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姬小冉不解：周羽的存在，难道白团子也知道？
“他从弱水回来之后身上一直有一个强大的气息萦绕。”仗着女孩动弹不得，白焕直接身子倒下枕着她的大腿，“那味道却不像是外来的，倒像是以前的被封印在身体里的力量由于封印松动所有泄漏出来了。”
姬小冉就着他的话细细回想，却想不出周宪究竟有什么变化。
白焕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抬手抚上她的面庞，“你当真算是坐怀不乱呀。”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句子。”女孩将他的手拍开，推着他让他赶紧起来，“我是病人，这么压着我合适么？”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么？”他不仅不挪开，反而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我们灵力终究有差，所以我也没敢全力用上，所以你自己还要处理一下你的断腿。”
“我可不想我的新娘子是一个跛子。”
“谁答应要嫁给你了？！”姬小冉气急，“以后少看那些拿餐电视剧！真闲着还不如多看看书！”
“我不识字呀。”白焕眨巴着眼睛，“要不，你教我？”
就在姬小冉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帐帘被掀起，苏沐的小脑袋钻了进来，“阿哥阿姐，开饭了。”
“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白焕这一会儿倒是自觉得很，一个挺身便起来了，随即温柔地将姬小冉扶了起来，“虽然说你现在比较适合静养，但我觉得你应该会想出去看看。而且，今晚你应该能够吃到你想吃的东西了。”
话说到这里，他眨巴着眼睛冲她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一个小尖牙显得这人很是调皮。
“你真是浪费了你这幅儒雅的皮囊。”姬小冉忍不住嘟囔。
这话显然有些超过白焕现阶段的理解范围了，就像还是火光兽时那样，他微微歪过脑袋，看得姬小冉觉得鼻血都快被萌出来了。
一出蒙古包，姬小冉便明白为什么白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了。
碎金洒落的河水，金色的树林，枯黄的草原，染上红顶的雪上。
宛若钟山下的流水河畔，却又有一点儿不同。
雪山并不是钟山那般傲视孤立，它被一众比它矮的山头围绕着，显然这个季节初雪还没有降下来，所以山头上只有裸露的岩石那些淡淡的灰色。
可偏生她还能看到那一路向上的草坡上，有一座小小的木屋。
姬小冉艰难转头看向身旁的人，“这里究竟是阿勒泰，还是……”
“界内。”白焕很是肯定，“还记得那个关于成吉思汗进山失踪的先遣部队的故事吗？这里居住的人就是那支部队的后人。当初那支小队进山的时候走的也是我们走过的那条道。那时候我们跌落的那一段还算裸露在外，他们也是由那里进入的界内。”
“所以他们才会成为失踪的部队，所以他们才会说汉语……”姬小冉算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可钟山周围并没有这一圈山头呀，自然形成可不是千年就能够做到的。”
“嗯，这里曾经发生过异变，你难不觉得这些个山包上面的灵力有些充裕过头了吗？”他搂着她慢慢往冲着他们招手的被热气和香气围绕的人们那边走过去，“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我们去看看。”
那随风传来的勾人香气都不用细闻便能够知晓那是鱼汤的味道。数百年过去了，这群牧民还是延续着行军部队吃饭的习惯：集体用餐。一口大锅里白色的鱼汤上下翻滚，一个支架上整只烤全羊表面金黄。
“冷水大红鱼。”白焕有些骄傲得端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到了姬小冉面前，“尝尝？”
“你很受他们欢迎呀。”姬小冉看到了牧民们和他称兄道弟的场景。若是换做人间，那是人家好客，可作为至今还保留军事化习惯的人，不可能对突然闯入领地的陌生人产生好感吧？
“因为我俩是他们这么多代以来第一次见着的外人，我答应了他们，如果能够离开，会带着他们一起。”他以木勺舀起一勺汤送到她的嘴边，“喝汤。”
“我断的是腿，又不是手！”姬小冉瞪着眼睛就要去夺碗，可无奈对方动作不仅灵活力道还大，只得无奈张口，“一个村子至少好几百号人吧？带出去的话怎么安置？”
“味道如何？”白焕却是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之后才笑着送上下一口汤，“我又不是说让他们回到人间去。”
姬小冉愣愣地看着他，一口汤含在嘴里忘了下咽。
“界内这么大，总有他们能够融入的种族的。”见她不喝了，白焕毫不避讳地就着碗勺自己喝了起来，“而且界内不仅人种间没有隔离，神兽们之间也没有你们那边那么严格的生殖隔离的。”
她这一口汤咽下的过程中差点儿没把自己呛死，咳起来牵扯着受伤的腿疼得她龇牙咧嘴。
这一回白团子并不紧张她了，不紧不慢地结束了自己的用餐，才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所以说，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以身相许的。毕竟没有我舍命跃下，你可能在入水那一下就被拍死了。”
“对此我是感激不尽的。”姬小冉这会儿咳得两眼泪汪汪、脸蛋红扑扑的，“但你不觉得，找一只漂亮的火光兽会比我这样一个相貌平平的凡人更适合你吗？”
“那你还会有比我更漂亮的？”白焕脸上满是得意，“我找对象，从来不会在意对方长相，因为再好看也没我好看。”
这话听得女孩眼角直抽搐，觉得他以后确实要少看那些电视剧。
“不过，火光兽不是应该通体火红吗？为什么你身上时白色的？”
“依照你们的说法，就是基因变异吧。其实不仅仅是外表上，火光兽惧寒畏水，但我并不害怕那些东西，不然怎么敢跟你们上雪山？”白焕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姬小冉，“你在转移话题。”
姬小冉反驳道，“假设一个人养了一只狗，某一天狗突然开口说话了，说要娶她或者是嫁给他，那个人该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