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想一说出来，元渺自己也觉得不对。
尸体是不该有自我意识的，如果张茂石已经死了，又掌控着这一切，那他身上也应该有很重的阴气才对。
几人商量了一阵，没有找出更实际的办法。
元渺也想去张茂石屋子里看看，程汀顿时有些为难。
“这恐怕不行。”程汀摇头，“你进去的话，那就属于私闯民宅了。”
元渺不怕什么危险，但作为好公民，她也不想做什么违规的事，当即放弃了这个念头。
殷洲看了看程汀，只觉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劝说方式。
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元渺很快又冒出了新的念头。
张茂石总是要开店的，如果能找到机会正面接触一下，用罗盘来探测他的情况，说不定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几人各自忙碌，元渺坐在沙发上假装玩手机，实际上又打开了系统商城。
眼下她剩的积分不多，对这琳琅满目的东西只能看看而已。
如果能想办法刷点积分，在商城里换点与死气有关的好东西，说不定现在的麻烦就能迎刃而解了。
往下翻了半天，元渺才终于找到可能符合自己要求的东西，只是这要求的积分对目前的她来说高得离奇。
元渺叹了口气，姚夏彤坐到她身边：“还在担心吗？”
“嗯，有一点。”
“放心吧，我们在外面布的阵法可以驱散一些阴气，一时间大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姚夏彤安慰道。
元渺撑着下巴坐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考虑片刻又转头看向张茂石：“那他不会发现吗？”
今天张茂石有几次都出现异常，还曾说不将东西卖给他们，明摆着已经打草惊蛇了。
几人没有提过这个问题，一下子被元渺说破，也都顺着她的话思索起来。
资料室的门开了，阙玉成捧着本书走出来，走路时目光还死死粘在书上，一刻也没抬头。
“坐下再看吧。”姚夏彤道。
阙玉成嗯了一声，却还是没停，直到小腿撞上沙发才翻然醒悟般放下书，重新坐下去。
这次他进去的时间不短，眉头拧得更紧了，看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元渺看他这副样子，好奇却又不敢打扰，怕扰乱了他的思路。
她手上没什么古籍，也不好去资料室翻看，但很快就想到了新的办法。
虽然没有这些东西，但她不是还有外援吗？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位老人或许已经入睡，元渺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条消息。
她在消息里说自己有一个朋友，又大致交代了一下死气和阴气的事。
原本估计直到第二天两人才会回信息，没想到奶奶竟直接发来一下：“你现在在哪里？方便打电话吗？”
“我在外面呢。”元渺回完消息，拨通号码，那边立即接通了。
元渺没开外放，周围的人也能听清元奶奶怒气冲冲的声音：“你才练了几天，就敢去掺和这种事？”
元渺揉了揉震得发疼的耳朵，解释道：“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迎上周围的目光，元渺尴尬地笑了笑。
“你当我听不懂啊？”元奶奶的声音稍低了一点，“这件事太危险了，你最好不要参与。”
最好，那意思就是非要参与也行。
元渺挑出奶奶话语中的漏洞：“哎呀，这都不是重点。奶奶，你听说过这些吗？”
“那是很多年前了。”
听到元渺的话，几人都知道她应该是将这件事说出去了，再联系她的家世，很容易判断出来。
姚理全想听听元奶奶有什么见解，但元奶奶的声音弱下去后，他就听不清了。
明明人还坐在一边的桌子前，头却不住往这边偏。
元渺的余光瞥见他，一阵好笑之后又开口道：“奶奶，我现在在超自然调查部呢，我要开外放了。”
元奶奶早料到这点，没有拒绝：“那你开吧。”
元奶奶要说出自己的见闻，几人都凑过去听。
人死之后，那点死气不用多长时间就散了，因此死气不常出现。
元奶奶年轻时，曾有一次遇到个偏门道士，专门将刚死不久的尸体炼成活尸。
表面上看，活尸与真人几乎无异，只是一举一动都需要人来操控，所待过的地方也会留下死气，需要很久才能散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如果张茂石是活人，那他的身边就必然有一个活尸。
活尸很灵活，战斗力比人要强。
因为经过了特殊的炼制过程，活尸的身上带有毒素，人类被伤到的话也极可能受到影响，重者甚至能丧命。
至于阴气损耗，元奶奶之前遇到的那个道士也做过类似的事，通过特殊手段控制鬼魂，从而不断吸取阴气。
如果阴气不足，就再用各种药物补充，将鬼魂作为容器从而获得源源不断的阴气。
大多数鬼魂也是有神智的，被这样对待的痛苦可想而知。
几人听得都一阵紧张，元渺捏着拳头问：“那您之前遇到的那个道士最后怎么样了？被您打败了吗？”
“不是。”隔着手机，元渺看不到奶奶脸上的表情，只能从声音中听出那一丝叹息，“他作恶太多，遭报应了。”
如果不是因为天谴，元奶奶和他对上还真不一定谁输谁赢。
邪门歪道提升实力的方式太多，捷径也太多，想要战胜是件很困难的事。
因为知道元渺所在的位置，元奶奶没有继续劝她不要插手。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如果一定要对上这些人，千万小心。”元奶奶道。
“我知道的，奶奶你们早点休息吧。”元渺脑中思绪纷乱，简单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那边的元爷爷与元奶奶坐在床边，心中的担忧一点也不比她少。
以前元爷爷还多少能算出点元渺的情况，知道她平安与否，但是自从她拿出那种药之后，命运就逐渐模糊了，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就算元爷爷的卜算能力已经一流，也仍然算不出什么来。
两人相视叹息，元爷爷又发了条消息过去：“遇到麻烦了记得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