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哥！终于找到你了，听说你也去看歌剧了，你没事吧？”
茶室的门被推开了，闯进来一个金色卷毛小帅哥。
姜凡下意识将两份档案藏在身后，低垂着脑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柯宇，坐吧。”顾清舟指着自己对面的空位，示意对方落座。
名叫柯宇的金色卷毛小帅哥嘿嘿笑了一声，然后不客气地坐下，虽然他进来的第一句话是问顾清舟的情况，但接下来的话题却不着边际，完全没有涉及到凶手和死者，像是对此事一点也不好奇，也不感兴趣。
“舟哥，你真是的，我当初好不容易才从家里跑出来要跟你玩，结果上船后你直接失联，你这两天去哪玩了？我都找不到你！”
“有点事情要处理，我现在没空和你们一起，你给他们也说一声，平时尽量去人多的地方玩，没事就待在房里别乱跑。”
“怎么了舟哥？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柯宇凑上前，兴致勃勃地问，仿佛顾清舟要处理的事情是多好玩的事情似的，那副神情妥妥就是——我也想玩，加我一个。
姜凡微微抬起头，隐晦地打量着柯宇。脑子里浮现一些片段记忆，柯宇是顾清舟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之一，A市太子党里的知名人物，贪玩，有个高官爹。
顾凡和柯宇不熟，顾清舟之前找顾凡当跟班的时候，顾凡倒是远远的见过他几次，这些太子党估计没一个看得起顾凡的，只是看着顾清舟的面子上，没有找顾凡的麻烦，平时只把顾凡当空气。
姜凡回神，发现自己盯着柯宇看到时间有点久了，柯宇猛的回望过来，捉住了他的视线，龇着牙朝他露出了个微笑，姜凡一抖，赶紧移开了视线。
“舟哥还和他玩啊？还没失去兴趣？”柯宇看着姜凡装似无意地询问顾清舟，好像完全不在意这房间里的第三个人似的。
顾清舟喝茶的动作一顿，“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柯宇瞪着眼，“舟哥，明明当初是你……”
“咳咳，你先出去，有事我联系你。”顾清舟连忙打断了柯宇的话，并且立马一副送客的姿态。
柯宇在顾清舟去看顾凡脸色的时候，唇角勾了勾，又很快落下。在顾清舟的视线看过来时，他嘴角一瘪，委委屈屈：“舟哥，你最近有点忘本啊，都不带我玩了……”
姜凡在一旁倒是看到了柯宇的表情变化，心中震惊：卧槽，好大一朵白莲花，可惜怕是切开里面是黑的。
姜凡看着他俩的互动，虽然顾清舟和柯宇身高差不多，但总觉得他们之间相处起来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滴妈！柯宇不会是对顾清舟有意思吧？！
刚才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吃醋了？姜凡豁然开朗，觉得自己猜对了。
可惜，姜凡的任务是改变顾清舟原本凄凄惨惨的命运，现在看到有其他人对顾清舟有意思，那自己的任务……
姜凡看到顾清舟直接把柯宇推出茶室，反锁了房门，还在思考关于顾清舟的任务该怎么入手，如果顾清舟取向真的是男，并且他用尽办法也掰不回来的话，那到时候就成全顾清舟？只要不和那几个杀手搞在一起……应该也算完成任务吧……
“在想什么？”顾清舟走近，看到姜凡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忍不住问。
姜凡一激灵，“没，没什么。”
“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你心里有话都写在脸上了。”顾清舟眯着眼睛，凑近，呼吸打在姜凡脸上，姜凡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刚才柯宇说的，你别听他胡说。”顾清舟以为顾凡是因为他曾经说过的话生气。毕竟刚认识顾凡的时候，他因为爱面子，确实在兄弟们面前说过一些混账话。
比如他们问为什么要把顾凡留在身边，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只是觉得有趣，等什么时候腻了，自然会让顾凡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还说过什么……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想看看如果以后顾凡没了自己的特殊关照，还甘不甘心过再回到曾经那样挣钱难如登天有时候连饭都吃不起的生活。
当时他还补充——“看自尊心又强又清高的穷小子，被迫打破自己的自尊摇尾乞怜，那肯定很有意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清舟之前高高在上惯了，一开始去费尽心思讨好和自己在相反世界的人，自然拉不下面子，虽然强撑着在兄弟们面前说下这种混账话，但内心却一阵后悔。
刚才柯宇提起，顾清舟差点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他怕顾凡会因此生气。他承认，他就是贱，就是看上顾凡了，但他却无法将自己的感情诉诸于口，他真窝囊……
明明在意的要死，却一次次口是心非干出蠢事惹人生厌。
姜凡可不明白面前这人曲曲折折的脑回路，不知道顾清舟为什么对他这样说，顾清舟是什么意思，是在维护柯宇吗？怕自己误会柯宇？
“嗯，我知道了。”姜凡点点头，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在顾清舟看来，顾凡这是并没有因为那些话而疏远自己的意思，提起来的心弦微松。
……
还没到晚上睡觉的时间，姜凡跟着顾清舟吃过晚饭之后，就一直待在休息室。
姜凡此刻盘着腿窝在沙发里，看似是在无所事事地刷手机，实则是在核对船上人的信息。
姜凡向顾清舟要来了船上所有客人的名单，一些背景上有问题的都被他重点标记了。
这么一查，姜凡的心凉的透透的，这些有钱人的手几乎没一个是干净的。相比较而言，品行不端是已经是大部分客人中最轻的问题了。
姜凡问这些人怎么有资格上船的，甚至顾清舟还花钱供这些人玩乐，想不通。
顾清舟启唇轻笑，“可是他们有钱、有权，不是吗？这个船上，钱才是最实在的通行证。”
姜凡：“可是我没钱啊……”
顾清舟：“和他们相比，你最厉害。”
姜凡：“为什么？”
顾清舟：“你不需要有钱才能上船，有我就行了。”
姜凡：？
谢谢，其实他不太愿意上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