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帆神色淡淡，“有些人的需求只有骗子才能满足。”
毛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沈石妈和沈石想要性格乖巧又好拿捏的白富美。
这是不可能的。
但凡正常家庭出来的女孩都受不了沈石和沈石妈这种奇葩，更别说从小被娇养的白富美了。
“那要不要提醒沈石？”
江远帆摇头，“不要试图叫醒装睡的人，我们只是参加婚礼就察觉不对劲，沈石又不是傻子。”
“好吧。”毛球摸着下巴，内心充满疑惑，沈石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跟王柔柔结婚呢。
不只是他们讨论这件事。
莉莉安一边给自己补妆，一边吐槽。
“你没见沈石老婆脸色变了吗？还跟傻x一样追问她是什么专业，哪一届的？”
李长治握着方向盘，讪讪一笑。
“我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每年哈佛从华国录取的人不多，她竟然敢编造哈佛学历，沈石竟然也信？”
“行了，别出去乱说了。”莉莉安疲惫地抚着肚子，“我们在这里根基不稳，出去乱说很容易得罪人。”
李长治点点头。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李长治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女孩嗓音尖锐，半哭半嚎，“我不想和你再保持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什么时候娶我？”
李长治咽了咽口水通过后视镜打量了莉莉安一眼。
莉莉安把粉底丢到包里，“你把车停在路边，我下车，你去安抚她。”
“不用，我先把你送回家。”李长治挂掉了电话。
莉莉安很是嫌弃。
“你握方向盘的手都不稳，我怕待会出车祸，你死了就算了，别连累我。”
李长治沉默了一会，把车子停在路边。
莉莉安提着爱马仕包，叫了一辆网约车，直接离开。
毛球刚回到家，就接到了莉莉安的消息，邀请她和刘碧一起购物，她拎着包就往外走。
江远帆抱着晨晨，“刚回家就走？”
“嗯嗯，我要去交流情报。”毛球说完就跑了。
她觉得莉莉安是叫她一起讨论沈石的新老婆，顺便再聊点沈石家的八卦，没想到莉莉安一句都没提沈石和王柔柔。
毛球不好主动跟莉莉安提，又不好跟刘碧讨论沈石的新老婆，只好憋着。
莉莉安在奢侈品店里开启疯狂购物模式，看了就买。
许多柜姐和柜哥殷勤地围着她。
购物清单如下。
七千块一个不能装沸水的热水袋。
一万二一套不能下水的泳装。
五千块一个不能装垃圾的垃圾桶。
刘碧忍不住提醒，“这双鞋子上次你买过了。”
“那除了这一双，其他都买了。”刘碧大手一挥。
毛球就算再粗神经，也察觉到不对劲，“莉莉安这是怎么了？”
刘碧轻轻抚了抚隆起的肚子。
“老公出轨，明明心里介意得要死，却非要装作不在意的拧巴女人，为了发泄心中郁闷，不得不化为购物欲。”
毛球：“……”
“我之前被沈石戴了绿帽子之后又这么自欺欺人过，后来发现根本就做不到。”刘碧叹息一声。
毛球有些头疼，“我一直以为她在国外长大，想法跟国内人不一样呢。”
“国外华裔群体有些很保守的，还有很多封建余孽呢。”刘碧捏了捏手里不能装热水的热水袋。
“我准备劝劝莉莉安。”
毛球突然想起了江远帆的话，莉莉安又何尝不是装睡的人呢？
逼迫一个装睡的人醒来……
“你语气委婉一点，不要让莉莉安太难堪。”
莉莉安采购结束，因为买的东西太多，就让他们送货上门。
毛球知道刘碧下一步的动作，特意选了一个隔音好的酒店包厢。
莉莉安把那套泳装送给了她，“毛球，我孕期呢，没法穿，送给你啦。”
“谢谢。”毛球心情沉重点头。
刘碧喝了一口水，“莉莉安，我觉得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和李长治的婚姻关系。”
“为什么你要置喙我和我丈夫的关系？作为成年人，你要有边界感。”莉莉安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瞬间炸毛。
“我为什么要跟李长治离婚？
我从十八岁跟他在一起，为照顾他的爸妈放弃了学业。
现在他事业有成了，我跟他离婚，岂不是白白放过了他？
最讨厌你们这些外人随随便便劝人离婚，有考虑过我离婚后的生活吗？”
刘碧语气坚定，“我觉得你不开心，你很痛苦，你在假装洒脱，假装不在乎。”
“那也跟你无关！别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评论别人的生活。”莉莉安方寸大乱，提着包仓皇离开。
刘碧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啊，你很勇敢，相比之下，我是个怂货。”毛球对刘碧还是很敬佩的，同时也忍不住庆幸，“幸亏我早有准备，没有点太多菜。”
吃完了饭，她回到家，给莉莉安打了电话，问她是否安全带家。
莉莉安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我知道刘碧是为我好，刚才是我太过分，希望她不要生我的气。”
“没有啦，刘碧不会生你的气。”毛球安慰。
莉莉安叹了一口气，“我认真思考了刘碧说的话，也考虑了我和李长治的婚姻，下周末想跟你和刘碧聊聊。”
“好啊！不管怎么样，我和刘碧都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毛球说完突然脖子一痛，她推了江远帆一把，“那莉莉安……我们以后再聊……”
挂了电话之后，她忍不住抱怨，“我在打电话呢，你搞这些。”
她抱住江远帆脖子，咬了他薄唇一口。
江远帆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下来。
她靠在江远帆身上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着他结实的肌肉和强健有力的心跳。
……
三个小时之后，江远帆抱着毛球从浴缸里出来。
毛球想要踹他一脚，但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哑骂他。
“你真不是人，纯纯畜生一个！”
畜生的体力，像畜生一样听不懂人话。
江远帆吻了吻她的唇角，“我以为那是你的鼓励。”
她还想继续骂，但实在是没有体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艰难爬起来上班，见江远帆神情气爽地坐在喝咖啡，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见她坐着，江远帆腻腻歪歪地凑过来，亲了她一下又一下。
“球球，你喜不喜欢我？”
毛球一愣。
气氛有些凝滞。
江远帆亲了亲她的手背，“算了，你不想回答，那就不回答。我不逼你。”
毛球大大松了一口气。
江远帆：“……”
他只是客气一下，她还真不回答了。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白嫖了呢。
毛球不会真的把他当不要钱的鸭子吧。
她只想睡他，却连一句喜欢都不愿意敷衍他。
江远帆患得患失，还有些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