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笑完了，擦着眼泪，“一般来说不好笑，但从嘴里说出来，就很好笑啦！”
她是真没想到短视频里那些油腻大叔和精神小伙说出来的话，被江远帆这么正经的人说出来。
江远帆冷哼一声，正要走。
她提醒，“你的手机响了。”
江远帆拿起手机，“喂，林木，有什么事？”
“我们家阿拉斯加能不能寄养在你们家几天？”
“不行。”江远帆坚决拒绝。
这条狗被惯坏了，娇气又调皮，睡觉呼噜声比五个成年人都大。
就算他疯了，也不可能再养。
“狗和猫在打架？”
“没有，是毛毛特别调皮，总是爱骚扰林林，要跟它一起玩，把林林吓着了。”
林林是那只布偶猫的名字，是毛豆给起的。
林木挂了电话，心情十分郁闷。
他轻轻抽了毛毛一巴掌，“都说了别再逗林林了。”
毛毛被打了以后，直接躺地上毛豆脚边嗷嗷叫，让妈妈给它做主。
毛豆也很无奈，“是我们考虑不周，差点害了林林，好在宠物医生看过了，说不严重，不过还是要隔离好它们的。”
绒绒挣脱出了妈妈的怀抱，抱着大狗，突然开口，“毛毛——”
林木和毛豆满脸震惊，激动地紧紧抱住绒绒。
“绒绒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毛豆亲吻着女儿，泪流满面，“我的女儿说话了！真厉害！”
林木把毛豆抱在怀里。
毛毛绕着三个人激动地转来转去，不停地哼唧几声，用鼻子蹭蹭。
而林林蹲在猫爬架上看着三个哭成一团的愚蠢人类，还有一只大笨狗。
从那以后，绒绒像是开启了语言开关，慢慢学会了“妈妈”“爸爸”“林林”和“姨姨”，再加上“毛毛”，总共五个词汇。
毛球知道之后，第二天就赶过去，听着绒绒叫“姨姨”，她亲了绒绒满脸口水。
林木抱怨现在要照顾一大人一小孩两只宠物，实在是太累。
江远帆冷哼一声，这是抱怨吗？听起来怎么跟炫耀一样！
毛球看着林木自制的猫饭和狗饭，“看起来他凶巴巴的，其实是个蛮贴心的人嘛。”
听着妹妹的夸奖，毛豆神色有些不自然。
毛球追问，“姐姐，你和林先生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没说过。”毛豆搪塞着。
毛球冷哼一声，她又不是傻子，只要姐姐想结婚，林木肯定愿意。
“姐姐，既然你们相处得好，又有感情，那就尽快结婚吧。”
原本想进厨房帮忙的林木听到了准小姨子的助攻，心情好得不得了。
江远帆更加糟心。
怎么别人一个个都这么幸福，他和毛球却没有任何进展呢？
该死的沈石教他土味情话，毛球听了之后没有感动，差点笑死。
见江远帆脸色铁青，林木特意问，“你跟毛球还没和好吗？”
江远帆冷哼一声。
林木心情更愉悦了，“过几天我准备在陈山家跟毛豆求婚，举办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
毛球走出来跟林木聊天，“我觉得毛毛瘦了，它的屁股没那么大了。”
林木点头，“现在毛毛180斤重，宠物医院的人还是说太肥，以后会生病，所以还得继续减肥。”
听到“减肥”两个字，毛毛顿时冲着林木“汪汪”。
毛豆从厨房里出来，“哎，毛毛减肥很辛苦的，现在听到‘减肥’两个字就发脾气。”
果然毛毛转头冲着毛豆不满地叫唤。
绒绒跑过去抱住大狗，一遍遍重复，“毛毛——”
毛毛蹭了蹭小主人，也不再乱叫了。
看着他们一家五口，三个人两只宠的幸福，毛球心里很感动。
当然如果林林这只布偶猫没有躲在角落里就更好了。
回去的路上，她跟江远帆感慨，“每次看见林木和我姐姐在一起，我都会相信爱情。”
江远帆冷哼一声，看着他就不能相信爱情吗？
林木天天面瘫着一张脸还挺会玩浪漫，连求婚也要大操大办。
他叹了一口气，之前毛球明明很想办婚礼的。
他想起了那两件被毛球打折卖掉的婚纱。
当时毛球的肚子还没那么大，如果穿上的话，肯定美得不像话。
江远帆不是喜欢反思和内耗的人，错了就改，无法改正就放下。
现在却很难从懊恼情绪中走出来。
毛球洗完澡出来，江远帆自然接过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
她美美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却发现江远帆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江远帆叹气，“林木说要跟你姐姐求婚，我们……”
几乎是瞬间毛球就猜到了他想说的是什么。
这大概是出于夫妻的默契。
“都说过了，不拍婚纱照了！你聋子还是智障，无法理解人类语言嘛？”
说完她重重踹了他一脚，气呼呼地钻进被窝里睡。
关灯之后，毛球背对着他。
江远帆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爸妈的事。
四岁时妈妈突然哭着砸碎了所有的东西，原因是爸爸出轨了女秘书。
妈妈要离婚，爸爸跪着求妈妈不要离婚，所有人都劝妈妈不要离。
最终两人和好了。
一切仿佛如常，一切都变了。
出轨的事就像一根刺，扎根在血肉里，根本拔不出来。
上一秒妈妈在聊公司的事，下一秒突然情绪崩溃，大骂爸爸。
一家人在和谐吃饭，下一刻妈妈突然冷笑，刺得爸爸掀翻了餐桌。
婚纱和婚纱照同样如此。
她并没有原谅他，而是算了，假装这件事不存在。
这就是扎在她心里的刺，永远都隐隐作痛，碰到就痛不欲生，大发雷霆甚至歇斯底里。
这全是他的错。
他辜负了一个女孩的期待，给了她巨大的折磨，伤透了她的心。
无法弥补，也不能弥补。
周六一早，江远帆带她去陈山家，说是林木要跟毛豆求婚。
陈山家既漂亮又热闹，他们夫妻又是热心人，很乐意帮林木操办求婚的事。
毛球摸了摸下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姐好像并不想和林木结婚！要是林木求婚失败，下不来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