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莫名觉得有些热。
花如是在里面试衣服。
因为不知道尺码，俞白估计花如是也不会希望有一个人贴着她胸口给测。
哪怕那个人是个女的。所以俞白干脆就让导购一样一个尺码拿了一件。
先把尺码试出来再说。
找到一个最合适的。
导购给俞白端了一个小板凳。
俞白就坐在那边等人。
他手上一次性纸杯里面的水就没有满过。
俞白一直在咕噜咕噜地喝水。
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头的躁动。
导购又给俞白添了杯水。
导购抿着唇轻笑道：“是第一次来陪女朋友买内衣吧？”
“啊？啊。”
俞白心乱如麻，连导购的话都没听清楚就直接应了。
导购又笑：“多来几次就不紧张了。”
俞白尴尬低头，自顾自的喝水。
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是他怕花如是会害羞所以才不想进来。结果进来之后，他比花如是的反应居然还要大。
导购不再多说，笑眯眯的又去服务别的客人了。
俞白坐立难安。
于是很干脆走到外面去点了一根烟。
很快就烟雾缭绕。
其实俞白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但今天不知为何，就是很想抽一根。
烟雾入肺鼻。
所谓烟瘾，就是能够让你在抽烟的过程中所产生的平时难有的快感。
夹着眼，俞白默默叹了口气。
这烟，又戒不掉了。
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花如是就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这个尺码正合适。
花如是随手把内衣交给一旁围上来的导购，随口便吩咐道：“就按这个，帮我再挑几件。”
“好的，请稍等。”
然后花如是就出去找俞白了。
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俞白转过了头。
看见花如是，下意识的就把手中的烟扔到地上然后用脚踩灭。
俞白微微笑道：“选好了吗？”
花如是没回答，只是眸光落在了地上。
刚刚俞白好像把一个什么东西踩在了脚下。
“这是什么？”花如是问。
原来花如是看见了啊。
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俞白轻笑一声，抬脚往后退了一步。
再弯腰把烟头给捡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
“烟。”俞白说，“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排解压力的东西。”
花如是淡淡说道，“在我们那边，纨绔公子逛青楼也是用的派遣压力的说法。不过他们中的大多还是寻欢作乐。”
俞白大笑，“确实。有人抽烟是为了排解压力，不过大部分也还是因为想抽。”
“那夫子是哪一种？”花如是问。
俞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了，我去付钱。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穿着衬衫的男人略过花如是，走进去里面付钱了。
一个合格的ATM机，从不多话。
花如是转过身沉默的看着俞白的背影。
俞白有压力。
为什么？
是因为钱的问题吗？
很快俞白就提着袋子出来，里面装了四套内衣内裤。
俞白左手提着东西，右手牵着花如是。
路上，花如是缓缓说道，“我看夫子眼角有乌青，是没睡好吗？”
俞白叹了口气，“应该吧。”
早起晚归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又忙。
确实睡不好。
花如是心里有了个底。
“这些多少钱？”
俞白皱眉回忆了一下：“五百多吧。零头我没记。”
“那夫子的月钱是多少？”花如是好奇问。
“也不多。各种福利拉满应该只有七千块钱。”
七千。
房租是不用付的，因为他是全款的房子。
水电费，再加上吃饭等等各种花销。他一个月大概能存上四千块钱。
现在加上一个花如是，应该还能存上两千左右。
是有点少。
不过也没办法，老师的工资一向都低。
而且他现在资历还浅。等什么时候爬上了副教授再看看吧。
现在能坐待自给自足就不错了。
花如是皱着眉头在心里盘算。
俞白一个月只有七千块钱。
这些小衣物就已经花了五百了，那其余的岂不是要花更多了？
也许今天晚上会花上俞白一个月的工资。
也难怪俞白看着心事忡忡的。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花如是曾经也是穷过的，知道没钱的困难。
所以，她现在是不是得想办法搞一点钱了？
思虑间俞白已经带着花如是走进了第二家店。
这家主要是卖裙子的。
各类裙子都有。
长裙短裙。鱼尾裙蛋糕裙……
导购照例笑容灿烂的迎上来为两位服务。
“你自己去挑。有喜欢的就去试试。”俞白说道，然后便放开了花如是的手，一屁股坐到了软椅上。
花如是回眸看了俞白一眼。
有这么累吗？
好像也没逛多久吧。
花如是在店里一件件看，一件件挑选。
这些裙子都长的好奇怪。
就跟她身上的这件一样奇怪。
导购脸上挂着职业微笑。
花如是所到之处，导购便一件一件耐心的给花如是介绍。
“这件是我们店的新款，美女看上了可以试一下。”
“对了，美女喜欢深色还是浅色？”
“我们家深色的好看。”
“不过浅色的也很不错。”
“这件是前些天才到的货，我们家卖的特别好。现在就只有最后几件了。美女要是想买的话今天就得买，明天估计就没有了。”
“这件……”
“那件……”
整个过程花如是一言不发。
全凭导购在旁边一人自言自语。
导购有些尴尬。
但还是凭借良好的职业素养一直在不停的介绍。哪怕没人理她。
其实也不是花如是不理人。
而是她说的花如是都听不懂。
落在耳里全成了叽里呱啦。
花如是逛了一圈，没相到合适的。
俞白捶了捶腿，回眸对着花如是说道，“要是没有看上的我们就去别家试试。”
“或者你要是只喜欢汉服的话，我们就去看看汉服店什么的。”
他记得这边开了一家。
花如是一边听着俞白的话，另一边目光却落到了挂在墙上的一件红色裙子。
独在万花丛中脱颖而出。
花如是瞧上了也。
也可能是她钟情红色的艳骨。
花如是伸手一指：“那件拿给我看看。”
俞白也跟着看过去。
大红色的鲜艳。
花如是的确是很适合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