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了。
它不再阻拦许然，默默地调出圆形转盘：“抽吧。”
转盘的分为均匀的十一块，分别标有数字零至九，最后一块上面写着“谢谢参与”。
“这是怎么回事？”许然指着标有“谢谢参与”的一扇区域，心中忐忑，“不会最后我什么都抽不到吧？”
“不会，不会，”系统连声解释，“这块区域是为了让轮盘看起来更真实，抽到‘谢谢参与’。可以再转一次，直到得到超凡能力的奖励。”
“好吧。”
系统的解释让许然很满意，他把手放到右下角的虚拟按钮上，按了一下。
轮盘上的指针开始飞快转动，最后慢慢停了下来，走到数字“九”的位置。
随后奇迹出现了。
几乎慢得要停下的指针，突然回光返照，冷不丁弹了一下，指针离奇地停在“谢谢参与”界面。
许然的脸有些发黑。
抽到“谢谢参与”，可以再抽一次。
于是他再次按动按钮，这次的按动时间比刚才长了一些。
在许然的目视下，指针再次飞速旋转，然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谢谢参与”区域。
许然的脸黑得像锅底。
“意外，意外，我估计是一百二十一分之一的概率，被你赶上了，‘无巧不成书’嘛！”
系统满头大汗，很努力地做出解释。
许然决定，相信系统最后一次。
他伸出手，蜻蜓点水地按了一下按钮，然后迅速挪开手指。
这次总该行了吧。
在许然紧张的目光下，指针慢慢悠悠地从八到九，再从九，以龟速向“谢谢参与”爬行，最后吃力地越过了“谢谢参与”区域。
许然感觉谢天谢地。
然后，在许然目瞪口呆的神情里，费尽千辛万苦越过“谢谢参与”区域的指针，飞快地从“零”弹回了“谢谢参与”区域。
“这你怎么解释？这不是纯纯的黑幕？”许然用发抖的手指，指向转盘，声音都在打颤，“指针在‘谢谢参与’区域买房了？”
系统再一次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许然脑海里传来的系统的怒骂声：“怎么把‘谢谢参与’区域背后的吸铁石也模拟上了！”
“好了。”系统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我把吸铁石的模拟部分除去了，这次保证公平公正。”
这几次按动，把许然的期待感全磨没了，他没好气地随意按了一下按钮。
指针停在了一上。
“一是什么？”许然问。
“两千多种超凡能力，如果抽到比二大的数字，就再按两次，如果小于等于二，就再按三次，最终组合成超凡能力对应的编号。”
系统一扬手，三个全新的转盘依次排开：“抽吧。”
许然又按了三次，分别是六、六和六。
看来，“无巧不成书”还在辛苦运转，从不偷懒。
“一六六六号，我看看是什么。”
系统凭空消失，似乎在寻找。
“我猜，这个能力不一定很强，但肯定能应对目前的处境。”
许然对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的“无巧不成书”，突然有了一种平生之敌般的赏识。“无巧不成书”，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刷存在感的机会。
“你说的没错，打开面板看看吧。”系统闷闷的声音传来。
“打开面板。”
许然在心里默念，他已经很熟悉控制面板的流程了。
在系统面板打开后，他第一时间看向技能栏。
灵式：血脉相连（剩余时间：七天）
与一名超凡者亲密接触，并与其缔结血脉契约。血脉契约发动后，随机复制该名超凡者任一灵式。血脉契约存在时间内，两人共享部分身体状态，所受伤害、耗费体力等共同分担。
许然看着“血脉相连”的介绍，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他甚至有点斯德哥尔摩地想感谢“无巧不成书”了。
许然不知道“血脉相连”在灵式里算什么级别，但在此时此刻此种情况下，绝对算是一项强力灵式。
对他自己而言，可以白嫖一项灵式；对卫之琢而言，“血脉相连”能补充她现在最缺少的体力，让她精力充沛地面对明天晚上的战斗。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想好一会儿的说辞后，走出了洗手间。
“卫之琢，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许然垂下眼睑，避免与卫之琢对视，因为他接下来，要撒一个小小的谎。
“怎么了？”卫之琢问。
“我自己想了想，自己应该是有灵式的，你知道六脉神剑吗？”许然问卫之琢。
“你的意思是，你的灵式和六脉神剑一样强大，杀人于无形？”
卫之琢语调中透露出一丝惊喜。
“嗯……这个嘛，”许然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我是说，它和六脉神剑一样时灵时不灵。”
卫之琢看起来有点失望。
“这很正常，灵式种类随人类进化和社会环境变动，不断增加，你的情况应该是一种刚诞生的灵式，可能还不够完善。”
“所以，你的灵式具体有什么作用，可以说一下吗？”
卫之琢接着解释道：“随意向别人透露自己的灵式，其实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所以你不透露，我也能理解。”
“那倒不是。”
许然看向卫之琢：“我正要和你说这个。”
“我的灵式，可以让我隔三差五，随机获取一项暂时存在的灵式。现在我获得的，是存在七天的‘血脉相连’，你听说过吗？”
卫之琢苍白的面庞，渐渐透出一丝血色。
“目前已知的灵式大类，有两百多种，加上变种会更多。如果你所说的是位列第一百三十位的‘血脉相连’的话……”
“是的，我当然听说过。它是上限极高、下限极低的一种综合类灵式。”
卫之琢的话丝毫没有鼓励到许然。
“才一百多名啊，看来不是很厉害嘛。”
他本来觉得，听起来这么酷的一种灵式，排名会比较靠前。
“它太不稳定了，有时候反而不如朴实无华的灵式。比方说，假如我只有‘窥灵’一种灵式，你和我建立契约后，只能得到‘窥灵’，而窥灵本身也是一种辅助灵式。”
“这就意味着，我们两个加起来，也只能当一对望远镜用。”
卫之琢耸了耸肩，嘴角的微笑在庆幸似的炫耀。
“好在，我的灵式远不止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