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被这个变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柯宇这是什么意思？他明明不是审判者，柯宇为什么要这么说？
其实也能理解，刚才那个看到尸体尖叫的女生不是枪杀的第一目击者，第一目击者恐怕只有姜凡和柯宇。
船上到处都有监控没错，但客人没有调看监控的权限。姜凡现在“口不能言”，能替他说话的只有柯宇一人。
柯宇并没有如实说出当时的情况，反而趁机给他安排了个审判者的假身份。
枪和子弹根本不好解释，姜凡也不清楚柯宇的枪还有里面的子弹为什么会和真正的审判者一模一样？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在众人眼中的身份是审判者，比身份是杀人者要好太多了。
即使他拿不出什么实际证据，他“审判者”的身份已经亮出来了，就算一些人对他仍然有所怀疑，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姜凡稳住表情，看似一脸淡定，实则紧张的要死，他偏过头，看着柯宇认真地朝众人解释的俊脸，难耐地咽了咽口水，想和他贴贴。
柯宇很可疑，如果枪和子弹能作为证据，那他的真实身份有可能是另一个审判者，姜凡冷静地思考。柯宇还很有可能和其他的审判者认识。
姜凡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柯宇说的那几句话，其实也不算假话，他只不过是在用真话误导众人。
“你说她是审判者她就是了？我还觉得你和她是共同故意杀人的同伙呢。”一个中年男人很不服气地嘟囔。
几乎就在他刚说出来，一个人推了他一把，“喂，你是不是不认识柯少啊？他可是A市那位长官的儿子，家教甚严，有着大好前途啊。怎么可能杀人？”说着还用手势向上面指了指。
原本一脸坚定要证明他是凶手的女孩犹豫了，此刻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那，审判者大人，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相信大家和我一样，都想知道理由，您能告诉我……您是根据他犯了什么罪行才处置他的吗？”
姜凡闭了闭眼，妈的，他虽然知道这货犯了什么事，但他现在没法说啊。得想办法恢复男装，男装能随便说话。
“这个，如果你们怀疑，可以自己去求证。我听说，坏人的所有罪证都在船上呢，你们之间……是好人的话就赶快去收集坏人的罪证，是坏人的话就赶快去消灭自己的罪证。”
柯宇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候不早了，大家抓紧时间吧。”
人群一哄而散，远处匆匆赶来的是死者的家属，他们连屁都不敢放，直接把尸体从他们面前拖走了，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隐约听到人群中传来的几句对话——
“我靠！我想起来了，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剧院。我当时不是说见到鬼了吗？还是个红衣女鬼……”
“记得，怎么了？到底真的假的？船上真的有鬼吗？你当时是不是看错了？”
“我没看错！我说今天看到那个‘审判者’怎么那么眼熟呢，她就是那晚我看到的人！”
“不是鬼就行，万一正巧人家也是和咱一样去剧院调查线索了呢？”
……
原本闹哄哄的凶案现场随着围观群众的离开和尸体的转移逐渐安静下来。姜凡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正打算迈步离开，没想到腿一软，就要跌倒在地。
柯宇一把把他扶起，让姜凡靠在自己身上，“这么胆小啊，你知道的，如果我不那样说，那群人可就直接把你当杀人犯处置了。审判者的身份可以做你的保护牌，你不会说话也没关系……”
姜凡把脸埋在他怀里，手臂收紧，贪婪地呼吸，刚才压抑到极点的情绪濒临爆发，他现在无比渴望被拥抱，被抚摸。牵手已经无法得到满足了，该死的副作用！
柯宇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挪开，强迫姜凡和自己对视，“你怎么了？”
柯宇看到姜凡通红的眼睛，不由愣了愣，有些手忙脚乱，“喂，你干嘛？你可别哭啊！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了。你是傻子吗？我都说了刚才的情况是不得已才这样说的，还不是为了把你从众人的讨伐中拉出来嘛。”
姜凡现在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糟糕，看到柯宇因为说话动来动去果冻一般的嘴唇，想亲，想看看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软……
不、不行！
姜凡把下巴从柯宇的手指间移开，继续埋在他胸口处，一副眷恋无比的姿态。
柯宇浑身僵硬，结结巴巴：“你咋了？你，居然敢占小爷我便宜，你给我等着。”虽然这样说着 ，但却没有把姜凡推开，试问：香香软软的美女在怀，谁能忍得住？！好吧，他的定力非同一般，他忍住了。
突然姜凡脑子里冒出一些零碎的片段——是清心咒！他从哪里知道的呢？好像是上个任务的收获……
姜凡在心中默念清心咒，内心的焦躁不安逐渐消退。片刻后，姜凡恢复冷静，面无表情地从柯宇怀里退出来，给他比划了两个手势，一个是“谢谢”，一个是“抱歉”。
柯宇眉心微微蹙起，怎么就抱一下，多抱一会不行吗……
不行，不能再和柯宇待在一起了，危险。姜凡的第六感告诉他要赶快从这个男人身边离开。
还好这次是第六感，而不是危险预知。如果可以的话，姜凡宁愿不要这个金手指，太坑了。光是副作用就能把人害死。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姜凡用手比划着，现学现用。
柯宇挑眉看他，学得挺快，“问。”
姜凡：“你是审判者吗？”
“你猜。”
“你是。”
“不，现在你是了。”柯宇把姜凡手里的银色手枪拿过，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弹匣，把枪里面装满子弹，然后又把枪塞给了姜凡，“里面是15颗子弹。从现在开始，你有15次开枪的机会。”
姜凡拿着手枪，有些愣神，审判者的身份可以转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