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菲菲长出了一口气。
赵美弱激动地冲着手机屏幕举起拳头，“大伙看到了吧，她承认了。”
赵青也如释重负，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会不会当场翻供，反正张敏也找不到了，没想到她居然承认了。
“好，那你把如何给张敏钱收买她，又如何把花瓣换成了脏水，跟大家讲清楚。”
闫峰也很释然，没有意外发生么，老赵多虑了。
“我呢，拿了几万块钱，转给了张敏，我让她头天晚上把脏水运到现场，第二天早上第一个去布置会场，吊那么高，没人会检查的。”
李慧振振有词。
她真的像是在坦白了。
“她在撒谎！”
钟黎明带着小婷冲进了会场，他打断了李慧的话。
“黎明，你捣什么乱？”
付菲菲就坐在门口，她气呼呼的看着前夫。
“菲菲，她在撒谎，或者说，她和张敏，有一个人在撒谎。张敏昨天亲口承认的，她是收了钱，但她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对方说是张佳佳的闺蜜，要自己布置花瓣雨，她不知道要换成脏水！”
大伙儿都愣了，闫峰也不知所措。
付菲菲瞪着他，小声的埋怨着，“你管这么多呢，李慧刚刚都承认了，闭嘴！李慧，你继续说，换完之后，发生了什么。”
李慧看着付菲菲着急的样子，她心里窃喜。
“换完之后，我就跟您汇报了啊，付总！”
“什么？你什么意思？！！”付菲菲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么，这，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办的啊。”
李慧站起来，往后撤着身子。
两个自媒体记者赶紧把镜头对准了这一幕。
“李慧，昨天你是怎么跟我们说的，我可都录了音了，你说这事儿就是你干的，就是~~~~”
闫峰说到这儿，突然哑住了。
“对呀，我是承认了，是我干的，但我可没说是我主使的，我都是听了我们付菲菲老板的指示，要不然我和张佳佳根本不认识，我干嘛要破坏人家婚礼呢？”
李慧显得很无辜，“再说了，我一个月才几千块，还不停定拿的到手，我会自掏腰包，拿几万块去贿赂张敏？！”
现场一阵哄闹。
赵美弱手忙脚乱，她赶紧跟直播间的粉丝解释。
“对不住大伙啊，现场有点混乱，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里了，再见！”
直播间里的群众急眼了，他们把瓜都扔到屏幕上了。
“哎，胖丫，别走啊，正精彩呢。”
“嘿，你到底是哪头的，不像着你哥！”
“这傻丫头，脑子有病吧，别关！”
赵美弱顾不了大家的指责和疑问，她关了直播。
可另外两个媒体人像苍蝇闻到了臭鸡蛋，他们兴奋异常。
付菲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回头看看钟黎明。
“我说了她刚才在撒谎，菲菲，我们被人算计了！”
钟黎明后悔，他没有听小婷的劝告，让张敏当场指认到底是不是李慧指使了她。
赵青也被突然地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没有乱，而是观察着李慧和儿子儿媳之间的微妙互动。
他们三个，早就认识了！
“你怎么这么无耻，李慧，我们把钱都给你了，你现在诬陷我？！！”
付菲菲气急败坏，她想冲过去，被闫峰拦住了。
“什么钱啊，李慧，你可不能做为证啊，咱这虽不是什么正式案子，我也得提醒你，我是这所律所的创始合伙人，如果你撒谎，我可以告你的。”
张佳佳靠在椅子上，她对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很是满意。
“那肯定没有，这钱是付菲菲欠我的季度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办完了这恶心事儿，她不但不感谢我，反而把我开除了，还扣了我的工资！”
李慧挺起胸膛吼着，像一只打了公鸡血的老母鸡。
“哦，那为什么又给你了？”张佳佳引导着她。
“不是她，是这个人，他给我的，他说了，只要我承认是我干的，就替付菲菲把钱给我。他说他录了音，我也录了啊，别想耍我！”
李慧摇了摇手机，闫峰还真是没想到，他看看对面的张佳佳，心里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俩再熟悉不过了，无数次的在法庭上，张佳佳就是这样一步步的引诱对方，落入自己的圈套。
或者一步步的，和对方一起，支起一张谋划好的大网。
她甚至教导李慧怎么跟自己谈判，用含糊的说辞承认她的过错，但隐含她是否是唯一主使人的重要信息。
哎，都怪自己大意，怎么这么不严谨？
她居然还让李慧录了音。
“闫律，你要不要把录音放一放，看看是你的证人前后不一致，作伪证，还是你，闫大律师，收买证人证词！”
张佳佳的语调突然提高，她恶狠狠的盯着闫峰。
闫峰有些理亏，他没有收买证人，但作为律师，他知道，如果这是一场官司，他的律师证就保不住了。
赵青至始至终没有发话，也没有质问谁。
他见事态失控，把儿子拉到了一边。
“强子，你两口子可以啊，联起手对付你老子。”
“您说反了吧，爸，是您和您闺女联起手来，帮外人对付您儿子才对呀。嘿嘿。”
赵自强现在即使奸诈的笑起来，样子也不像几年前那样猥琐了，他从一头狡猾胆小的狐狸，蜕变成了一头凶猛自信的恶狼。
赵青指了指他的鼻子，没说话。
付菲菲还在和李慧争执着，她在任何场合都不会服软，不管是不是理亏。
闫峰和钟黎明根本劝不住她。
赵青一把抓住付菲菲的手腕，付菲菲甩了一下没甩开，被老赵硬生生的拖离了会议室。
自媒体追了出来，闫峰和钟黎明挡在路中间，谁也过不去。
屋子里，李慧坐在赵自强夫妇对面，她喝了口水，胸口一起一伏的。
要是一对一的吵，她还真干不过付菲菲。
即便看上去自己有理。
“你是个好演员，等着拿片酬吧。”
张佳佳冲李慧举了举手里的水杯。
李慧笑嘻嘻的点点头，她纳闷，都是一个律所的，为啥闫峰收买自己那么抠抠搜搜的，根本算不上收买，那就是自己的钱！
可眼前这位女律师就不一样了，她出手大方，原来说瞎话，可以赚这么多，可惜了，自己二十多年撒了那么多谎，都白瞎了。
“你是个好导演，晚上我给你颁奖。”
赵自强把手伸到了张佳佳的身后，在她的pp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掐的张律师花容乱颤，她嗯了一声。
“讨厌，我要是导演，你就是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