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这会儿心思毫不掩饰，勾唇一笑，“你说呢？”
虽没正面回答，但结果她已然知晓。
她敛起心中厌恶，甜美的声音里，带着几抹娇羞，“我还想知道，导演这几天见过那么多想要这个角色的演员，她们都是怎么回复导演的。”
沈望初不相信她是第一个，也知道不会是最后一个。
“自然是有不少答应的。”
沈望初垂眸，手指摩挲着杯沿，“那既然有答应的，导演为什么不把角色直接给她们，还要继续过问其他人呢。”
汪成面上猥琐更盛，“你说呢？”
沈望初手上动作不停，挑眉斜眼看向多看报一秒都会吐出来的汪成。
“所以，导演就是以选角为名，来潜规则我们这些演员喽。”
“嘿嘿……什么潜不潜的那么难听，这叫两厢情愿。”
琥珀色琉璃杏眸里蹦出寒意。
“这话想必导演不是对我一个人说过，我想知道，如果我答应了你，可这个女一号，只有一个，导演你到底给谁？”
汪成短胖的手掌，向着桌面那抹莹白细腻的肌肤挪去。
“这些人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这个女主角，一定是你的。”
放在桌面上纤细无骨的玉手，在那只短胖黝黑的手掌覆上来前一秒钟抽走。
“可我想要这个角色，又不想随叫随到怎么办。”
汪成状似随意，收回手，端起茶杯，圆润的下巴，向着门口处点了点，“那就没你的戏了。”
“呵……”
甜美的嗓音里，发出一声冷笑，“为什么是我？”
汪成以为沈望初和别的那些女人一样，只是在拿架子，心里还是有些动摇。
“因为你确实符合这个角色，演技和其他人比起来也确实不错，所以，你更适合。”
沈望初莞尔一笑，语气里满不相信，“这样的话，导演又对几个人说过。”
汪成笑笑，胜券在握，“只有你。”
沈望初撅嘴，一脸不高兴，“可那些同意被你随叫随到的人又该怎么办？”
“不用理她们，即使她们送上门，我也不会多看她们一眼，我现在眼里只有你。”
汪成说着再次伸出手，沈望初面上不显，状似随意的收回。
“所以，导演是认可我的实力，就是看我同不同意了？”
“对，只要你点头，这个角色百分百就是你的。”
沈望初挑眉，极力掩饰眸子里的厌恶，“导演不会骗人？”
汪成起身绕过茶台，走到沈望初身边，“我不会骗你，你是这个角色最合适的人选，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沈望初伸手挡在汪成面前，阻止他上前。
“可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刚出去，好像都哭了，导演是不是对她说了同样的话，没有兑现啊。”
她极力忍住恶心和这人拉扯，就是想从他口中得知，她到底适不适合这个角色。
还有那个童欣柔……
汪成摇头，“那没有，她不同意随叫随到，我这人又不喜欢强迫人家，怎么可能欺负她。”
“哦？原来是这样，那她的演技比这我的又如何？”
“她的演技当然和你没得比。”
汪成说着伸手上前试图去抱沈望初。
沈望初微微低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汪成这话，她要是相信，那才真是有鬼。
殊不知，沈望初这个小动作，落在汪成眼底，好似小姑娘娇羞。
“可我看她的演技并不比我差。”
沈望初还是想知道她心中一直纠结的答案。
汪成靠近一步，目光中猥琐更甚，“你们两个不分上下，可她没你识趣，所以，这个角色轮不到她，你尽管放心。”
沈望初听完想要的答案，眸子里寒意外漏，再也不用刻意掩饰，抄起茶台上带着水的杯洗，冲着汪成脑门砸去。
“哐当……”
“啊……你……”
沉重的杯洗砸在汪成脑门上，落在地面高级地毯上，发出沉重的落地声。
杯洗里的水，从头淋下。
本就寥寥无几的几根短发，经过水洗，彻底露出刻意掩饰的地中海。
他没料到沈望初会有如此举动，结结实实挨了这个下，脑门瞬间开了花，殷红的鲜血顺着水渍滴入地面，染红了青绿色的地毯。
她捂着头，抬手指向沈望初，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你……你竟敢……”
“我有什么不敢？”
他捂着脑袋，脸色阴沉，待反应过来之后，抡起身后凳子对着沈望初砸去。
沈望初注意到他的动作，转身就躲。
经历过一次司凌川的事件，她本就对这种人厌恶至极。
刚刚她明明可以直接走掉，可她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沈望初拿起茶台上放着的茶盅和紫砂壶，对着汪成身上砸过去。
汪成没想到她还会有动作，看到她手里砸过来的东西惊呼。
“别别别，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那把西施壶，价值多少钱。”
沈望初冷冷一笑，颠了颠手里看着还不错的紫砂壶。
汪成视线跟着沈望初手上动作来回移动。
不值钱她砸着也没成就感不是。
紫砂壶在她手里上下颠动几个回合后，扬起胳膊冲着汪成脑门直直砸了过去。
汪成预判到她的动作，头上汩汩往外流血的伤口也不捂了，伸出双手去接迎面砸来价值七位数，宝贝了许久的紫砂壶。
还好还好。
紫砂壶完完整整落在汪成掌心。
他刚要松出一口气，对面少女手中，又拿起一样。
“导演，不知道这个和你手上那个，那个更值钱啊？”
“别别别，求求你了姑奶奶，这两个价值都一样，都不便宜。”
沈望初勾唇一笑，再次砸向汪成。
汪成一手握紧手中西施壶，一手去接空中那个。
东西刚一稳稳落在掌心，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迎面又来一个。
“导演，你只有两只手，这个你要怎么办？”
汪成乱作一团，沈望初乘胜追击。
几息过后。
厚重的地毯上，落了一片杯盖分离的紫砂壶。
汪成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他就这个一个爱好啊。
全砸了。
沈望初拍拍手掌，扫了眼坐在地上伤心欲绝的汪成，“既没有那些大导演的实力，也没有潜规则的胆量，就不要想着去干这种龌龊事，好好干点正事不行吗？非要玩这一套，还说什么两厢情愿，你这是两厢情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