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net的直播结束。
这次直播被网友评价为一次成功的自救洗白行动。
当晚tenet的社交账号怒涨了一百万粉丝，而组合的成员沈荞更是一个人涨了六十万粉丝。
但热度来得快，去的快，就像是网友们的记性。
后面tenet的发展并没有缓和多少。
影视音乐活动被卡脖子，商务沉寂，大家出道才三个月，就迎来了事业的寒冬。
祁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歌。
事业的不顺，似乎很能激发灵感。
其实本来他还怒写了一首diss曲，受到tenet的全员好评，只不过大家也知道这首歌发不出去，戾气太重，只能是自嗨曲。
不过，嗨就完了。
几个rapper担当也freestyle了一把，让气氛更加火热。
人多就是这样，每天都像是开party。
嗨完之后就是空虚。
没有工作吻上来的感觉，沈荞又有了点颓废的趋势。
在家里也是带着顶黑色的冷帽，有些长的发丝刺刺的扎着脸，也显得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的小，像只猫一样。
见沈荞情绪低落，徐宁溪又提议去旅游：“旅游吧旅游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徐宁溪其实也爱玩，他的海外ins主页上基本上全是旅游打卡的内容，合理的偶圈名媛。
“闲是闲了……但是——”
他又想起了前几天夜里，那个约定。
他当时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有点记不清，反正在夏梓瑜的对话中，他总有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到圈套里的感觉。
他不太想回家见夏梓瑜。
但是，他也挺久没见着老爹了。
“我可能要回家一趟。”沈荞淡淡的吐出这句话。
“回家？”徐宁溪的反应倒是挺激烈的。
“对了，荞荞你是b市人吧？要不我们去b市旅游怎么样？”
沈荞有些头大。
他只是回趟家里而已，难道还要带着徐宁溪一块？
Nonono！
上次回家和容雪泫就被夏梓瑜撞见了，怪尴尬的。
“还有我。”
钟澜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沈荞回头，对上他一双乌黑清润的眼眸。
“我也刚好回家一趟。”
钟澜的家也在b市，但和沈荞以往并没有多少交集，他的父亲是某高校的教授，他从小就是在大学的家属院里长大。
“我也想去，可以吗？”这次是一道轻柔的难分雌雄的声线。
司璟端着一盘柠檬巴斯克蛋糕。
明显是从厨房里出来。
最近他的厨艺在甜品这个赛道大涨，每天都换着花样做些好吃的。
每当厨房里飘出来香甜诱人的气味时，总有人愁眉苦脸的叹气。
每天只能闻又不能吃的苦日子。
谁叫爱豆长胖就要掉头！
反倒是沈荞吃不胖体质，每天都是大饱口福。
而司璟就会托着腮看着沈荞炫他亲手做的甜品，也没有笑得很荡漾，但看着心情就很好。
眉眼弯弯，笑容像是三月的风吹雪白的梨花，在枝头簌簌的抖动。
合着这每天做着不重样的甜品，其实都是专供某人是吧！
角落里有一道阴暗潮湿的影子，在默默地做俯卧撑。
“我也要去b市。”海因平淡的声线，冷酷而不带感情。
很容易觉得他是个高冷帅比。
但是沈荞联想到了前几天海因在书桌前挑灯夜读的身影。
笑了。
“哈哈海因你是要去补考吗？”
没错，节目录制赶上期末，海因理所当然的科目全挂。
可怕的是，他还是一个体育生，靠的世界冠军的头衔塞进了985，读的还是什么体育经济与管理……
但是笑声戛然而止。
“我也去！我还没去过b市呢！”
“要不大家一块去那边旅游怎么样！”
沈荞：“……”
不怎么样。
飞机的轰鸣声从头顶划过，沈荞揉了揉耳朵，感觉一阵阵的耳鸣还没有过去。
但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不是存在误导。
“荞荞，你是耳朵冷吗？”向冬阳的大嗓门嚷嚷着，吸引了一众的目光。
“b市晚上是挺冷的哈。”有人也跟着感叹一句。
但听见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带来了一阵暗香浮动的寒风。
随后柔软的带着体温的围巾围住了他的半边脸。
沈荞仰起头，眸光清亮，还带着几分尴尬的嗔怪。
什么场合啊老铁。
耳朵感觉又耳鸣了，不然怎么会又听见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话到嘴边，余光瞥见后面一直对他们行注目礼的群众。
亡羊补牢道：“谢谢你啊，其实我也不是很冷。”
司璟弯起嘴角，黑夜里，空旷的机场坪里只有昏暗的暖黄灯光，但司璟那张脸依旧是貌美如花，肌肤也像是老照片里的羊脂玉，漾着玉润的光泽。
尤其是——沈荞视线下移，没有了围巾的遮挡，露出了里面的深V领针织内搭，一串黄宝石腊梅花项链在凝脂般的颈项上尤其鲜亮。
这串项链还是沈荞送给他的。
沈荞的记性不太好，不太记得清是什么节日。
还仅仅是一次普通的逛街，然后随手的买单。
后面就常常出现在司璟的脖子上，每每看到都觉得扎眼。
“你衣服领子这么低，还是围上围巾吧。”沈荞好心劝道。
“好。”
司璟应了，然后捞起围巾的下摆，迅速的在自己脖子上也围了一圈。
沈荞都来不及阻止，或者也没想阻止。
只是隐隐觉得这样很奇怪。
【当然很奇怪啊，和别人一起围一条围巾。】
系统自从升了级，换了个青年音后，沈荞就一阵不习惯。
