：“怎么可能？跟着我们你就放心好了！我们老大厉害着呢。”
女a：“诶呀，你不跟我们再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有些坏人可是专门盯着你这样的小男生呢。”
姜凡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谢谢你们。我其实还知道一些信息，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陈晟恒微微偏头，“什么？”
姜凡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陈晟恒懂了，一些秘密的话有时候的确不适合在公共场合讲。
“你们先去，按计划行事，对讲机联系。”陈晟恒把手下都安排下去，不让他们傻站着浪费时间，他则带着姜凡来到了一个角落，姜凡拿出手机，把备忘录自己记录的信息给他看。
陈晟恒原本没当回事，还以为姜凡会找他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直到他看到了姜凡记下来的信息。
陈晟恒眼睛微微睁大，滑动屏幕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有着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这上面的信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因为证实上面这些罪行的很多证据他们已经在船上找到了。如果有这样一份名单，更有针对性地寻找，那效率会快很多。
陈晟恒把姜凡给他看的手机上的信息拍了个照片存入了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