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睡醒，已经是午后。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亮晶晶清澈的眸子。
“王爷醒啦！”
“嗯。”萧煜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轻轻应了一声，把苏翎月搂紧蹭了蹭她的脸颊，淡淡的茉莉香中混着好闻的体香，萦绕在鼻息间。
苏翎月任由他亲昵，过了好一阵才终于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问萧煜：“王爷，舅舅跟你说了什么？”
“月儿方才不是贪恋为夫容色才看了为夫那么久？”大手不悦的在她腰上捏了捏。
苏翎月在萧煜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又撒起娇来，“容色自然也是贪的，王爷快说吧！你说睡醒告诉我的。”
“敷衍。”
萧煜又在苏翎月腰上捏了捏，轻轻呼出一口气，松开他平躺下来，深邃眼眸看着帐顶思索怎么开口。
苏翎月安静靠在萧煜的肩上，等他开口。
过了片刻，萧煜才平静开口，“事关阿菁，为夫在考虑是否要告诉她。”
“什么事呀？”
萧煜很少这样纠结一件事，让苏翎月不禁更好奇。
“乌衣巷那人是司马长风。”
一句话，惊得苏翎月身体僵住。
她没见过司马长风，可是却见过李青枫，看起来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
那次在王府门口，李青枫离她那样近，若是想刺杀什么的，她可没有反抗的余地。
“确定是他？他怎么会变成李青枫？王爷和阿菁都见过他真容吧，怎么会没认出来？”
“易容之术。”
是了，萧煜会易容之术，旁人会也不奇怪。
萧煜沉沉开口：“姜大人所查，很可能是他。我们都没想到，他会用别的身份隐藏在乌衣巷，还与阿菁有交情。阿菁若是知道那人就是当年抓走他哥哥的人，该会如何？”
“原来是这样。”
萧煜担心的不无道理。
他们都赌上性命做事，如果中间出现纰漏，那将会把所有人至于危险境地，也许这么久所有人赌上一切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静静看着萧煜沉思的眉眼，苏翎月心念一动，顺势挪动身体趴在萧煜身上。
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好，再抬眸，苏翎月就对上萧煜好整以暇的目光。
趴在萧煜胸口，苏翎月浅浅一笑，柔声道：“我问王爷两个问题。”
萧煜来了兴趣，眉头挑起，“哦？什么问题？”
“阿菁平日喜欢做什么？”
“练剑。”
“我喜欢做什么？”
“搓药丸。”
“不对。”
“下棋。”
“也不对。王爷认真些吧！”
萧煜轻笑说：“看来为夫一点都不了解月儿，月儿亲口告诉为夫可好？”
大手覆在苏翎月的屁股上，软软的，圆圆的。
苏翎月伏在萧煜胸口，见他这样敷衍，不满的轻哼一声，“我喜欢同王爷在一起！”
“阿菁如果将那人看的更重，就不会整日在府中练剑，会如我一般。在她心中，兄长的血仇比什么都重要。”
苏翎月想了想，继续说：“而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么多年情谊，王爷不如听听阿菁怎么说，她若有异心，王爷也可以早日开导。王爷觉得呢？”
“甚好。”
说话间，萧煜竟拍了她的屁股一巴掌。
力道不轻不重，但这是她人生头一回被人打屁股，连小时候都没人打她屁股。
在苏翎月震惊时，萧煜却道：“又弹又软。”
“王爷打我！”苏翎月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煜，“还没人打过我的……我的……”
实在说不出口，苏翎月脸颊发烫，“而且我在跟王爷说正事呢！”
萧煜勾唇轻笑，“为夫也在说正事，方才可是同意了。”
“哪有！”
“为夫说了‘甚好’。”
“你那分明是说……是说……”
苏翎月张了张嘴，那两个字始终说不出口，脸颊涨得通红。
萧煜似乎很乐意看到她这副羞赧的样子，又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弹弹软软的屁股。
*
在正式同黎菁说之前，萧煜还要再见一见司马长风。
他化名李青枫接近黎菁的目的还没弄清楚。
醉仙居雅间中，司马长风迈着长腿在萧煜对面坐下。“不知有什么任务，能让肃亲王亲自出马？”
萧煜端坐在椅子上审视对面的司马长风，眼神凌厉。“司马长风，或者本王该叫你李青枫？ ”
司马长风端茶杯的手一顿，扭头看向萧煜，忽的戏谑笑出声来，“萧煜，你终于发现了，比我预料的时间要晚不少。是什么让你的敏锐度降低了？”
“你接近阿菁有何目的？”萧煜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看着司马长风。
司马长风似乎没听到萧煜的话，笑着自问自答起来，“让我想想，你的变化应是在成亲之后。女人只会影响拔剑的速度，不过像王妃那样绝色的就另当别论，你变思维变迟钝也在情理之中。”
萧煜亦不答反问，“皇帝若是知道你化了名藏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会如何？”
司马长风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肃亲王妃这些日子，每隔两日就会去兵部尚书李逸府上，随行的就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鬟，一个护卫，若想抓她也并非难事。”
两人都想找到对方的弱点，抓住对方的弱点让对方妥协臣服。
萧煜嘴上也不逞遑多让，“当年，是你带人围剿了阿菁的兄长，最后斩首之刑也是你监斩。此仇不共戴天，阿菁若是知道你就杀兄仇人，你猜她会如何？”
此话一出，司马长风的手从茶杯上收回来，随意搭在扶手上，脸上的神色一点点黯淡下去。
果然如此！阿菁能使他动摇。
片刻过后，司马长风才沉着脸开口，“我为你所用，条件就是暂时不要告诉他，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向她坦白。届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煜见过许多阴谋算计，也习惯见招拆招，成王败寇，他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
可是阿菁这么多年跟着他，似师徒，似兄妹，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阿菁被人随意戏耍。
萧煜嘴角挂着冷笑和嘲讽，“你凭什么觉得知道你是司马长风，我本王会替你隐瞒？”
当初司马长风在百丈崖纵身一跃，是一时冲动还是筹谋多时，只是借机假死脱身？
他不信司马长风这样一个冷血杀手，会因为一个女子放下屠刀。
“司马长风，你接近阿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