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见梅六眼神飘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知自己可能又说错了，
“梅六先生，我说错了吗？”
梅六原本不想理会，心里却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情绪，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尚露露，“你们不了解的东西太多了，我就算说了，你们也不懂，还不如不说。”
“我就问你们一件事，你们认为对你们有利的事情，就是真的是有利的吗？”
“眼界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什么是「有利」？”
“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准确的答案，在某些存在的眼里，人类毁灭……算了，你们就当我没说，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李石说：“别聊这些哲学问题了，我就问你，寻找徐青红，你到底有没有答案！”
“没有！”梅六果断回答。
李石扑了上去，一口把梅六吞下，
“没有，那你还说个毛线！”
大猫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看向一脸好奇的尚露露。
“我之前提升了一条路径，名叫【吞噬】，具体是啥，以后再跟你说，反正我体内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正好可以当作牢房，关押他们。”
尚露露也没有多问，指着匍匐在地的红眼妖兽群，“这些妖兽怎么办？要不要…全杀了？”
李石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都杀了？这有一百多只妖兽吧！”
尚露露冰冷的面容绽放出一朵花，“它们现在都被情绪感染了，我让它们死，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李石说：“我有些不理解了，这些都是你的情绪感染的吗？你的情绪怎么这么有力量？”
“不是，感染它们的情绪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属于谁。”
尚露露抬头望向虚空，带着热切的渴望，
“她是从那个充满特殊情绪的空间里，泄露出来的一小缕，别看只是一缕，她是前所未有的狂暴，无止境的疯狂，真是让人沉迷。”
李石有些担忧地看着尚露露，这丫头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劲。
“你刚才说，你要吸收这种情绪，你完成了吗？”
“当然完成了。”
尚露露见李石担心的模样，稍作了一下解释，“本体之前将情绪储存在体内，这个方向是错误的，一个人能承受的情绪是有限的，这条路本体注定会失败。”
“正确的做法是，利用好情绪迷雾，事实上，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情绪迷雾，只是普通人的情绪迷雾消散的快。”
“而我的异能可以让它们不消散，这样就简单了，我不需要储存这种特殊的情绪，我只需要让它们感染我自己那片情绪迷雾……”
“让我的情绪迷雾沾染上这种独有的情绪特性，就像一杯浓度很高的糖水，倒入另外一杯没有味道的水一样。”
“当然了，本体太弱了，她还没有调动迷雾的力量，只有我才可以！但这对本体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至于我，当我确定环境安全后，我会自动退出，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本体。”
“没办法，本体就算再弱，她也是本体，我只是她的情绪，我无法代表她，只能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保护她。”
尚露露顿了一下，仰起头说：“呵呵，但这不影响，我嘲笑她！”
李石点了点头，他站了起来，看向匍匐在地，浑身颤抖的妖兽。
现场大约还剩一百来只妖兽，杀光它们，李石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大家本来就是对立的。
每年因为妖兽入侵，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类，人类也深入妖兽领地，不知道屠杀了多少妖兽。
这无关对错，只是两个不同文明的生存之争。
不存在正义与邪恶，只是……
李石轻声开口：“露露，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尚露露轻“咦”了一声，“小石头，你是队长啊，我听你的，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李石微微一愣，尚露露正常了？
“那就先不杀了，我留着还有用……”
“嗯？妖兽除了妖核妖晶，还有什么用？”尚露露不解道。
“你听说过，「召唤师」吗？”李石说。
“是召唤灵界生物战斗的异能吗？”尚露露问。
“嗯？真有这种异能？”李石诧异道。
“我也没听说过，但我在抖娘上，看到有人探讨过这种可能性。”
尚露露小手微抬，“有恶魔这种灵体生物存在，也许就会有召唤恶魔战斗的异能，可惜的是，现在契约恶魔的只有魔人，没见过真正的恶魔战斗。”
李石看了尚露露一眼：“别管现实中有没有这样的异能存在，咱们可以自己打造一个这样的觉醒者！”
“你可以控制它们战斗对吧，我可以将它们收进我的体内空间，等到以后战斗的时候，我将它们放出去，它们不就是你的召唤兽了吗？”
“哎？”尚露露表情一僵，紧接着眼睛放出光来，她用手不停地摸着下巴，“哎，哎，哎！小石头，你咋这聪明呢？”
李石嘴角微微翘起，“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本体在不转化「情绪状态」下，可以驱使这些妖兽吗？”
尚露露说：“当然可以了，只要这些妖兽不被唤醒理智，本体就可以通过接触的方式，发出「情绪命令」，只不过她没有我这么轻松，最多同时命令三只妖兽。”
李石又问：“我现在把它们收进体内空间，它们会不会继续自相残杀？”
“这个……”
尚露露原地转了一个圈，“它们现在这么听话，那是因为在我的情绪领域里……一旦出了这个范围，它们肯定就会失去控制，又变得狂暴起来……”
“除非，我也进去！”
“不行啊，没有我的【情绪迷雾】维持，情绪很快就会消散……”
尚露露有些着急了。
李石疑惑道：“为什么它们不在这片区域还会失去理智？”
“负面情绪一旦产生，除非外力干扰，否则它们会一直停留在负面情绪中，直至死亡。”尚露露说。
李石问：“这种情绪一直持续下去，不会出现爆体而亡之类的事情吗？”
“哪有你说得那么恐怖！”
尚露露撇了撇嘴，“所有的生命都有一个情绪自我保护的机制，情绪一旦超过某种阈值，就会自动激活这个机制……你现在看到的，这种红眼妖兽，就是这种保护机制，它们的大脑现在停止思考，身体陷入本能，它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李石想起刚才陷入恐惧中的记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现实世界里有多么疯狂。
他的精神陷入某种真实的幻境里，无法自拔，就像是又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等一下！
李石好像隐约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这里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