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到了。”
江远帆把她抱到车里，给她系上安全带。
毛球肺都要气炸了，“你在包庇沈石这个垃圾出轨男！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沈石就会停止出轨吗？”江远帆一边调整安全带，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疲倦，“还是说早点知道，你就能早点劝刘碧离婚，我劝你不要这么干。”
毛球眼神陌生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能劝刘碧离婚？”
江远帆伸手要摸她的肚子，也被她打开，他叹了一口气。
“刘碧怀着孕，没有稳定工作，如果现在闹离婚，她该如何生活？
你是能养着刘碧，还是能替她养孩子？”
毛球被说得哑口无言。
江远帆启动车子，“如果你不能为自己的建议负责，那就不要随便给别人提供建议。”
毛球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里凉到外。
第二天她去找刘碧。
沈石黑着一张脸给她开了门，“我希望你不是来撺掇刘碧跟我离婚的。”
毛球点点头，“我不会建议刘碧跟你离婚，但我会支持刘碧的任何决定。”
刘碧坐在卧室的床上，瘦削的身体显得肚子格外凸出，她双眼肿得像核桃一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沈石说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偶尔去吃顿饭。因为他工作压力大，我和婆婆总吵架。”
毛球：“……”
刘碧抱着她的肩膀，滚热的泪水滑落。
“我为了跟沈石结婚，一意孤行，伤透了爸妈的心，害爸妈被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嘲笑。
好不容易沈石事业有了起色，我爸能挺起腰杆夸夸他的女婿。
要是再闹离婚，我不知道爸妈会有多伤心，七大姑八大姨的嘲笑有多可怕。
当初我结婚怀孕，同事们也都笑话我放弃大好的工作，是恋爱脑。现在要是离婚了，她们肯定会更加笑话我。
其实我也有错，天天只知道跟婆婆吵架，花钱买买买，不知道沈石的经济压力有多大。
他说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好好照顾我跟宝宝。
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再有下次，肯定要离婚。”
毛球感觉自己要被刘碧的眼泪灼伤了，斟酌着想要说些什么，沈石就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眼神防备地扫了毛球一眼，很怕毛球劝刘碧离婚。
“刚刚我去爱马仕取了包，你最喜欢的房子包到货了。”沈石打开盒子。
精致小巧的包包，二百万。
无论是刘碧自己，还是刘碧爸妈都不可能买得起。
沈石笑得讨好，“我再买辆车，同样也写你的名字，咱们过年一起回家，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刘碧被逗笑了，“你说的好像是暴发户一样，不用那么夸张，爸妈他们……”
想到爸妈，刘碧心里一痛，爸妈其实不怕被亲友嘲笑，只希望她生活幸福，无忧无虑。
看着面前的沈石，刘碧咬着唇，没有再说下去。
毛球静静坐在一边，旁观着这一切。
两个成年人努力粉饰太平，装作无事发生。
哄好了刘碧之后，沈石送毛球出门，“你真没撺掇刘碧跟我离婚吗？”
毛球摇摇头。
沈石松了一口气。
毛球看了他一眼，沈石是一个把一切都计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
就像他之前感情上很喜欢刘碧，但第一结婚对象，依然选择她这个表面乖巧好拿捏的人。
他有没有计算过出轨被抓的后果呢？
“其实你早就算计好了，就算出轨，刘碧也不会跟你离婚，你付出的代价很小，才出轨行政大姐的吧。”
沈石宛如被踩了尾巴，瞬间恼羞成怒，“别胡说，我没有出轨，只是没有把握好跟异性相处的尺度而已！”
刘碧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但沈石的理直气壮也让她产生了一点动摇。
回到家里，江远帆正在客厅做婴儿床。
毛球犹豫了许久，“沈石说他没有出轨，也许真的没有吧。”
江远帆抬起头，“我说我是秦始皇，你信不信？”
她摇了摇头。
江远帆松了一口气，“还没有傻到不可救药。”
毛球扑上去打他，江远帆扶着她，“你小心点，地上都是木屑。”
她气得一脚踹飞木屑，“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江远帆：“……”
临睡之前，毛球还不死心地询问，“沈石以后会像他保证的那样，不再出轨吗？”
“狗能改掉吃屎的毛病吗？”江远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话却冰冷残酷。
其实毛球也觉得沈石不会改的，因为他只想粉饰是非，连承认错误都做不到。
奈何刘碧对他抱有幻想。
原谅第一次背叛，紧接着还要原谅第二次、第三次……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毛球在忧虑中睡了过去。
陈山给江远帆打电话，“过来老地方钓鱼吧，我们一起劝劝沈石，让他以后好好跟刘碧过日子。”
“你要是能劝得住，就不用在互联网圈里混了，直接改行教育界吧。”江远帆嗤之以鼻，“以后私人聚会，你要是请沈石，就不要请我和毛球。”
“不至于吧，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陈山觉得江远帆太过于无情了。
江远帆语气不豫，“他们夫妻的事已经影响到我老婆的心理健康了。”
他一向对男女这点破事无感，但毛球的反应却很大。
精神上承受的磋磨和痛苦比他预想中要大得多。
江远帆知道她这是担忧刘碧，说起来她和刘碧才认识多久，就这么为刘碧掏心掏肺，他这个老公都得排到刘碧后面吧。
陈山挂了电话，开始喋喋不休地劝说沈石，让他珍惜现在的生活，毕竟刘碧怀着孕，又是个好姑娘，不能辜负。
沈石大口喝着啤酒，“听说你创办了一个小公司，要不给我们公司行政大姐安排一份工作吧。”
陈山瞠目结舌，“这是让我为你以后的偷情打掩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