什么贴贴任务，也像是过去的黑历史一样，系统君闭口不提。
沈荞没有反驳，不过随着司璟的这个举动，沈荞感受到身上的寒意褪去，暖和了不少。
【不过这样也怪暖和的。】
【暖和？那就对了，因为我把贴贴的能量转换成了温度。】
【这么智能？】沈荞挑眉。
【不过我现在没在做贴贴任务啊。】
【和“别人”带“同一条”围巾，难道不是在贴贴吗？】系统君的语气里貌似在强调着什么，有股味儿。
沈荞秒懂。
好吧，他就说怪怪的，怪gay的！
能和他贴贴任务有关系的，可不都是些gay里gay气小草招。
于是义正言辞地和司璟说：“我现在不冷了。”
顺便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又在司璟的脖子上缠上几圈。
虽然一解开围巾，贴贴任务中止，他又觉得冷了。
感觉再要接着吹风，他就要感冒了。
于是不管旁人，他快步往前走。
夜风将大衣的衣摆吹开，寒风直接灌进来，哪怕是再贵的大衣都无济于事。
但沈荞是何许人，帅气可以逼人，可以冻人，但绝不能不如人。
好在机场里面还是很暖和的。
这趟行程并非商务活动，但tenet全员都到齐了。
大家就当是旅游散散心了。
坐上接机的商务车，就准备到沈荞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这么多人，他也没想着都住到他家里。
他都不敢回家，更何况带他们回家！
他感觉他和老爷子的关系可能没那么好。
到达的目的地是一处他私人名下的住宅，但是他的成年礼物，但那会儿他仍处于受伤回国后的低谷期。
收到后也没有多开心，却也迅速的收拾了行李搬过去，然后像虫子一般，蜗居在阴暗的壳子里。
盛凌霄来过这里几次。
说到这个地点，他还笑声爽朗，记忆犹新。
“是荞荞之前住的地方吧！我记得里面有超大的泳池，还有超酷的电竞房，太适合一块开黑了！”
沈荞摸摸鼻子，昏天黑地的时候，游戏是没少打的。
终于提着行李进了屋。
“卧槽！”源灏空爆了声粗口，即刻消音。
大家的视线先是环顾着室内的装潢，然后便是一齐将视线落在沈荞的身上。
“好暗黑。”
反倒是海因吐出了这句大家的心声。
“好酷。”赵啦紧接着发出赞叹。
他摸了摸客厅中央的一块巨大的十字架摆件，做工十分精致，凹凸镂空的花纹繁复细腻，神圣又暗黑，尤其是——巨大。
“这件十字架是全球限量款吧。”徐宁溪也是见多识广，“有价无市，现在估计能卖几百万。”
“几百万？”赵啦瞪大了眼睛。
随后当即将手机递给向冬阳：“赶紧的，我要和它合照。”
沈荞笑着解释：“没有这么多。”
“它是国产的。”言下之意。
“沈哥，你也会买假货？”赵啦忘记了震惊。
他们这个团简直是人均富哥，徐宁溪这种都算是高富帅天花板了，还有沈荞容雪泫祁升海因，无论是高调的还是低调，一个个都是身价惊人。
沈荞还算是高调的那一种，房间里的限量版球鞋都摆满了一柜又一柜，每次机场，沈荞的私服也成为了大家最期待的环节。
沈荞也是笑，他其实没那么炫富和虚荣，仅是喜欢而已。
“限量版啊，买都买不到。”
这个品牌的粉丝都挺狂热的，价格也炒的非常之高。
他也是业余玩玩，抢不过别人也是有的。
“不过买来也有小几十吧。”
“几十？”
“几十w。”
“假的也要几十万？”向冬阳也跟着咋舌。
“这个做工要的。”
继续参观沈荞的房子，没有一开始的那么震惊了。
黑白的色调，很潮，看得人风湿都要犯了。
十字架的元素也特别多，显得特别的暗黑和酷帅。
就连茶几上的烟灰缸也是十字架纹路的。
祁升发现了，还拿起来端详。
不过他好奇的不是这个。
“荞荞，你还抽烟？”
沈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关于抽烟，貌似又是个敏感话题。
爱豆能不能抽烟，这个也挺难的。
有些人觉得没关系，抽烟挺酷的，但是作为低龄粉众多的公众人物，又并不能抽烟，免得带坏小朋友，黑子们也会当做是黑料，反复攻击。
“现在不抽了。”
“那就是之前抽烟咯。”
“完全想不到啊。”钟澜感叹。
每每看到沈荞这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都感觉普通人的烦恼、七情六欲也都和他没有关系。
不过转念一想到他平日里的抽风幼稚行为，又觉得极度合理。
当时在直播间里，他还曾一度很担心沈荞会和黑子吵起来。
“不抽了就好哈哈。”源灏空说。
“不然我们团又要被批斗了。”向冬阳补充了一句。
沈荞也懒得解释了，他就是回国后颓废的时候，一度沉迷。
看大家的视线又分散到别的地方，就不管了。
一一安排好众人的房间。
祁升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
“来根烟吗？”
沈荞的脚步定住。
回头望，祁升拉开了床头柜，仿佛是不经意的在房间里发现了他的藏货，尽管他毫无印象。
一盒蓝莓爆珠香烟。
熟练的打开包装，递给他一根烟。
“来吗？”
沈荞的脚底仿佛黏住了地面，走不动了。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碎片。
趴在窗台，坐在房顶，窝在浴缸……
烟雾缭绕。
明明还是去年的时候，他恍惚感觉是上辈子的时候。
沈荞手指微颤地接过香烟。
再抬眸看向祁升时，眸光有些破碎。
“你有打火机吗？”
祁升的嗓音低沉：“你有。”
葱长的手指伸向床头柜，立马就掏出了一个打火机，上面有着十字架的纹路图案，依旧是他的藏品，价值不菲，在这个房子里随处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