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古神也有不知道的事。”
陈锋将星核之心与混沌能量融合，平衡权柄碎片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圆环，“你的维度监狱，困不住‘变化’本身。”
虚空古神的暗物质云猛地收缩，化作人形。
一个穿着暗金色长袍的身影，面容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流淌着星河的眼睛。
“很好，你们成功激怒了我。”他抬起手，界河的恒星开始一颗颗熄灭，“感受一下‘终焉维度’的滋味吧。”
整个界河的空间开始褪色，从彩色变成黑白，最后化作虚无。
虫皇的噬星虫在虚无中消融，蛮石的巨斧失去了大地能量的支撑，变得锈迹斑斑。
“这是……宇宙热寂的预演。”金甲神尊的秩序权柄剧烈震颤，“他想提前终结界河的时间线！”
混沌之子突然抱住陈锋的腿，银灰色的光流顺着陈锋的身体，涌入星核之心。
“哥哥的平衡，加上我的混沌，就能变出新东西哦。”孩子的声音带着笃定。
星核之心与混沌能量融合，化作一道金紫交织的光柱，刺入虚无之中。
被吞噬的恒星重新亮起，褪色的空间恢复色彩，甚至比之前更鲜艳——虚无中诞生了新的星云，维度裂缝里长出了发光的植物。
“这不可能……”虚空古神的兜帽飘落，露出一张年轻却刻满沧桑的脸，“平衡与混沌……怎么会孕育出‘创造’？”
“因为你只记得‘统治’，忘了‘共生’。”
陈锋的声音传遍界河，“古神的时代早就该结束了，现在是万族共存的时代。”
虚空古神的暗金色长袍在创造之光中寸寸碎裂，他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界河，星河般的眼睛里流出暗金色的泪。
“百万年前，我们害怕被其他种族超越，用维度能力篡改了他们的进化轨迹，甚至毁灭了无数文明……后来被反抗的种族封印，才明白‘独占’只会带来毁灭。”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点点星光，“这些星光是古神最后的本源，送给界河的孩子们吧。”
星光落入联军战士体内，蛮石的岩石皮肤多了层星纹，藤叶的治愈光带上了星芒，铁齿的机械臂能操控微型维度了。
古神联盟的残余势力见首领消散，有的选择投降，有的退回了界河之外，这场持续了三个月的战争，终于落下帷幕。
战后的界河召开了“万族大会”，陈锋站在本源之树下，看着来自不同宇宙的代表。
虫皇的银色甲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蛮石的巨斧上刻满了战友的名字，金甲神尊的秩序权柄多了道混沌纹路，混沌之子正骑在影皇的肩膀上，把玩着一团暗影能量。
“我们不需要‘统治者’，”陈锋的声音透过星核之心传遍全场，“也不需要‘绝对秩序’或‘绝对自由’。界河的新秩序，就叫‘共生’——每个宇宙保留自己的法则，同时尊重其他宇宙的不同，遇到危机时，像这次一样并肩作战。”
本源之树的枝叶沙沙作响，落下金色的光点，落在每个代表身上，形成“共生印记”。
虫皇的印记是银黑交织的平衡纹，蛮石的是大地与星光的融合，藤叶的是缠绕着星芒的藤蔓。
会议结束后，陈锋站在星界堡垒的了望台，藤叶走到他身边，递上一杯温热的花草茶。“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锋笑着接过茶杯，“你用希望花砸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现在这么温柔。”
藤叶脸颊微红，轻轻捶了他一下：“谁让你当时非要抢我的平衡权柄碎片。”
远处，混沌之子正追着一只发光的维度蝴蝶跑，铁齿和金甲神尊在调试新的维度监测仪，蛮石和虫皇比划着切磋招式，影皇的暗影里时不时传出孩子的笑声。
星核之心在陈锋胸口微微发烫，他知道，界河的故事还远未结束。
新的宇宙会诞生，新的危机可能出现，但只要“共生”的信念还在，万族就永远能找到平衡的支点。
界河的平静日子过了三年。这三年里，万族遵循“共生”法则，彼此间的摩擦少了许多。
陈锋和藤叶的星界堡垒成了界河的枢纽，每天都有各族使者带着特产来交流。
虫皇送来能修复机甲的噬星虫分泌物，蛮石族运来可锻造星舰外壳的星核矿石，影皇的暗影信使则负责传递跨宇宙的密信。
混沌之子已经长成半大的少年，眉眼间有了陈锋的沉稳，也带着藤叶的温和。
他最爱做的事，是坐在本源之树的树顶，用混沌能量编织星图，偶尔有迷路的星鸟停在他肩头，他就摘片发光的树叶喂它们。
这天清晨，所有带着共生印记的生物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陈锋胸口的印记，金紫交织的星核纹开始发烫，他冲到控制台前，发现界河边缘的“迷雾星域”正发出异常能量波动。
那里是连古神都未曾踏足的未知区域，此刻却像心脏般规律地脉动，每一次跳动，共生印记就跟着灼痛一次。
“怎么回事？”
藤叶捂着手臂，她的印记是缠星芒的藤蔓，脸色发白，“迷雾星域的能量频率……和共生印记完全一致，像是在‘召唤’我们。”
混沌之子从树顶跃下，他手背上的混沌印记正泛着银灰光，“我能‘听’到声音……那里在说‘失衡了’……要我们去‘补全’……”
蛮石扛着新锻造的巨斧赶来，斧柄上大地与星光的印记闪烁不定，“我族的边境哨所回报，迷雾里长出了黑色的藤蔓，缠上谁，谁的印记就会变暗……已经有三个族人被拖进雾里了！”
虫皇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她的银黑印记边缘泛着黑气，声音急促。
“我的噬星虫靠近星域就会疯狂，啃咬自己的同伴……这绝对不是自然现象！”
陈锋调出星域的扫描图，发现迷雾核心处有个旋转的黑洞，正不断吞噬周围的能量，而黑洞的“吸力源”，竟是一块破碎的共生印记。
比他们的印记大百倍，表面布满裂痕，像是被人硬生生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