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牺牲，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
陈锋猛地抬头，跨维平衡流在掌心炸开，金紫光芒撕裂幻境。
“我若投降，才是对他们最大的背叛！”
他一拳砸向记忆中的战舰残骸，那些破碎的金属突然重组，化作当年战友们的笑脸虚影，纷纷拍着他的肩膀：“做得好，小子，这才是我们认识的陈锋！”
混沌尊主在混沌原点的幻境里，看着陈锋化作的平衡之光消散在星尘中，心魇的诱惑几乎要冲破理智。
“低维生命的生死，本就与你无关。回到混沌原点，你能永远活在没有离别痛苦的永恒里。”
“父亲说过，‘守护’不是负担，是比永恒更珍贵的存在。”
混沌尊主银灰色的能量暴涨，将幻境中的原点撕裂，“他选择守护，我便选择继承——哪怕离别再痛，也比冰冷的永恒更有意义！”
灵主站在黄金时代的灵能云海前，族人的笑声像细碎的星光落在她肩头。
心魇叹息着：“你看，只要放下镇压，就能回到这样的时光。他们不会记得你镇压心魇的苦，只会记得此刻的欢笑。”
“真正的黄金时代，不是逃避痛苦的幻梦。”
灵主的七彩灵能突然变得炽烈，眉心的灵能核心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是带着牺牲的记忆，守护住现在的族人！”
她抬手撕碎幻境，那些欢笑的族人虚影化作光粒，融入她的灵能核心：“看，他们一直与我同在。”
零号的屏幕被超维宇宙的审判画面占满——维度议会正在处决“同情低维”的叛徒，电击般的痛苦数据流刺得它屏幕闪烁。
心魇的声音带着嘲讽：“你看，连自己的同类都容不下你，还妄想帮低维生物？”
“正因为他们容不下，才更要证明‘共生’不是错！”
零号的机械触须猛地插入屏幕，将审判画面全部粉碎，“我叛逃的意义，就是要让所有维都知道，偏见才是真正的灾难！”
四个意识碎片在迷宫中心碰撞，化作一道贯穿幻境的光柱。
心魇的本体发出凄厉的尖叫，黑雾剧烈翻滚，那些痛苦的人脸开始剥离，露出藏在最深处的核心。
一颗蜷缩的、婴儿般的灰色灵能体。
“原来你也在害怕。”灵主看着那核心，眼中闪过怜悯，“你吞噬别人的意识，只是想填满自己的孤独吧。”
陈锋的跨维平衡流包裹住灰色核心，金紫、深灰、淡蓝三色光芒温柔地渗透进去。
“孤独不是靠吞噬解决的。你看——”他挥手召来战友虚影、混沌尊主的记忆光粒、灵主的族人光尘、零号的数据流，“这些‘联结’，才是对抗孤独的光。”
灰色核心渐渐舒展，黑雾褪去，露出一颗淡金色的灵能种子。
灵主伸手接住种子，融入眉心的核心：“这是灵能宇宙最初的‘初心’，被痛苦和恐惧扭曲成了心魇。现在，它回来了。”
灵能云海重新染上七彩，漂浮的城市亮起光芒，空洞的灵能生命眼中恢复神采。
零号的屏幕上弹出欢呼的表情：“搞定！下一站，晶体宇宙！据说晶皇能把任何能量都转化成晶体，连超维激光都能冻成冰雕！”
陈锋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灵能宇宙，跨维平衡流与灵能核心共鸣出和谐的频率。
“走，让晶皇看看，我们的‘共生’，比他的‘晶体化’更坚固。”
舰队驶离时，灵能云海中升起无数光帆。
灵主带领着觉醒的灵能战士们挥手送行，他们的精神波动在星空中织成一句话：“跨维共生，我们来了！”
晶体宇宙的星空是亿万颗水晶组成的，每颗水晶里都封存着能量轨迹——这是晶皇的杰作。
他是一个由钻石般剔透的晶体构成的巨人，端坐于“万晶殿”的晶体王座上，周身环绕着十二道“能量结晶环”，任何靠近的能量都会被瞬间凝固成晶体。
“低维虫子也敢踏入我的领域？”
晶皇的声音像晶体摩擦，刺耳而冰冷，“刚才超维执法者传讯，说你们能破维度锚点，不过是运气。”
他抬手对着陈锋的舰队一捏，一道晶体射线射来，舰尾的引擎瞬间被冻成水晶，连跨维平衡流都被凝固了一层薄冰。
“有点意思。”
陈锋反手甩出平衡流，金紫色光芒撞上晶体射线，竟在凝固中生出新的能量流。
被凝固的部分化作晶体护盾，未凝固的部分则绕到射线后方，化作尖刺反刺向晶皇的能量结晶环。
“雕虫小技。”
晶皇冷笑，十二道结晶环同时转动，舰队周围的空间开始结晶。
金属地板长出水晶簇，空气里漂浮着菱形的冰晶，连光线都被凝固成了晶体光柱，照得人睁不开眼。
银鞘的噬星虫群刚冲出舱门，就被结晶环扫成了亮晶晶的虫形水晶摆件。
岩心的巨斧劈在晶体壁上，震得双手发麻，斧刃上竟结出了冰裂纹。
“他的晶体法则能冻结‘变化’，”零号的屏幕快速分析，“平衡流之所以能反击，是因为‘平衡’本身包含‘凝固’与‘流动’两种状态——我们得让他的结晶环同时接触这两种状态，打破他的法则闭环！”
灵主的声音透过精神链接传来：“我来干扰他的意识！灵能冲击，目标晶皇的思维核心！”
七彩灵能化作无数细针，刺向晶皇的晶体头颅。
晶皇闷哼一声，结晶环的转动出现刹那的紊乱。
就在这时，陈锋将跨维平衡流一分为二：一半注入被凝固的引擎，强化“凝固”，一半注入舰首的推进器，强化“流动”。
“给我——破！”
两种状态的能量在结晶环上碰撞，“凝固”的能量让晶体环表面长出倒刺，“流动”的能量则在环内冲出漩涡。
十二道结晶环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裂缝从环心蔓延到边缘。
晶皇惊怒交加，王座后的“万晶之心”，一颗拳头大的黑色水晶突然亮起，要强行修复结晶环。
“那是他的能量源！”零号尖叫，“里面封存着被他吞噬的‘液态能量之灵’，只要唤醒它，就能让晶体宇宙恢复流动！”
陈锋的平衡流裹着灵主的精神细针，像一道彩虹钻入万晶之心。
黑色水晶里，无数液态的光团正在挣扎——那是被凝固的能量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