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深吸一口气：“我说过，这是我的事，不劳您费心。”
“哪怕知道他对你不一定真的有感情？”
“是。”
“哪怕知道他对你可能只是利用。”
“对。”
温庭燕笑了，打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那这样呢？”
手机上是一张图片，图片的主人公她熟悉的不能熟悉，哪怕只是一张侧脸，她也能立刻认出来。
可明明是她这样熟悉的人，却正温柔的捧着对面的头，即使模糊，她也能看出来，二人正在亲吻。
浑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样，冰冷又僵硬。她看着照片，甚至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哪怕这样，也能坚定地不希望我插手吗。”
刘秘书这次再也反驳不了一句话。疲惫一拥而上，因为无力，不自觉的靠着身旁的桌子。
“温先生，您还真的是有备而来。”
温庭燕笑了笑，当做回应。
“可很抱歉，无论他拿我当爱人也好，情人也好，还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玩物也好，摇摆不定，因为您的几张照片就选择放弃，这不是我的风格。”
“温先生，你我也算认识了很多年，哪怕就当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我祝您和凌家都能平安度过这次难关，其他的，恕我无法给予。”
说完她关上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温庭燕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笑。
“我从未想过靠几张照片就能说服你。”
关门声响，很明显，刘秘书并未听见这句话。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今天倒格外忙，刘秘书前脚刚走，何蔚后脚又进来。
不过不同于刘秘书脸上强装出来波澜不惊，何蔚却连装都装不出来，在额头上慌慌张张的抹了把汗。
温庭燕原本还在胸口，见状停了动作，俯身从桌子上抽了张纸，脸上温和的笑容一如既往，当然，如果忽视他苍白到几乎能和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的脸色。
“又怎么了，看你急的，把汗擦干净再说话。”
何蔚心里憋了一肚子话，见状也只能把纸巾接过去，动作急匆匆的，连脸上沾了纸屑都不知道。
“董事长，刚才的几个小时，已经有四家公司宣布和凌家取消合作了，这几家公司都是有一定名望的，要是取消合作，恐怕剩下几家摇摆不定的公司也会考虑和我们的合作关系了。”
温庭燕听完这番颠倒的话，摆了摆手，示意何蔚冷静一点，接着镇定分析：“既然这几家公司动作那么整齐，想必一定有一个带头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同时和凌家取消合作。”
何蔚顺着温庭燕的思路：“是啊，凌家就算失掉了一个重要的竞标，起码现在还是全市的两大龙头，这几家公司哪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敢直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和凌家作对。”
“所以……”何蔚现在倒不复刚才的慌张了，开始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定是背后有一个指使的，引着他们和我们作对。”
“那你觉得，谁是那个指使者？”
这个答案何蔚只思考了两秒。
“除了那位，还能有谁有这个胆子和这个实力能和凌家作对。”
他暗暗咬牙：“真是够恶心的，靠安插卧底这种阴招赢了竞标就算了，还直接拉拢凌家的合作伙伴，阴招阳招都用了个遍，他这是想让凌家置于死地。”
说完，何蔚想起了什么，看着温庭燕，有点担心：“董事长，不管怎样，还是要警惕贺箐下一步的动作才好。”
大概是这段时间实在很忙的缘故，温庭燕连轴转了好几天，因为没休息好，胸口传来一阵绞痛。
他沉默着强忍过这阵熟悉的疼痛，因为在何蔚面前，只轻轻揉了几下胸口，等这阵疼痛过去，才出神的看着窗外，脸色惨白的笑笑：“他的下一步……拦不拦得住，恐怕不是我能说的算的。”
“我说的不算。”
生日宴上，凌漪对面前一脸焦急的张姨耸耸肩。
“张姨，别催了，温庭燕不来不就不来，您跟我说了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我还能飞到公司里，把他拖过来不成？”
宴会越开越晚，已经来的客人也已经走了不少，张姨不懂什么谈生意什么谈合作，就是觉得自己小姐过生日，小姐的丈夫却不来，别说她，任谁看都有点丢面子。
“温先生也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赶过来。”
“这次竞标失败了，对凌家算是个不小的坎，我听他身边的何蔚说，这几天温庭燕已经”
与此同时，凌家老宅的门口悄无声息的停了辆低调的黑色布加迪，车门缓缓打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因为动作缓慢，倒显得气质格外优雅。
——来人赫然是温庭燕。
何蔚拿着风衣，刚要给温庭燕披上，就被温庭燕制止了动作。
“董事长，晚上风凉，您还是……”
“不用。”
温庭燕笑了笑，脸色在银月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凌漪年纪小，脸皮薄，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被人笑话，说凌家大小姐的丈夫，是个受不住冷得的病秧子。”
何蔚闻言，只能把风衣重新放回车上。
“啧，真体贴啊。”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温庭燕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贺小少爷。”
贺箐自来熟的搂住温庭燕的肩膀，肆意的笑里还带着几分胜利者的骄傲。
“温董事长原来这么体贴我们小漪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两个夫妻情深呢。”
何蔚翻了个白眼。
还“我们小漪”，他又不是没见这俩人独处过，贺箐哪次不是谄媚的叫人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叫过小漪这么恶心的称呼了？
温庭燕依旧波澜不惊，把贺箐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拨下来。
“这是我们夫妻的私事，与小少爷无关。”
“无关？”贺箐嘲讽的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温董事长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这么多年以来，凌漪的心思在谁身上，难道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