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
她现在的直觉可真是太准了。
“沈石知道吗？”
“我还没敢告诉他。”刘碧语气忐忑。
见刘碧第一个告诉自己，毛球既开心又担忧，“你跟沈石商量一下吧，要是他敢不负责任，我明天上班的时候撕烂他！”
然而负责又怎么样呢？
挂了电话之后，她心烦意乱，难道刘碧要跟沈石结婚？可沈石不说自己妈是个恶婆婆吗？
她看向江远帆，“沈石的妈是个怎样的人？”
江远帆紧皱眉头，“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毛球心情更加忐忑，第二天蹲守在公司前台，气呼呼地蹲守沈石。
沈石满脸激动地到公司，显然肯定从刘碧那里得知了她怀孕的消息。
“哎，你又不是前台，蹲在前台做什么？”沈石刚进公司，就收到了毛球的死亡凝视，有些讪讪。
毛球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沈石太抠门，连前台都不舍得招。
“这才多久，你竟然把刘碧搞怀孕了！”
沈石尴尬地左右看了看，“哎，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小声点，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
“什么不小心？我看你们根本没有做安全措施。”毛球很怨念。
她高中和大学念的学校比较混乱，同宿舍还有姑娘大三就鼓起肚子回家结婚的。
说是意外，其实就是男方对安全措施不上心，代价都是女方在承担。
沈石都气笑了，“你不是婚前怀孕吗？”
“那不一样。”毛球也不好意思继续指责。
沈石见她心虚，忍不住笑了起来，“自从我和刘碧在一起，你就像疯了一样，你是不是暗恋刘碧啊？”
毛球冲上去揪住沈石的领口，“我告诉你，你敢让刘碧伤心难过，我是不会饶了你的。”
“好，我一定对刘碧好。”沈石满口答应。
毛球对这种不走心的话早就免疫，并没有放下心，中午的时候，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跑去方易找刘碧。
刚刚到方易楼下，就听到几个保洁阿姨在聊天。
“听说你有儿媳妇了，据说还是苏省独生女，家里给本地买房，还是在这里上班，真是好福气。”
“恭喜啊，你之前不是发愁找儿媳嘛，现在儿媳来了，孙子也来了。”
被恭喜的卷发大妈有些得意，话里却透着隐隐的鄙夷。
“哼，那是我儿子有本事，这个女孩看着挺好，其实不是个好东西，婚前就怀孕，这不是破鞋吗？都怀孕了，彩礼我是一分钱不愿意给的！”
……
毛球听得直皱眉。
刘碧现在怀孕，赶着要结婚，肯定要忙着告知双方家人。
她现在过去找她，简直是添乱。
算了，不去找刘碧了，去找江远帆吧。
简川下来接她。
她进入电梯，忍不住询问，“你知道沈石妈的情况吗？”
简川点头，“当时沈石入职方易，有两套工资方案。一套是工资和股份，一套是工资。
沈石选的是工资和股份。结果沈石妈跑进方易人事部一顿闹，说方易坑沈石的工资，最后沈石只好选了工资，没有要股份。”
毛球满脸震撼，“这妈也太坑儿子了。”
方易上市后，股票一飞冲天。
入职早，侥幸分到股票的保洁阿姨都赚了一大笔。
更别说陈山之类的老员工直接财富自由了。
“沈石妈辛辛苦苦拉扯他长大，很不容易，但有时候也过于固执和强势了。”简川忍不住叹息。
她满肚子心事走到江远帆的办公室。
江远帆朝着她招招手，“过来吧。”
毛球直接坐在他腿上。
江远帆：“……”
大白天在办公室，这样很不像话吧。
“怎么了？你的腿很金贵，我坐不得吗？”毛球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好。
江远帆只好扶着她，“能坐，姑奶奶你想坐哪里就坐哪里。”
走出门的简川忍不住腹诽，两个月前老板还很硬气，说要把毛球扫地出门呢。
现在被毛球治得服服帖帖。
毛球靠在江远帆身上，想了一下刘碧将来的生活，心情更差了。
江远帆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即便刘碧是你的好朋友，你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祝福她的婚姻。”
