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儿想奔过去抱起可怜的大胖闺女,又害怕动作太大,弄伤小肥妹。
听到大夫说诊断不出病因,这不就是委婉地表示小肥妹无药可救?
云姐儿几乎要晕倒,幸好何嬷嬷和李金花支撑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云姐儿全身软绵绵,无力无助地问:“山哥,怎么办?要不看看别的大夫?沅陆县看不了,我们去辰州府,去长沙府,也可以去京城。山哥,笑笑不能有事。”
孙山伤心难过又强压制内心的彷徨,点了点头说:“找别的大夫看一看再说。”
前一天还好好的,怎么爬了个狗洞就出事呢?
孙山不信小肥妹患上无药可救的病。
于是孙家护卫再次小心翼翼地抬起小肥妹,朝着对面的医馆走去。
大夫看着孙山一行人离去,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拍了拍胸膛,劫后余生地说道:“幸好,幸好孙大人是个讲理的。”
实在太好了,祸害终于甩出去了。
不是他无能,而是真的看不出孙小姐有什么问题。一直在喊头疼头疼,检查了不下10遍,大脑袋好端端的,一点伤都没有,鬼知道为什么头疼呢?
又没有透视眼,看不到里面的骨头有什么问题。
大夫见孙山一伙人走了后,急匆匆地吩咐:“快关门,今日不营业了。”
万一孙大人又掉回头寻过来怎么办?安全起见,还是回家躲起来。
于是又吩咐到:“三天不营业,如果真有十万火急之事,让人寻家去。”
一天不营业还是不保险,还是三天不出来的好。
如果孙小姐没事,大家都开心,如果孙小姐有事,大夫不想成为出气筒。
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孙山前脚离开,后脚医馆就关门。
关得那一个利索,不带犹豫的那种。
孙家护卫把小肥妹抬到对面不远处的医馆。
大夫颤颤巍巍地上前给小肥妹看病。一个大夫看完,接着另一个大夫看。把擅长儿科的大夫都寻过来一一查看。
最后所有大夫都得出同一个结论:孙大人,恕草民学艺不精,实在看不出贵小姐为何头疼,实在找不出病因,孙大人还是另请高明。
孙山:......
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沅陆县的大夫,所以他们这是报复来了。
明明看出小肥妹为何头疼,却假装看不出来。
孙山忍住内心的惶恐,上前一步,拱手做揖,态度那一个亲善:“各位,我家姑娘的头一直疼,头真的没受伤吗?还是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实际被伤到了?”
孙山怀疑小肥妹得了脑震荡,外面好端端,实际脑袋已经在里面受伤了。
这里没有ct,也做不了磁共振,只能靠有经验的大夫来判断。
结果他们个个都说看不出来,如何是好?
大夫摇了摇头说:“孙大人,草民实在看不出孙小姐为何头疼。我们观摩了好久,孙小姐的头部好好的,没有损伤。实在判断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主要是小肥妹一问三不知。
问有没有被砖头石头砸到了,问有没有摔跤跌到头了,问头部具体哪里疼?
小肥妹一直说:笑笑不知道,笑笑不懂,笑笑就好头疼。
就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医治啊,根本找不到病因,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敢下定论,更不敢胡乱开药方。
如果一不小心把孙小姐医死,不死也脱层皮了。
孙山见小肥妹问不出什么来,死马落地行,把小黑妹捉了出来。
小黑妹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像极落汤鸡。
桂哥儿着急地问:“小黑妹,你一直都跟笑笑一起,快告诉阿爹,笑笑有没有摔倒,有没有被石头砸了?”
小黑妹听到好姐妹快要死了,本来就伤心,再对上孙家人严厉的审问,更是害怕得要死。
再也控制不住了,“哇”一声大哭起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笑笑不要死,我,我要笑笑。”
可怜的小黑妹,本身胆小懦弱,这么多目光注视过来,更是精神崩溃。
笑笑躺在门板上,见好姐妹哭了,好心地安慰到:“小黑妹,莫哭。我不会死的,我只是头疼,躺床就好了。”
这么一说,云姐儿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呜呜地哭起来:“山哥,就算砸锅卖铁,咱们也要救笑笑。山哥,我们可怜的好闺女,才三岁。呜呜~~~不能就这样没了。山哥,快救救笑笑。”
孙伯民眼眶红红,懊恼地说:“当初要是我聪明些,跟在阿爹后面学医,今日就能替乖孙看病,都是我的错,害得乖孙遭受到这样的厄运,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本以为学医不学医无所谓,看到小肥妹有病不知医,才方恨年少贪玩,不好学。
孙三叔和德哥儿也好伤心,看到小肥妹软弱无力,小小的一团躺在门板上。
眼眶红红,眼睛湿润。
孙三叔拍了拍孙伯民的肩膀,鼻子酸酸。
眼睛朦胧地安慰到:“大哥,莫要自责。不是你的错,是阿爹的错,死得早,不把医术传给我们。要是...要是还活着,咱们笑笑肯定有救。”
德哥儿也是这样认为的,抹了抹眼泪说道:“大伯,笑笑肯定没事的。咱们笑笑活泼好动,等会就好起来的,一定没事的。”
说是这么说,该难过还是难过。
多么胖的娃娃,要是没了,该多伤心。
孙家村就从来没有养过这么有福气的好娃娃,要是没了,村里人也会跟着伤心。
苏氏恨恨地看着天空,大骂到:老天不公,咱家的笑笑那么乖,怎能忍心出事。
家公保佑,一定要保佑笑笑大步迈过,平安无事。
孙山见这间医馆的大夫无能,接着又抬到下一间医馆。
还是一样结果。
孙山这么一刻又怀疑这些大夫是窜好的,怎么个个都说看不出病因的?
在孙山死亡的凝视下,第六间的医馆。
说是医馆,实则是街边赤脚大夫小心翼翼地建议到:“孙大人,或许小姐是累得头疼,睡上一觉就好了。人的身体很奇怪的,特别是小孩子的身体,说不定正长身子,才头疼。”
不要问大夫这么说,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么说。
对上孙山那双高高吊起的三角眼,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