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单磁极物质？”姬小冉听说过这么个概念，但从来没见过实物。
“人间不可能，不代表这边不可能呀。”周宪掏出口袋里放着的指南针扔给姬小冉，“你看，指南针都在瞎转呢。”
姬小冉接过一看，还真是。指针像是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狗一样不停地转圈，就是没有停下指定的那一刻。
“这玩意儿也是没啥用了呀。”姬小冉随手就将它收到了戒指里，然后站到了周宪身旁，“这跟在海上还是有一些不一样。”
“嗯，海水更腥一些，风也更强一些。”
水面倒映着点点星光，风在上面打了个旋儿，便带着水的味道吹拂着两人的衣袂，带来从未有过的安宁。
周宪希望，接下来的旅程，也可以这样安宁顺利。
“风好像变大了。”他拍了拍姬小冉的肩膀，“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几点了呀？”姬小冉偏过脑袋瞄了一下他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十点呀，还有点早吧？”
毕竟都是倔强的夜猫子，十点钟才是夜晚的开始，而且她小说还没看完呢，刚进入一个冲突点。
“现在不睡，倒是半夜到了目的地的话就没得睡了。”周宪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地图，眼神却立刻就变了，“我们快到了。”
姬小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她顺着周宪的目光看过去，那代表他们所在位置的墨点与那若木的图标已经相距不远了。可是往西边望去，她还未能看到任何树木的踪迹，“有没有可能是图标位置上的偏差？”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周宪这话转折地没头没脑的。姬小冉有点懵地看着他摇头。
周宪将自己的心沉下去，水流撞击的微弱声音已经开始传入他的耳中，加上越来越大的风，他瞬间就想明白了，“船行进的速度变快了，风也变大了，前面有瀑布！”
“所以明明参天的若木在昆仑虚九重山看起来只有么一点点！”姬小冉也听见了水流着落的声音，她立刻趴在了船沿上，看着那西边的水平线上，直到在越变越大的水流轰鸣声中出现了大树的顶端。
“完了完了。”周宪只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呼吸不畅了：他们不仅在靠近瀑布，而且是在瀑布的顶端，听着这水的动静，感觉这水的落差绝对不小，虚舟这么直接哉下去，怕是直接一船两命。
“不慌，前面有石头。”姬小冉指着前方。
现在船速已经从六十里每小时提升到了近一百二。立在船头，姬小冉已经能够看见前方是一个狭窄的半圆形裂隙，弱水从那里坠落，如同大海坠入深渊。
弱水被一些巨石分割开来，在那里激起高高的水花。
“我不受影响，在靠近巨石的时候，我带着绳子跳上去，把虚舟先停下来。”
“不行。”周宪立马就否定了她的想法，“你这相当于时速六十公里跳车！”
“那也总比从不知道多高的地方直接这么冲下去要好呀！”姬小冉手底下调整这虚舟的位置，同时晶石后滚，已经在试图反向加速了，“师兄你明显还是会收到弱水影响的，你看你都已经没我高了！”
“但是虚舟没有办法隔绝弱水的限制，我就算离开船的庇护，也不会再更糟了。”周宪坚持，“哪怕我现在个子没你高，但我终究是男生。而且，我没有办法控制法阵，你需要留在船上减速。”
这话简直怼得姬小冉无话可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怒火，将身旁的绳索用力甩给周宪，“好，你去！最好别摔死了！”
接住绳子的周宪拔出了一直捆在大腿上的绯刃，将绳索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那就只能看你能够把速度降到多低了。”
周宪爬上船沿，双手握着边缘以便自己能够在风中稳住身形。这一下他有些庆幸自己的身体变小了一些了，这样更有助于保持平衡。尽管姬小冉已经用尽了全力，可虚舟还是在缓缓向前移动，想要完全稳住是不可能的了。
巨石在瀑布的边缘，站在船沿上的周宪已经能够看见那水流从高空直接坠落，却望不到重点。高大的若木从下方的水雾中生长上来，最靠近的枝叶离瀑布边缘的距离还有个十里。
虚舟却是瞬间就超过了周宪的位置在边缘摇摇欲坠，巨大的水流轰鸣声不仅仅刺激着俩人的耳膜，也在冲击着俩人的内心。
“学长！晶石快撑不住了！”姬小冉能够清晰感觉到晶石里的灵力由于疯狂抽取在极速减少，可这个情况不允许她替换晶石。一旦阵法没有办法减速，虚舟将高速直接冲下瀑布，坠下深渊。
好吧好吧，来吧！周宪牙一咬，然后从脚到腰用力从船沿上跃起，几乎是直接滚落在了巨石上，然后他用力将绯刃船头绳索插在了岩石上，这才拆下了缠绕在手臂上的绳子，“小冉，晶石还能够撑多久？”
“不知道！”在这轰鸣的水声中，姬小冉也需要扯着嗓子喊才能够让周宪能够听清她的话。
“你直接握住绳子直接榨干晶石里的灵力来尽可能地减速，然后将虚舟收到戒指里去！我拉你过来！”
姬小冉将脚在绳子里绕了几圈，然后一只紧紧地握住绳索，另一只手搭在晶石上。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灵力全部调动起来刺激阵法疯狂地吸收灵力往周宪的方向冲过去。就在晶石失去最后一丝力量化作灰白的瞬间，姬小冉的意识点在虚舟之上，同时她脚下接力向周宪那边跃起，“学长！”
哪怕借助惯性和冲力，姬小冉的弹跳力依然不足以越过这二十几米的距离，在虚舟收入须弥的瞬间，她落入了弱水之中，要不是她的脚也被缠住了，光凭一只手她可能没有办法扛住这水流的冲刷。
哪怕有绯刃的帮助，姬小冉落水的瞬间周宪还是感受到了明显的力往前扯动了他。他咬着牙开始扯动绳子，倒不是先试图将她拉过来，而是沿着岩石挪动绳子，希望能够让姬小冉靠近一些岩石，以便她能够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