“我只是难受。”毛球神色怅惘。
江远帆正色提醒，“很多事我们都改变不了。”
“好吧。”毛球趴在江远帆的胸口，忍不住掉下了一滴泪。
他感受到她滚烫的热泪，只能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办公室里满是悲伤的绯闻。
突然门被打开，李长治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江总……”
毛球赶紧从他身上起来。
李长治怔忪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是江太太来了。”
他跟没事人一样跟毛球握手打招呼，说了一大堆寒暄的话，把毛球说得头昏脑涨，招架不住。
江远帆很客气，“你先出去吧。”
“哎，江太太……”李长治聊得不尽兴。
见他不肯走，江远帆指了指门口，“马上！”
“好吧。”李长治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毛球恍恍惚惚，“李总的口才真好。”
不愧是方易花了一亿年薪和很多股份聘来的。
“我送你回去上班。”江远帆拉着她去电梯。
两人离开，并不知道方易的管理层沸腾了，这当然拜李长治所赐。
所有高层都知道江总那位可以和武林高手相媲美的老婆来了。
江远帆把毛球送到公司，嘱咐她别想太多。
沈石倚在门口，“哎，怎么还依依惜别了？”
“你要是再惹我老婆不开心，少不得还要揍你一顿。”江远帆很不客气。
沈石立刻偃旗息鼓，掐着嗓子，学着太监的模样，“江老板您走好，老板娘我一定给伺候好。”
正在郁闷的毛球笑出声来，“我晚上去姐姐家，你不要来接我了。”
江远帆微微颔首，迈着长腿走了。
下了班，她去找姐姐。
毛豆家里已经多了很多烘焙工具，厨师机和搅拌机，小烤箱也变成了商用大烤箱。
“远帆给我介绍那位法国甜品师很厉害，不过就是懒，每天只做十一个起酥，动不动就关门休息，我真是服了法国人了，有钱赚也不愿意工作。”毛豆一边洗着水果，一边吐槽。
看着姐姐利落的动作，听着姐姐俏皮的吐槽，毛球心情大好。
“姐姐你跟那位师傅学会做草帽泡芙了吗？”
“还没学会，这里有香草拿破仑，你尝一尝吧。”毛豆给妹妹端出甜品。
毛球啃了一口，奶油和卡仕达酱奶香浓郁又清新顺滑，不过她还是觉得不够完美。
“姐姐，最好的拿破仑，酥皮应该像纸片一样，又薄又酥又脆，还要烤出焦糖香，姐姐你还差很多。”
毛豆走过去，捏了捏妹妹的小脸，“你这个嘴巴可真是越来越挑剔啦。”
“我是美食博主嘛。”毛球笑得开心。
“好啦，你怀着孕，不能吃太多甜食，吃半个就好，待会跟我出去遛遛弯。”毛豆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拉着妹妹。
外面的草坪十分热闹，不少人出来遛狗。
这些人不少都照顾过毛豆的生意，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林木也牵着阿拉斯加出来。
大肥狗远远看见毛豆，热情地扑了过来。
一只金毛热情地跑了过来，蹭着毛豆的腿跟她打招呼，毛豆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阿拉斯加看到麻麻竟然摸别狗的头，瞬间爆冲过来顶开金毛，冲着金毛疯狂大叫。
毛豆赶紧摸了摸它的头，“毛毛，别生气。”
见麻麻摸自己的头，毛毛这才慢慢安静下来，蹲在毛豆脚边，乖巧地蹭着她的小腿。
金毛主人头一次见到这么凶悍的阿拉斯加，弯腰抱起自家金毛。
一看金毛有主人抱，毛毛立刻往林木身上扑，示意林木也要抱自己。
林木满头黑线，“你可是二百斤啊！”
“汪汪！”
“行吧。”林木艰难地抱起毛毛。
毛毛得意地冲对面的金毛“汪汪”两声，它现在也有主人抱了。
金毛主人见这只大肥狗这么凶，准备抱怨几句，但一看林木脸上带疤，立刻抱着自家狗跑了。
毛豆在一边都看笑了，“你怎么把毛毛教成这样呢。”
林木讪讪一笑，“我不怎么会养狗，以后你好好教它。”
见姐姐和林木这么互动，毛球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一向凶巴巴的林木，为什么会对姐姐露出讨好的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