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
栗民打开了话匣：“那么我就问了，你可别急。”
“急！为什么要急！”
韩一菲风轻云淡，似乎都没有急这个概念。
理性！
栗民似乎明白了许多：“那好，那么那个曹操是怎么回事？他说他杀了你，而你怎么还活着。”
“嘿嘿，”
韩一菲平静地说道：“他在新婚之夜是想杀我，他这个人一心想要功成名就，我就送他去了九难城。”
“九难城难道是个灵魂寄居之所？！”
“聪明！真让你说对了，通天塔聚集了全球的电能，那边当然是最佳的灵魂寄居之所。”
“那你今天为什么还去那边！”
“哦，”
韩一菲笑着说：“这还不明白吗？去取补给啊！”
“取到了吗？”
“取到了。”
“我怎么没看到啊！”
“嘿嘿，你不就是嘛？祭品不就是补给品嘛！”
“开什么玩笑？”
栗民说道：“你要把我吃掉啊！”
“行了！不跟你闹了！”
韩一菲指着监听站的一个地道口，你去那边看看就行了！
“噢，原来是这样，”
栗民说：“当时，我只看到了火车的一个车厢，没想到后面拖了这么多，原来你是去那边收集血魔血肉，看你喂得这些牛羊群，不错，真的不错。还有，我明白了，你看那些木偶人，还能放牧。”
“那是人偶！木偶人，木头的能干什么！还是碳基的损耗小一点，可以休眠的。”
“啊——要是碳基的，那岂不是——”
“不是，你想多了，那些人没有灵魂。”
“没有灵魂，可是在工作。”
“科盲，”
韩一菲说道：“那些是芯片驱动的机器人！没有意识的，只会工作。”
“哦，原来如此。”
栗民问道：“我想问一下，你和那曹操为什么要相杀！”
“文化冲突！”
韩一菲说道：“两种文化的冲突。”
“两种文化的冲突！”
“是的，”
韩一菲白色的体毛早已褪去，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盈盈地望着栗民：“我是对的！”
“怎么讲？”
“我要生孩子了，你的！”
“什么？”
栗民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韩一菲，他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意思，就是父体和母体融合，然后，父母体消亡，然后孕育出三到五个孩子，然后那三到五个孩子生下来就能拥有父母的部分记忆，他们还可以立即投入工作。
“没想到，你和他一样，也是那种人，”
韩一菲也站了起来，慢慢地靠近栗民：“木已成舟，你就随着方，就着圆，好好跟我过上一段日子吧！”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基因繁殖，而不是体细胞繁殖，你听的懂吗？”
“听的懂啊！”
“基因繁殖就是交合繁殖，体细胞繁殖就是融合繁殖啊！”
“知音啊！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和我一样的根号三。”
“根号三？”
“对，根号三，你明白吗？栗民。”
“我明白！”
栗民诵道：“我害怕
我会永远是那孤独的根号3
就像这无休无止的 1.7321
我不愿我的人生如此可悲
直到那时
我看到了另一个根号三
如此美丽无暇
翩翩舞动而来
我们彼此翩翩起舞
便得到那梦寐以求的数字
我们的平方根已经解开
我的爱就在眼前！”
“好美的韵律！来，跟我来！”
韩一菲牵着栗民的手，来到了窗边：“你瞧，我就说嘛，巨月啥时候升起来都不知道，固态氧氮都掉下去啦，这世界可不就是末世嘛！不过呢，按常理来说，等咱老了，就能照三体人的传统生孩子咯。可我才不想这样呢！我要根据我的意志，按照异教徒的方式培育孩子。”
“异教徒？”
“是的，就是交合繁殖的人，正统世界的人们都认为，那样得出的孩子过于累人，但是我觉得，三体世界几千年科技壁垒没有打破，就是因为这几千年来我们都在使用体细胞繁殖，这让我们的族群失去了进化的优势，而进化的优势竟然被秦王等统治阶级当做异教徒，笑话！”
“历史理应是人民推动的！”
“我没想那么深刻，不过，我认为你说的有道理。”
韩一菲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是幸福的样子。
“不对啊，”
栗民突然说道：“我并没有和你交合啊，我只记得，我们在棺椁火车车厢里并没有肢体接触，我们只是在相互缠绕公转而已。”
“嘿嘿，”
韩一菲说道：“你这样认为就太好了，别啊，你别再问我问题了，你再问问题，你的命数就归零了，我还有99年的监听站服役期，我必须保证99年的命数，这个底线我还是有的。我现在99年后，我有两年命数，你也有两年命数，我们一起生活两年，然后按照传统融合，来告别这个世界，迎来新的新生。”
“那我这99年怎么办？”
“简单，你脱水，我送你去极乐世界看一看。”
“去九难城啊！”
“嘿嘿，你还挺懂！”
栗民看着那韩一菲想要做些什么，连忙制止，说道：“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回答了，就在你做梦的时候，我亲自动手的，其实，挺累！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做梦？你催眠了我！”
“对啊！”
韩一菲摸着肚子，说：“我孩子的父亲很聪明，我很期待啊！”
“等等，你为什么没和曹操那厮做那事！”
“那家伙思想僵硬，”
韩一菲冷若冰霜的说道：“不似你这般灵动，他的意识里，生孩子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点，他暗藏鱼肠剑，就在洞房花烛之时想要置我于死地，奈何，我也是个有追求的人，当时还有一百多年的命数，早就防备着他呢？”
“心机婊！”
“什么意思？什么是心机婊，你在侮辱我吗？”
“不不不，”
栗民双手摊开，“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会如此？”
“很好，夫妻这个词用的好，这句话我虽然第一次听说，听来也暖心，不过，你该上路了，去九难城吧，99年后，我把你捞出来！”
“哦了！亲，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