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人！”镇南鸣竖起拇指指向自己。
气氛一度很尴尬。
老人家转动轮椅背对着镇南鸣行进，荀绘也是。
“能如此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也算是个奇迹了。”
“扫地僧，你说的对。”
“别丢下我啊！”
镇南鸣嘟着嘴跟上两人，这次她决定不说话了。
“荀绘，你平时关注的大多数人都是哪个年龄段的？”老人抱着那本有关瑞尔鲁的书籍。
荀绘思索了下，“不固定，关注的对象是金字塔塔尖的人，我未来的对手，实力和我接近的，和我同代的，以及……”
荀绘说着瞥了眼镇南鸣，“以及神奇的家伙。”
镇南鸣没听懂那个神奇的意思，还以为是夸她，再次神气起来。
“我有点羡慕这种自信感。”老人说着咳嗽了声，“说回正题，你还是有和大多数人相同的特点的，会关注同代的人。”
“事实上，楚离绝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尤其是学生时期，他们会关注和自己同一年级的人，也会潜移默化受到这一代金字塔塔尖的影响，你们这一代的是……”老人点到为止。
“童知他们。”荀绘接上，老人似乎很喜欢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这点要求，荀绘自然不会拒绝。
老人继续说道，“而你们高二，有真正的金字塔塔尖人物吗？或许有，但个性都不够强，或许够强，但拉仇恨值的能力都不够。”
“楚离人从出生起，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成为英雄，一个个都有着无与伦比的自尊心，以及因此诞生的理念，这也是受益于那个家族……”老人点到为止。
“原来是那个家族。”荀绘不知道。
“嗯嗯。”镇南鸣点头。
老人无语，不知道能说不知道吗？
“宫月组织的领袖一直是一个家族的，当然这是隐秘，你们不知道正常，别瞎传，尤其是你！”
老人向后瞥了眼。
那眼神在镇南鸣眼中就像是身处敌军埋伏，却依旧……
“了解。”
老人继续补充，“而受到这种教育的楚离人，个个都觉得自己才是主角，哪怕受到了挫折，也会有一堆曾经某某年轻时是暗淡无光，而之后怎么怎么样的事迹鼓励，哪怕失意，一旦想清楚之后也会迸发更强的意念……”
老人说到这里觉得有些绝对，“绝大多数是这样的。”
“但大家毕竟都是人，这个过程很枯燥，大多数人都会偷懒，于是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镇南鸣食指在空中挥动，插嘴道。
“你说的对。”老人没有生气，“每句话在不同的事，不同的时代意思都是不同的。”
“而在大部分人偷懒时，总会有些尖尖长出来，但这些尖尖……”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镇南鸣愈发自信地大声朗诵……
“会当凌绝顶，拔剑心茫然。”荀绘默默拼了句古诗。
老人满意的继续，“这倒是符合你的性格，本来就觉得你没什么志气，要是让你站在了高一的山顶，那高二的那群人就是你们现在高一的影子。”
“就算是能说出如此壮志的人，在到高峰之时，也会有种没有对手的感觉，以其它代作为对手，则跳出这一代，让下面的人更是不想去追逐。”
“而高一的奇迹四人，看他们的性格，我都想去揍他们，天天这个垃圾，那个废物，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时刻保持极强的存在感。”
“就算是再冷淡的家伙，也会想要证明些什么，哪怕你偶尔累了，电视上又在播放他们的事迹，鸡血又来了，去努力吧。”
“而且他们有四个人啊，每人每天一次，不带重样的，按大数据推送，你们高一看的最多的就是这四个家伙吧。”
“你看，你们高一的，有几个不以打倒这四人为目标，而高二的其实初中时，他们的领头人也没和奇迹四人拉开距离，只是他们没有奇迹四人的压力而已。”
“当一代人全员追逐时，一旦停下，将会被车轮压过，这也导致奇迹四人愈发的强悍……其实一开始奇迹是有五人的，有一个被打击的……”
老人挥挥手，“不聊这个，奇迹四人的天赋或许强，但楚离什么时候缺过天才，哪怕是放到洛修斯的绝世天才都一抓一大把……”
镇南鸣听到这里就不服了，“那让他们和我打一架，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他们，就这群蠢货，那么容易受到别人影响……”
老人默默的听镇南鸣抱怨完，“这是因为环境，并不是说洛修斯的人很差劲，你自己想想你们的平民是什么情况。”
“一个在看到个老人家坐着轮椅浇水，就觉得在虐待的国度，你觉得你们有楚离这种基数的天才吗？”
“你们埋没了多少人，你自己应该清楚！”
“一个连平民修炼体系都没建立出来的国度，我不想评价，我也不屑于评价，哪怕我没有资格，但我身为楚离人，我就是看不起除楚离外的任何人类国家，哪怕楚离也是建立在无边的黑暗之上……”
老人说着，慢慢沉默了下来。
与生气的想要据理力争的镇南鸣不同。
荀绘听出了老人话里的另一面，楚离的黑暗面，这绝对是个重点。
他不会去纠正别人，这没有意义，每个人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这都是建立在个人人生之上的，对于那人而言，那就是真实的世界。
哪怕愚蠢，也有其诞生的原因。
荀绘只会尽量让自己不陷入愚蠢，或者说，他想要从愚蠢之中爬出来，
“受教了。”
理论了会的镇南鸣终于累了，她气鼓鼓的推着老人的轮椅，“那你说，为什么楚离网络上有那么多人蠢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