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除了陈文芳和听不到的刘羽荔，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当网友看到陈文芳还有些羞涩，不少人都心道，原来捕获海归富婆的芳心如此简单。
是因为国外的男人不够含蓄和流油吗？
“清明将至，你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祭拜？”
观今看楼封辞面上日月宫处都亮堂无痕，她垂眸思考两三秒，引着陈文芳把话题往真相上拉。
这会，陈文芳和楼封辞两人已经有的没的聊了一会，话题自然也是黏黏糊糊，很符合甜蜜又微酸的暧昧期。
身后传来观今的话，陈文芳不动声色，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怀念：
“我小时候还在国内，每逢清明父母都会带我去给祖祖和外祖祖他们挂坟，窖城的习俗是会提前请道士观山看水，看祖辈的坟是否需要修整。在其之后，我们才带上鲜花、鞭炮、香烛、纸钱去和祖辈们聊聊天。”
“不知道你们老家清城是怎样的习俗呢？”
陈文芳说完后，眼睛里带着微微的疑惑抬眸直视楼封辞。
虽然她不知道观今为什么要让她提这个话题，但肯定不是无用功，她心里些许忐忑地等待着楼封辞的回答。
楼封辞脸上有些茫然，两人本来是在聊彼此喜欢吃什么，结果陈文芳90°直转换了话题。
楼封辞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疑问，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们老家清明祭拜必带三样宝贝，分别是铁球楸、水鞋、大刀。祖辈的坟都在山上，山路崎岖，所以这三件工具能派上特别大的用场，一般清明一大早就全家齐齐整整出发。”
“你问下个月清明他也会回去祭祖吗？”观今又出声。
陈文芳一副饶有兴致地说道：“说起来我也好多年没有回老家祭祖了，我打算清明节回趟窖城，那你也会回清城祭祖吗？”
“目前是有个这个打算的，届时我会带奶奶回去，在清明节那天带上瓜果，在我爸坟前浇上一壶今年新出缸的烧酒。”
楼封辞略微侧着头，避开手机镜头，似乎想起多年前逝去的父亲显得有些难过。
他一副暗自神伤悲恻的样子，让陈文芳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话，她刚想开口安慰，但陡然发现自己的声带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比这更诡异的是，她的声音却在这个房间响起。
“我对你如此推心置腹，信任你，没想到楼学弟在这种小事上都要欺骗我。”
陈文芳本想转头看向刘羽荔的手机，因为这种非自然的手段也只能观今使得出。
她的脖颈上传来巨力，像是二十斤的水泥袋压上她的后颈，让她不得不重重垂下头完全抬不起起来。
“清城的清明习俗，在清明节当天只会是祭拜刚故不久，还没有‘坐山’的亡魂，之间楼学弟你说叔叔在你几岁的时候就故去了，而且清城的祭品通常是鸡、各色糖糍、烧猪、烧鹅，一般不会带上瓜果和烧酒。”
属于陈文芳的女音刚落，陈文芳发现自己脖子能动了，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还没来得及看清楼封辞的面容。
她又觉双目里全是火燎般的刺痛，让她哗啦啦地流下泪水。
“不是，学姐，我……你，你误解了。”楼封辞也没想到陈文芳一个出国快10年的人还能清晰记得国内一些城市的风俗。
但换个角度，楼封辞也有些窃喜。
因为之前他提过他来自清城，陈文芳或许是为了更了解他去搜了相关的资料。
但陈文芳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全身都颤抖起来。
“嘤嘤嘤，学弟，你明明父母健在，看起来身体也不错，嘤嘤嘤，你也不喜欢女人，为什么还要欺骗我这么久，嘤嘤嘤。”
陈文芳听着自己的声音说出让她极度匪夷所思的内容。
她现在此时正淌着面条宽的热泪，眉头皱起显得有些悲伤，但她眼睛瞪得极大又是无比的震惊，整张脸的情绪十分地割裂。
让人看起来有些不适。
刘羽荔有些不安，想伸手去触碰陈文芳。
“上周你在南城区看见了我，随手拍了张我的照片发在群里，群主一下就认出我戴的手环和发箍是定制款，你就主动上前和我交谈，很快就引起了我的青睐和兴趣。”
陈文芳看着手机那边的楼封辞不安和惊骇的表情，她的声音还在不停地揭露着楼封辞的真面目。
“前天你说的什么黄金外汇让我投资，我发觉你可能并不是真学弟，嘤嘤嘤，今天我仔细一看，才发现你真的不是学弟，你面嫩实则已经34岁了，嘤嘤嘤。我回国的第一场心动竟然是骗子，嘤嘤嘤。”
楼封辞想关掉视频，但他的手指还没点到屏幕上的圆点，惊觉陈文芳的声线已经变了。
变成陌生的，透着冰凉之意的女声。
“杨祖德，今年34岁，父母皆健在，诈骗金额已经接近两千万，我已经锁定你的Ip。稍后会有人来接你去吃官家饭。”
【我去，楼封辞，杨祖德，前面名字有多么好听，后面名字就有多复古。】
【不得不说，敢真身线下杀猪盘的人确实是要有点姿色啊，性向这个我很尊重的，只能说他太敬业了！】
…
弹幕上铺天盖地的卧槽。
陈文芳身体发软往后一倾斜，她有些无措有些失望，还有点点难堪。
一双温热的小手覆盖在她的脖颈上，陈文芳转头一看，看见她不会说话的朋友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她也不管和杨祖德视频是不是还连通着，陈文芳把手机一丢，抱住刘羽荔。
“杨祖德一般都走的七天迅速告白套路引得才回国的海归女性芳心，因为你有一定的戒备心，实力也是他遇到的最有资产的。”
观今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如果今天我没出手干预，你会人财两失，你出国时年龄不大，环境逼得你必须独立起来，虽然你比一般的留学生少吃了些苦头，你心里头是特别希望身边有个人能稳定提供情绪价值给你。”
陈文芳没有哭，脸上火辣辣的，简直想给半个小时前的自己一巴掌。
她现在心里全是师兄之间的那句话：你太能吸渣男了。
真是被他说中了，回国第一场动心居然是给了杀猪盘的骗子。
“杨祖德很懂女人的心思，他会按部就班地对你进行精神上的pUA，他最后会落网，但你的精神创伤却需要好几年才能恢复。”
陈文芳深吸一口气，拉起刘羽荔的小手，给观今刷了10万的礼物。
陈文芳出手大方惯了，刘羽荔看着直播间满屏的礼物特效，再看看桌上的各种“车”，她决定不去参加周四的越野赛事了。
她要好好安抚芳芳今晚受创的青春少女心怀。
“你的正缘出现地比较晚，事业运道倒是不错，加油吧！金针菇不必追寻你浅薄亲缘，避开这次劫难，往后无病无灾。”
“如此，大家晚安!”
观今说完这些，向粉丝们道了一声晚安就下线了。
观今关掉直播间，刚站起身，曹子栀拿着笔记本电脑站在她身后等待多时。
“大人，半个小时前，您关于周四银杉杯越野赛事灾祸预言就被人发到了网上。”
观今看到那个词条是#网红主播预言银杉杯死伤多名#。
其下也是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