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哥，车来了，你想什么呢？”
白玉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嗡——
白旻的思绪从三年前抽离出来，上车，“没什么。”
“所以说，哥，我住哪？”白玉成熟练地坐进副驾驶。
白旻侧眸：“你上来干嘛？”
“我没地方去。”白玉成紧紧握着手里的安全带，“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白旻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去吧。”
“哥……”白玉成做委屈状。
一小时后。
锦绣丽府。
白旻这一路上开得极快，白玉成忍了一路晃晃悠悠下车。
他快吐了。
“哥，你怎么不带我去你家。”
白旻甩上车门，“想什么呢，弟弟，我只带我老婆回家。”
白玉成想了想，觉得他哥这话在理，环视周围一圈，“哥，我住哪个？”
“除了这栋，随便选。”白旻站定在两侧花草最茂盛的一栋别墅前，“密码都是，去吧。”
你密码这么简单，真的没问题吗？
“哥……”白玉成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
“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
白旻作势要揪白玉成的衣领，“我藏你大爷啊！”
“对不起，我错了！”白玉成呜咽，“呜呜呜……”
咔哒一声。
“嗯，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夏逾清前脚踏出大门，见到的正是这一幕，白旻的拳头高高举着，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少年在瑟瑟发抖。
六目相对。
白玉成望着举着手机的夏逾清，仿佛见到了亲人。
“大……大爷！”
夏逾清：“？”
白旻：“……”
手机另一端林木的声音有些焦急，“发生什么事了么，夏医生？”
“没事，挂了。”夏逾清摁断电话。
白旻双手一松，语气轻松自然，“夏老师，这么快就搬过来了。”
“嗯，”夏逾清不看他们，抬脚欲走，“你们继续。”
那还得了？
白玉成两个箭步躲在夏逾清身后，显然是把堂哥的老师当成了救命稻草。
“漂亮哥哥，救我。”
在白玉成的认知里，杀人抛尸这种事，他哥完全做得出。
夏逾清眉毛微微蹙起，盯着自己衣袖上的手，冷声：“松开。”
身后的人悻悻地抽回手，抱歉道：“对唔住啊。”
“夏老师，你这是要去哪啊？”白旻手里晃着车钥匙，浓眉上挑，“我送你。”
白玉成眸底一亮，语速飞快：“那个，你们先聊，我先滚了。”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战场。
夏逾清：“警察局，你也想去？”
“那不是巧了。”白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夏老师。”
有人愿意当免费的司机，他当然不会拒绝。
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夏逾清问：“你去警察局做什么。”
“上次去的时候，有个姐姐给我倒了杯茶，她跟我说没事可以常来坐坐。”白旻眼都不眨一下，“真是……盛情难却啊。”
某人胡编都不需要草稿。
夏逾清淡淡道：“所以，你是去找人的。”
“No，”白旻的语气难得认真，“我是去喝茶的。”
夏逾清：“……”
一路上，车辆寥寥无几，一辆迈巴赫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
*
与此同时，某实验室内。
显微镜下，错乱的丝状物闪着微弱的光芒。
“学长，这就是SoS病毒么？”女生抬起头，把目光转向身侧的男人。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是的。”
女生小心地后退半步。
男人轻笑一声，“别怕，只要不与它直接接触，就没有感染的风险。”
“那学长把它带过来是要……”
“不，”男人说，“我是为了升级它。SoS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病毒，它不应该被消灭。”
少女呆愣在原地，嘴唇微微张着。
“宝贝，你不心动吗？”男人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可以一起……”
*
半小时后，衡城警察局。
“夏顾问，”林木看了一眼站在夏逾清身后的少年，觉得有点眼熟，问：“你这是换了新助理？”
没等夏逾清开口，白旻笑了一下，“顾问？夏老师好厉害啊。”
“他不是我的助理。”夏逾清言归正传，“林警官，案情有了什么新进展？”
林木：“进去说。”
白旻很识相地没有跟着，看着面前关上的门，好奇心一下子到达了顶峰。
办公室内。
桌子上林木刚端来的热水还冒着水汽，夏逾清轻声道谢。
“吴安莉的手机找到了。”林木说，“说来也巧，是她室友在收拾宿舍的时候在床缝里发现的，技术部正在恢复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夏逾清神色一顿，吴安莉的室友不正是夏小雪么。
“除了手机，还有没有别的？”
林木摇头，“她们只送来了手机，其他的不清楚。”
当当两声，门被推开一条缝。
“林队，记录恢复了。”
林木起身，“夏顾问，走吧，一起去看看。”
……
“败类！”
“人渣！”
“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技术部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小声嘀咕。
电脑屏幕上，几千页的聊天记录大部分平平无奇，只有一个备注为【戴教授】的人，发来的消息和图片简直不堪入目。
而且从吴安莉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从一个月前开始，她的情绪明显变得低迷。
基本除了家里之外，就没有和其他朋友联系了。
林木问：“夏顾问，你看她的文字，是不是这个时候心理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
夏逾清：“和抑郁症的前兆很像。”
只凭这些干巴巴的文字并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过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经历了强奸、拍裸照、言语威胁后，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林木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犀利，“看来我们是时候请这个叫‘戴礼德’的人过来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