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承影？殿下~~御王殿下~~~~”
沈雁归在他脖颈间吹着气，不安分的手已经顺着髂嵴斜斜移动，墨承影一颗心已经躁动得不行。
可他不仅没有顺从，反而趴下去。
僵硬的腿硌在床上，很不好受。
沈雁归质问：“墨承影，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墨承影脑袋噌地转过来，“你这是污蔑！”
“我污蔑？你敢说你和妧嫔之间什么都没有？”
“‘圆瓶’是谁？”
“装、你继续装，你为了她、杀了那么多人，冒天下之大不韪，送他儿子登基，还能不认识？”
沈雁归松开他，仰面躺下，“全天下都知道你觊觎你小嫂嫂，还想瞒我？”
墨承影冤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沈雁归闭着眼睛轻哼一声，“你不知道，但你会为了她守身如玉。”
“我、我……”
“你、你，你为了她，连大喜之日，都不愿与我拜堂，大雪天叫我站在府门口，被世人嘲笑。”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恶劣？”
“你会！你就是会！”
沈雁归作势起床，墨承影一把将她抱住，“卿卿，别走，我错了。”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相信我。”
沈雁归：“？”
道歉道得这么真心实意，沈雁归严重怀疑他也是重生回来的。
“你……”
她并不打算一直瞒着墨承影，是以问得直接，“也重生了？”
墨承影摇头，“所以你说的，都是我前世真实做下的？”
“倒也没有那么恶劣……只站了半个时辰？”
“我竟然在大婚之日，叫你在门外站了那么久？”
“那会儿你我并没有相认，你是高高在上的摄……”
“我连你都认不出来？还敢高高在上？”
墨承影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沈雁归，眼里尽是自责，“我可真是混蛋。”
“也不能怪你。”
这件事，沈雁归前世听破山提起过，是墨承影的心腹副将认为沈庭临时换新娘，是有意欺辱摄政王，他们擅自做主关闭府门，想以此羞辱沈家。
可墨承影听了这个解释，更加愧疚。
“你在我眼前，我却不能将你认出来，还由着别人欺负你……”
他喃喃道：“难怪你先前不肯认我、不愿与我在一起，原来……换做是我……抱歉，我不知道我会变得那么坏。”
“但我真的没有喜欢别的女人，我不可能喜欢什么圆瓶扁瓶，即便辅佐她儿子，这其中也定是有隐情。”
“卿卿，你相信我。”
沈雁归看他道歉道得认真，双手捧着他的脸，“既然错了，那你就以身抵债吧。”
墨承影：“……”
“我认真的。”
沈雁归眨巴着眼睛，“我也认真的。”
“你压根不喜欢我，就是馋我身子。”
“胡说，喜欢身子，那也是喜欢。”
墨承影深吸一口气，想要反驳，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也对。
不管喜欢哪里，总归是喜欢了。
“可是……你都不在意我前世所犯的罪孽吗？你不恨我吗？”
前世……
沈雁归很认真思考，比起沈家林家带来的实质性伤害，摄政王带来的那点名声损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何况，她和摄政王也没有正经相爱，对她来说，摄政王就是个陌生相公。
她不是对过往斤斤计较的人。
再者，也是他金库里实打实的金元宝，让她翻身。
“前世的你与今生的你，有何干系？人要活在当下。”
墨承影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你，卿卿……”
“真心感谢，就将我放开，让我好好感受感受今生的你。”
“不能放。”
放开就收不住了。
墨承影在沈雁归耳边细语呢喃，“好卿卿，我现在……”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号令千军万马的嗓音，一字一句，说出口的，全是不能见光的浑话。
自认两世为人、江湖老手，第一次从墨承影口中听到这些，沈雁归的脸竟被他说到发烫。
难怪哥哥不放心他，没想到肚子里的墨水，全是黄的。
墨承影始终记着卿卿少时说的话，有些事，只能是夫妻才能做。
亲吻已是逾矩，他不会在没有成亲的情况下，就和卿卿洞房。
毕竟有伤，沈雁归原也只是闹他一场，他却一夜未眠，脑子里车来车往，婚仪也被他演练千遍。
连儿女的名字都起了百八十个。
实在等不及了。
早膳过后，皇帝来探望，墨承影便说了要和沈雁归成亲的事情，嘴上说怕沈雁归反悔，却又不许皇帝赐婚。
只催促钦天监定吉日，让宗正寺赶紧准备。
那焦急的样子，恨不得今天就拜堂。
皇帝晓得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笑话两句，便嘱咐他好好休息，其他定会遂他心意。
午后，公公过来传消息，说是妧嫔娘娘有请，沈雁归去了妧嫔的帐子，却未能见到她人。
回来时，倒是瞧见她和墨承影单独待在一处。