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次性的撤退，而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李焕的语气平稳而坚定，“我们需要建立一套不易察觉的退出通道，逐步将资产向更安全的区域转移——东南亚、中东，甚至拉美。短期内不会有太大动作，但布局必须从现在开始。”
面对田薇的担忧，李焕给出了清晰的路径。田薇闻言，紧绷的神情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天河国际投资基金与瓦伦堡家族联手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震动了整个华尔街。最为兴奋的莫过于马克，作为基金在美的实际管理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瓦伦堡”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深厚能量与百年底蕴。
然而他绝不会想到，在这场看似辉煌的合作开启之时，他的老板李焕，已经悄然为未来的撤退铺路了。
处理完洛杉矶的事务，李焕并未在美国久留，即刻启程返回江州。至于他在洛杉矶订购的那架私人飞机，还需要进行一系列个性化的内部改装。
待这架“空中办公室”交付之后，李焕方能告别拥挤嘈杂的商业航班，享受真正高效、私密的飞行体验。
飞机一落地江州，李焕很快接到了杨卫东的电话，让他尽快到樟树苑去一趟。
接到这个电话，李焕心中了然。他在洛杉矶闹出的动静不小，虽然最终没有落入圈套，但那桩不甚体面的桃色新闻，想必已经传到了杨卫东的耳中。于公于私，他都需要当面给出一个清楚的解释。
当天晚上，李焕如约来到樟树苑2号楼。古色古香的书房里，茶香袅袅。
令他颇感意外的是，推门而入时，不仅看到了正襟危坐的杨卫东，还看到了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杨玥。她显然也是匆匆赶回，此刻正端着一杯茶，目光与李焕相遇时，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
“回来了？”杨卫东放下手中的文件，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刚下飞机就接到您电话了，舅舅。”李焕恭敬地回答，同时在杨卫东示意的椅子上坐下。
杨玥将一杯刚沏好的茶推到李焕面前，语气听不出波澜：“洛杉矶的风光看来不错，都让人流连忘返了。”
李焕听出了话中的揶揄，苦笑一下，当即玩笑道：“别说了，我这次算是领略了资本主义的铁拳了。”
“赶快说说什么事，我这几天光看新闻了，搞得我白担心一场。”杨玥在一旁催促道，语气中关切与好奇交织。
杨卫东虽然没有像杨玥那样急切追问，但眼神中的专注透露出，他对李焕的这次洛杉矶之行极为关注。
“我这次接触到了传说中的犹太资本，”李焕斟酌着用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大家口中的‘深层政府’。”
“深层政府？”杨玥难掩惊讶。作为一名留美归国的学生，她对这个概念并不陌生——它指向一个广泛流传的观点：美国台面上的政客只是代言人，真正掌握国家命脉的是其背后盘根错节的强大资本。
“没错，”李焕点了点头，进一步透露，“据我了解，和我接触并签署合作协议的瓦伦堡先生，应该是共济会的33级会员，也就是最高级别了。”
此言一出，杨卫东和杨玥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对李焕此行的经历越发感兴趣。
“那性侵事件又是怎么回事？”杨卫东切入关键，语气沉稳。
“这事说来话长。”李焕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向二人详细说明，“本质上，犹太资本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存在着不同的派系和思想分歧。与我合作的瓦伦堡先生属于相对理性的务实派，但其他派系显然并不乐见其成。”
李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剖析：“那桩所谓的‘性侵事件’，就是内部反对势力精心布置的陷阱。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要么逼我妥协，接受更苛刻的合作条件；要么直接搞臭我的名声，让这笔可能弥合分歧的合作彻底流产。”
“所以，这是一次内部警告？”杨卫东敏锐地抓住了核心。
“可以这么说，舅舅。”李焕点头，“瓦伦堡代表着一种基于现实利益的审慎合作路线，他看到了完全对抗的长期风险，希望通过有限的合作来引导甚至‘同化’我们。而另一派，则更倾向于利用一切手段，包括非商业的、非常规的手段，来维护其绝对优势和叙事霸权。”
“通过这一次的性侵事件，我也算是见识到了对手的强大实力，尤其他们可以指挥万里之外的华国媒体，来和洛杉矶的性侵事件进行联动。”
在这件事情上，让李焕恐惧的不是在洛杉矶给他设下的圈套，毕竟洛杉矶是他们的地盘。
可这些人却能遥控指挥国内的众多媒体，就这一起性侵事件对李焕进行攻击。
这说明对手早已经将手伸进了国内，而且已经培育出了一批喉舌。
杨玥听到这里，不禁蹙眉：“那和这样的人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
“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李焕坦然承认，“但这也是目前环境下，我们不得不走的一步。”
“可以说漂亮国国内的分裂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状态，即便是大资本大财团之间，由于各自的利益诉求不同，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分歧。”
“这种分歧将进一步的割裂整个漂亮国社会，当然对我们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在未来的对抗中，我们很可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沟通交流对象。”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茶香静静弥漫，杨卫东和杨玥都在思索着李焕这番话的含义。
“如果漂亮国出现混乱，那对我们不是好事吗？”杨玥沉思片刻后对李焕问道。
“我们和漂亮国之间的对抗将是一场持久战，而持久战最重要的是边打边谈，最后双方在实力差距下，有一方会体面的认输。”
“可如果对方连一个能说了算的人都没办法找出来，那这场谈判就根本无从说起。”李焕接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